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久,沈轻尘得了圣令,即将要去岷郡分发赈灾的粮食。

从宫里回来,他一路赶来听竹阁,却不见南笙。

“她呢?”

邱香领着阿蛮等在门口:“殿下这几日都忙着陪江洛兄弟,说是要亲自照顾,前日陪他放风筝,昨日又说要带他去园子里散心,这会儿合该又在同他说话呢。”

见沈轻尘半天不应声,邱香果然添了几分胆气:“侯爷,这样下去如何是好,宅院里的事左不过就这些,她虽贵为公主,可如今也是咱们侯府夫人,怎么能跟一个外男走的如此之近,奴婢也是斗胆,昨日劝了她几句,可······”

“你既知她是我侯夫人,怎么就不明白,她想做什么是她自己的事,何需旁人置喙。”

邱香不死心:“是,奴婢知道侯爷敬重她,只是,这几日小公子闹得厉害,昨夜开始烧热,方才退下去几分,奴婢想着再求几幅药给他,可殿下······殿下她······”

“说。”沈轻尘明显不耐烦了。

“殿下她先是假意托词,等奴婢出了门,背地里又跟花楹姑娘说起小公子的身世,竟商量着要将他送人,还要将那婆婆也一起打发出去。奴婢听着不对,想进去求求请,谁料花楹姑娘教训奴婢不该偷听,罚奴婢在后院跪了一夜。

侯爷,她存着这样的心思,如何算得上是良人,侯爷心思纯善,一向待人诚恳,奴婢是怕侯爷·······”

“够了,出去。”沈轻尘紧皱着眉,可语气已然缓了下来,随后看了眼地上的孩子,伸出手触了一下阿蛮的额头,发现的确有几分烧热的迹象,便安排邱香去找左郎中。

“若有什么不舒服的,也一并叫郎中看看,你照顾孩子也辛苦,去吧。”

他难得说一回温情的话,邱香瞬时红了眼睛。

“侯爷,奴婢,奴婢······”

“好了,下去。”

沈轻尘生怕她会会错了意,立马改换态度冷声一喝,邱香只得退下了。

大成进门,看到邱香红着眼离开,嘟囔起来:“这姑娘又怎么了?侯爷,公主听说你要去岷郡,已在园子里设了宴,说要为你送行。”

沈轻尘冷笑一声:“我才进门,她这么快便得了消息。”

大成:“属下也觉得奇怪,不过殿下说是她猜的,要不还是先过去看看吧。”

日头西斜,已接近黄昏时分,微风拂得人心燥,遥望着空中飞着的几片纸鸢,沈轻尘只觉心中憋闷,有种说不出的烦闷与不适,不由得停步观望着。

大成:“侯爷这是怎么了?”

沈轻尘:“你去帮我办件事。”

······

南笙正坐在席上看天上,几个丫鬟正在湖对岸玩闹,角落的江洛正扬起头望向她。

沈轻尘站了好一会儿,才入了席坐下。

南笙一眼便瞧出他神色不对,故而解释道:“昨日听闻灾情渐重,侯爷今早又匆匆入了宫,我想着圣上也该派你去赈灾了,方才问了大成,果然如此,便想着为侯爷备一桌送别宴。”

“殿下有心。”他扫了一眼,对周围人:“都回去吧,本侯有事要与殿下商议。”

江洛听闻正要起身,但有碍于看不见的双眼,只能用南笙特意准备好的拐棍尽力撑着身子,可即便站起了身,也不知该往何处挪步,而他脚前,正是花楹刚送来没多久的一壶热茶。

“小心。”

眼见他要栽下去,南笙一个箭步起身去扶他,熟料有个身影比她还快,一面扶着她,一面又将江洛推开。

然而就是这一下,江洛翻身摔在地上,额头又恰好碰到一块石头上,疼得他惨叫一声,倦缩成一团。

“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南笙急忙甩开沈轻尘,低头看江洛的伤势。

只见他摇摇晃晃站起,还不忘告罪:“属下无碍,只是,只是觉得有些头晕。”

他摸了摸头,收回的手上果然都是鲜血。

南笙回头看向沈轻尘,满脸都是怒恨:“你太过分了。”

“我······”

沈轻尘眼睁睁看着她牵起江洛的手,低声安慰:“别怕,我送你回去。”

“叫几个丫鬟帮忙不可以吗,非得殿下亲自去?”

南笙狠狠瞪了他一眼:“侯爷如此铁石心肠,连受了伤的人都不放过,想来也不需要谁来送行,我又何必在这儿碍你的眼。”

远远望着他们勾着肩离去,沈轻尘沉闷地坐回席上,心里五味杂陈。

大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道:“侯爷怎么还跟一个下人动起手来了?”

“不是我。”

大成撇了撇嘴:“不是你,那他是自己摔的?不过殿下对这人也太上心了,侯爷难道就不做点什么?”

沈轻尘确信江洛是故意的:“本以为留他一条命,至少会换来一丝感激,没想到竟是如此阴诡小人。”

转而又问:“吩咐下去了?”

大成:“是,属下已派人跟姜松年打了招呼,既是带粮草前行,多几个人应该也不成问题,想来没人会说什么。”

回到听竹阁,南笙便听说自己也要跟着去岷郡。

“沈轻尘,你故意的吧,朝廷赈灾,我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人,我能去做什么?”

“殿下莫非忘了,你还欠着我一个人情。”

他这几日脾气总是反复无常,对江洛的态度也很是莫名其妙,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可既说到人情,为了江洛,也不好再执拗,南笙假意妥协:“我当然没有忘,其实你非要我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只是,侯爷有没有想过,你我都不在,万一那边院里来人带走小公子怎么办?”

见沈轻尘有些迟疑,南笙更觉有希望:“如今你娶了我,是没人再敢惦记你的爵位了,可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暗中下手,另辟蹊径?”

上次沈度莫名其妙带来什么东西,又承认自己跟风家与魏王都有关联,看似是要与兄长化干戈为玉帛,可在南笙的记忆里,孙寒英与他之间的关系,绝非那么简单。

沈轻尘看似有些过于冷漠,但他的防备,并非没有道理。

况且,这岷郡山高路远,朝廷安抚流民,实乃要事,自己一个妇人跟着去,算怎么回事?

沈轻尘察觉出她的退意,轻松一笑:“你放心,我乳母尚在病中,身边无贴心人陪伴也是可怜,老人家总是爱小孩的,我已叫人把他们都送去乳母那里,谁也不敢插手此事。”

南笙有些不猜不透他的意图。

“莫非侯爷还是不信我?”

什么事能叫他如此郑重其事?

那日他莫名提起江湛,又说起堤坝一事,这次去的,又刚好是岷郡,难道跟江湛有关?

沈轻尘不答,只低头吃饭。

吩咐花楹收拾好了行囊,但直到睡下,南笙也没有像之前一样帮沈轻尘换药,就等着他自己开口,可偏偏这闷葫芦就是故意不理她。

南笙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他面对江洛时的狠戾眼神,于是越想越气,猛一回头,正巧见他解开衣襟,可怜巴巴地给自己上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