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竹阁内,霞影似的纱帐缓缓摇曳,一阵清风吹来,不及南笙抬眼,沈轻尘便已拨开纱帐坐下。
“殿下这是又伤心了?不知这次又是为何?”
南笙背过身:“时候不早了,侯爷早些休息吧。”
沈轻尘看不过,一把将她扯了起来:“都躺了一下午了,再睡,夜里能睡安稳吗?”
南笙心里烦,一甩手:“你就别管我了。”
怎料再回头,沈轻尘捂着肩膀上的伤,眉头紧皱成一团,轻声叫着疼。
“是不是伤口又裂了?”
南笙不得不好好坐起来:“你就别管我的事了,伤都没好,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屋里有些热,南笙回头准备叫莲心摇一摇轮扇,可床头那柜子已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了。
“那个小匣子呢?”
花楹从外回来,看向沈轻尘,南笙也回头看他。
“我叫人送去给江洛用了,天也热了,他身受重伤,看你那么担心他,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
难得他这幅皮囊里还藏着几分慈悲,南笙欣慰:“不介意,不介意,你不怪他冲撞了你便好。”
不等沈轻尘再说,南笙回头问花楹:“江洛可醒了,大夫怎么说?”
花楹:“已经醒了,大夫说得静养,还要再观察几日,吃几副药看看。”
不等花楹说完,南笙已经起身穿好鞋:“走,咱们快去看看,他刚醒,身边不能没有人。”
走出去好一会儿,才想起沈轻尘也在:“侯爷早些休息,我去去就回。”
沈轻尘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拿出怀里那块丝巾看了看,又重新塞了回去。
南笙到了颂仁堂,才知江洛竟伤到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
左郎中是个中年男子,身形消瘦,鬓角略白,但梳拢的很整齐,举手投足间,尽显风骨。
“公主勿怪,他这是头部受创遗留的问题,兴许过几日能好。”
“兴许?那就是说,也有可能他再也看不见了?”
左郎中微微点头。
南笙心中只剩下歉疚,等郎中离开,花楹也去准备吃食,屋里只剩下自己,紧忙坐在床沿:“江洛,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殿下,就是嗓子有些疼。”
南笙拿起一旁的杯子,用勺子给他喂了几口水:“好些了吗?”
才放下东西,就见大成正站在不远处静静看向这里,见了她心虚得要逃。
“大成。”南笙反而招手叫他过来:“你叫人收拾好一间厢房,明天让江洛搬到厢房里去。”
大成:“侯爷说了,可以先不搬,就一张床而已,让给他又有何妨?”
“也不是床的事,侯爷他也得好好休养些日子了,住在听竹阁他睡不好,且你们白日里在这里来来往往,江洛也没办法静养。”
大成离开,屋内终于静下来,江洛才低声道:“殿下,属下办事不力,叫那人给逃了······”
“说这些做什么,要不是你,现今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你且安心,那件事不要紧,我会再想办法的。只是,我还想问你,你见到那人时,可曾报过我的名讳?他可交代过你什么?”
江洛:“他误以为我是桓王的人·······还问我是不是来杀人灭口的。”
宗无咎为何觉得江湛会杀他?
他隐姓埋名去风家做幕僚,难保不是另存他心,莫非······莫非他从一开始就是江湛手里的一颗棋子?
“属下不明白,倘若此人真是公主所说的南夏使臣,桓王殿下他,难道不该加以善待么,为何还要如此苦苦相逼,他是忘记了我南夏国因何落到今日之田地了吗?”
南笙有些失神地回望着他:“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殿下,谁都知道,若非当初桓王力促和谈,选择归降,我泱泱南夏,何以被大齐铁骑威逼至此,那么多百姓惨遭战火牵连,丧失性命,他却依旧稳坐高台之上,凭什么?”
“江洛!你住嘴。你忘了这是哪里了?”
江洛也不想连累她,只得禁声。
只是这些话,像是钟声一样一直回荡在南笙的耳廓,久久未曾散去。
宗无咎是棋子,她也是棋子,那养母的死,只是岳霖一人之过吗?
为何江湛能在那么多孩子里,独独挑了她,为何偏偏她出了牙行那一日,养母就病死街头?
她不敢再想下去。
屋内火烛昏暗,她失神落魄回来,侧着身子坐在沈轻尘埋头看册子的案桌前。
“人既醒了,不是好事儿么,殿下这又是怎么了?”
南笙歪着脑袋,一手支着头:“侯爷别管我了,时候不早了,叫大成来给你换药吧。”
沈轻尘收了册子,看着她:“不巧,大成出门办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换药的事,还是得劳烦殿下了。”
“那我叫花楹来。”
“倘若殿下不肯帮忙,我自己来就行。”
沈轻尘吃痛地站起,又拖着一只腿,半瘸着故意从她眼前绕过去,临到她跟前,还差点跌了一跤。
“算了算了,我帮你就是了。”
南笙才搭手去扶,沈轻尘便下意识揽过她的肩,见她好似还有些诧异,紧忙皱紧眉头:“许是遇上雨天,也不知怎么的,今日这腿格外的疼。”
南笙只能暂且顺着他的心意。
烛火微明,他裸露出胸膛坐在那里,似乎忍不住用手去抓。
“别挠,你不是说这样永远都好不了吗,你看我给你备了这个。”她拿出上次他带给自己的那瓶透明膏药。
低头的瞬间,沈轻尘的眼神却落在她脖子上,忽而顿住,双手握住她两侧手臂,猛地一拉,紧紧盯着她脖颈处。
“你做什么?”南笙觉得莫名其妙。
“你这伤怎么回事?”原本结痂的伤口似被人动过,此刻正泛着红。他眼眸一动:“江湛他······对你动手了?”
南笙推开他站起:“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还请侯爷别越了界。”
沈轻尘倒是淡定:“看来殿下还是忘不了他?”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这是自己不小心挠伤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沈轻尘低着头,不看她,很是漫不经心:“他逼你了?”
“他能逼我什么,侯爷难道不知道我连成亲之事都敢违逆他,他又能奈我何?”
“那你还哭?还不止一次?”
南笙心绪不稳,被他一激,将手里的帕子扔在案上,坐下了。
“我还想问问侯爷,既然腿疼那么严重,怎么就能忍着去伴美人看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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