沈轻尘倒也听话,切切实实留在府上将养了几日。

南笙则一股脑钻进颂仁堂侧殿的藏书阁里,从早忙到晚,那里有沈轻尘专为左郎中备下的种种医书,里面有她想要的东西。

“殿下,左郎中不是说很难找到那份古方吗,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能有应急的药,你都找了一夜了,还是算了吧。”

南笙没时间抬头:“那可不行,江洛还这么年轻,若是真伤了眼睛,可是一辈子的事,我总得做点什么。”

沈轻尘站在门口收回脚,听到这话准备要走,大成啧啧一声从旁靠过来:“侯爷,你若再不把东西送出去,殿下的伤都快好了,那就用不到了。”

沈轻尘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多嘴,备碗绿豆汤送进去,这么热的天,如此废寝忘食,真是难为她了。”

大成只好禁声。

沈轻尘又问了句:“外面那东西送到了?”

“送到了,裴老板阔气,够咱们府上好几年的用度了,属下已叫人送入了库房,也跟卫掌事打了招呼,侯爷放心。”

一进颂仁堂,原本靠在床沿的江洛紧忙竖起耳朵,微微侧过身问:“谁?可是大成兄弟?”

为了不打扰他静养,沈轻尘已将记案的册子都送去了听竹阁,眼下这里只有江洛一个人住。

“是我,不必起身,我来看看你伤养得如何。”沈轻尘打量着眼前这个书生气的少年。

“多谢侯爷费心,好多了。”

两人静默着坐了一会儿,沈轻尘从袖中拿出一块浅蓝色丝巾,以及一瓶膏药,亲手送到江洛手中。

“侯爷,这是?”

“这帕子是那日送你回来时从你身上掉下来的,想必是你的贴身之物,可收好了,还有这膏药,你应该也记得。”

江洛微微一愣:“属下没有······”

“东西收不好没关系,人总有心猿意马的时候,可若是站错了位置,就算殿下肯纵容,我这府上恐怕也留不得你了。你该听说过本侯的为人,想必明白我在说什么。”

江洛:“属下不敢。”

“不敢便好,就冲着她整宿未眠,替你寻药的份上,你也该掂量掂量自己日后的出路。话我就说到这儿了,如何选,随你。”

沈轻尘说完要走,一转身却突然愣在那里。

南笙正站在门口,冷冷望着他:“沈侯爷真是做得一番好人情。一面答应我会留下他,一面又在暗地里如此逼他,侯爷可别忘了,他自始至终都是我的人,他是留是走,也得是我说了算。”

沈轻尘轻哼一声:“这里是我长乐侯府,侯府的事,若不经由我同意,谁说都没用。”

这人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南笙不解:“沈轻尘,咱们明明说好的,你怎么这样?他救过我,也曾救过你,你怎能如此······”

“如此什么?殿下是想说我忘恩负义?”他冷哼一声:“我沈轻尘是什么人,殿下嫁过来之前,难道就没打听过?”

“殿下·······”眼见沈轻尘是真动了怒,江洛紧忙伸出双手,一个不小心从床上跌了下去。

南笙想要上前,却被沈轻尘一把拦住。

“你做什么?”

沈轻尘不说话,静静看了一会儿地上的人,等江洛完全跪了下来,才放开了她。

江洛:“还请侯爷高抬贵手,放小人一条生路。”

沈轻尘:“求生还是求死,全在你一念之间,你若不怕时时刻刻都有把利刃悬在肩上,你大可以留下。”

南笙听了十分动容,语气急切的不成样子:“沈轻尘,咱们可是说好的,你何苦仗势欺人?江洛留在这里,是你自己同意了,怎么能出尔反尔?”

她面红耳赤,将江洛紧紧护在身后。终究是太了解沈轻尘的为人,叹口气道:“说吧,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容得下他?”

沈轻尘微微愣神:“殿下可想清楚了。”

“沈侯爷事事都要如此算计,我自然也是想清楚了才说的,不过往后,你我之间,也无需说什么暗话,有什么不满,直接告诉我就行了,何必牵连无辜之人?”

南笙也想清楚了,这样也好,总好过未来欠下什么人情还不尽,想走都走不脱。

沈轻尘回望着她,又看了看地上的江洛:“也罢,殿下如此诚心,那便留下就是,到时候可别后悔。”

见他似乎要走,南笙紧忙提醒:“你还没说什么条件。”

他忽而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意,看了眼江洛,一字一句对她说道:“急什么?等夜深人静只剩你我二人之时,我自会到你的床头,一字一句亲口说与你听。”

南笙僵在那里,人都走了好一会儿了,才反应过来,气得直跺脚:“真是个阴险小人。”

江洛重重地咳了起来,伏下身去:“殿下,是属下连累了你,侯爷如此动怒,属下罪该万死。”

“别说这种话。我既要了你,定不会叫你这么轻易丢了性命,你且安心养病,我已找到左郎中说的那个古方,想必很快就能有成效。”

江洛紧抿着唇,直等深蓝色衣裙消失在一片朦胧里,才忍不住眨了眨眼。

久违的幸福让他暂时忘记了身上的痛楚,哪怕只是短短一刹那,也足够颤动他尘封已久的心。

回到听竹阁,南笙越想越不对劲,四仰八叉躺在榻上,脑海里浮现出沈轻尘莫名其妙的笑。

花楹见她闷闷不乐,安慰道:“殿下,你说侯爷都能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给江洛用,怎么这会儿又突然变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谁说不是呢,我也没惹他,怎么就······”南笙猛然蹬着腿坐起来:“这几日阿蛮怎么样了,咱们忙着江洛的事,都忘记要去看看他了,左郎中说是要给他施针,邱香可曾照看仔细?”

莲心恰好进来,听到这话,自然回道:“殿下有所不知,那孩子这几日可闹腾呢,昨夜殿下不在,邱香拿不住他,险些叫他掉到湖里去,今早那婆婆还跟奴婢哭诉,说她女儿命苦,生下来的孩子更苦,说是就算找到了侯府,还是一样没人疼没人爱。”

花楹:“莫非是这婆子跟侯爷说了什么?”

莲心摇摇头:“那婆子倒是想见侯爷,被大成劝回去了。”

南笙越听越奇怪:“莲心,你说,你家侯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孩子他到底是想认还是不想认?”

虽说是冷心冷性之人,但看他对手下人的样子,也不像是不讲情面的人。

“这······奴婢也说不好,可侯爷这么做,总有他自己的道理。”

说了跟没说一样,南笙作罢。

直等到半夜,沈轻尘才回来,南笙本来想装睡的,谁知他竟一把掀开她的被子,自顾自在床尾坐下了。

“起来吧,公主殿下,别装了。”

南笙心一横,立马坐起来,等着与他争锋相对,决出胜负。

可迎接她的不是质问,而是两盘酱肉,几个时令蔬菜,以及甘甜的红枣茶。

“你这是······”

他已摆好了案几,在对面坐下了。

“又没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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