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宕起伏的一天过去,第二日关怀素从姨母家回去,便听说赵白芷设荷花宴,招待朋友。
“良娣的荷花宴?”关怀素一边脱去外衣,一边问,“请了哪些人?”
“请了大姑娘和三姑娘,说是二姑娘那边也会相请,到时候原先闺房之中玩耍的姑娘们都去,京师里同龄的郎君们也下了帖子。”丁妈妈打听得清清楚楚,此刻全部如实复述。
关怀素有些奇怪,皱眉说:“叫这么多人,这是良娣的荷花宴还是太子的荷花宴?”
丁妈妈自然是答不上来的,关怀素便拆去了钗环,换了家里穿戴,舒舒服服地坐下来喝茶,一边想着赵白芷那荷花宴的事情。
“姑娘担心什么呢?不过是个宴会,说不定是良娣想着给未来嫂嫂做脸,毕竟大娘子那事儿闹得实在难看,如今老爷也赋闲,良娣设宴,也是表态。”柳叶看她还是忧心忡忡,便忍不住开口劝慰。
关怀素摇摇头,这事儿不是这样的。
赵白芷贵为良娣,她想给自家未来嫂子撑场面,只需要办个小宴请婉淑过去就是了,只需要稍微这么一表态,婉淑的日子就不会难过。
这也比较符合赵白芷的性格。
办这么大,与赵白芷事事求周全稳重完全不符。
毕竟太子府上还有个太子妃呢,虽常年不怎么出来,但是太子妃到底还是在,良娣摆这么大的架势,未免也会叫人颇有微词。
但是自己在这里想到底是想不出什么结果,关怀素便叫柳叶和丁妈妈明儿个把出席宴会的东西备好,其他的便到时候多看看再说。
她这边倒是没想太多,那边大娘子倒是精神大振,连声说:“好!好!良娣这时候愿意给你做脸,说明这事儿影响不到你的婚事,那我就放心了!”
婉淑也是心中一喜,最近这些日子她真是受够了,才知道原先自己过得多风光。
两人说着话,前头伺候的雪沫来了,一进门就说:“老爷说,三姑娘接下来许有许多人情交际,这里是老爷给三姑娘备的一些银钱,三姑娘只管花用。”
说着,身后的小丫鬟便捧了一匣子过来。点墨接了一打开,里头竟满满一盒子都是银角子银锭子,显是为了方便花用,大小都备好了。
婉淑谢了父亲的礼物,把雪沫送走,便把匣子放在桌上。
孙大娘子看了一下,里头粗粗瞧着便有至少六七十两的散碎银钱,便笑着对婉淑说:“你瞧,你爹这会子是不是就好多了,也开心了?”
婉淑轻轻咬唇,低声说:“爹虽面上不说,但是这些日子娘躺在床上,爹爹从不来看望,对我也是仿佛没看到一般,良娣一下帖子,才想起来咱们母女了……”
孙大娘子面色一变,立刻便叫扶芳带着小丫鬟去门口,自己握住婉淑的手,轻声说:“好淑儿,你可是怨你爹了?”
婉淑咬唇,不说话,但是这就等于是默认了。
孙大娘子立刻严肃地说:“淑儿,你心里头无论如何想,可绝不能叫任何人知道你的想法,可明白?”
“为什么?都是女儿,自小我就要乖巧懂事,要读书识字,爹爹才会夸我,二姐姐却只需要撒娇卖乖,便什么都有,出事了也是,西院闹出那么大的事情,父亲面上该有的都好歹有,我们呢?”婉淑心中哪里能没有怨气呢?这会子干脆全部跟阿娘坦荡地承认了,她眼圈发红,轻声说,“娘撞柱的时候,我当时快吓**,父亲看着疼惜我们,但是对咱们院子素来是等闲想不起来的,这难道不算偏心吗?”
孙大娘子苦笑,心中明白,自己这个女儿是心疼自己,所以真正地长大了。
原先还在计较漂亮衣服和钗环首饰,这些日子接连发生事情,却叫她真正地成长了,看出来了东院与西院巨大的不平来。
孙大娘子叹了口气,摸着婉淑的头发,轻声说:“这天下男子都是这样的,你爹其实已经算很好了。”
见婉淑一脸不以为然,孙大娘子便轻声说:“你知道你外祖父宠妾灭妻的事情吧?”
婉淑点头,她虽从未见过外祖父,母亲出嫁之后也从不与外祖父来往,但是她大概知道有这么回事。
而此刻孙大娘子才把往日的事情细说给婉淑听,她说:“你父亲只算得上有点偏心,大致一碗水还是端的平的,你外祖父却生生气**我娘。”
婉淑一听,登时惊讶地瞪大眼睛。
孙大娘子简单地说了几句,无非又是常见的事情,容色不出众的正妻不受喜欢,等漂亮的小妾入门之后,连着生下了好几个儿子,正妻只守着一个女儿,愈发忍让,却也不能过好日子。
最后妾室当家,正妻活生生因缺衣少食,慢慢被耗的病**。
婉淑这辈子从未听过如此可怕、颠倒纲常的事情,忍不住说:“可律法规定,苛待妻室,那小妾应被处死!连外祖父也会被罢了县丞的职位!”
“律法是律法,但是实际上关上门过日子,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孙大娘子轻声又给婉淑说了个更可怕的事情。
她说起婉淑见过的一个长辈,婉淑儿时见过,那是个非常端庄严肃的夫人,出身也不差。
只是后来就不曾见过她了,阿娘不说,婉淑都想不起来有这个人。
这时候听到,婉淑有不祥的预感。
果然孙大娘子说:“她也是家里大娘子,可夫君与她感情十分不睦,她性子又是个刚强的,后来夫君纳了好几房妾室,家里都是妾室生的孩子,家里也给妾室管着,公婆与夫君一条心,每日磋磨她,没多久就去了。”
婉淑惊恐地捂住心口,不可置信,说:“何至于此?”
“怎么不至于?你看关娘子当初何等才情、何等美貌,陪嫁几千两,十里红妆……那何等浩大的声势?最后不都败在崔妙人手下了么?”孙大娘子冷静地说。
这又是婉淑完全不知道的事情,她震惊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孙大娘子便把当初关娘子怀胎前后与老夫人有矛盾,崔小娘如何借机上位的事情都说了。
“我虽然是出主意那个,但是我原先只想着卖你爹和老夫人一个好,这家里给下人把持着,确实也不像话。我确实贪图关娘子手里留下的钱财,不算光明磊落,算计人心,但是唯有动手**,我确实是不敢的,也觉得不至于。”孙大娘子叹了口气,摸着婉淑的头发,轻声说,“但是那日崔小娘跟在老夫人身边,我亲耳听到崔小娘说打蛇不死反留后患,尽量要全杀了才是。”
婉淑不可置信,说:“父亲也不管吗?父亲不是很爱前面的关娘子吗?年节日日祭拜,父亲从不肯假手他人呢!”
“淑儿,你一定要记住,男子的爱,永远比不过他自己的权势和地位。”孙大娘子眼里闪过厉光,她轻声说,“阿娘今日与你说这些陈年旧事,也是想着你长大了,赵家高门大户,未来不知道多少事情等着你,你可千万别学那些憨货,一定要小心经营、揣摩好赵二郎的心思,才能有安稳日子。”
“阿娘,我知道了。”婉淑心中有些闷闷不乐,但是却也明白阿娘跟她说的是要紧事情,便点头答应下来。
“你愈发长大了,我就安心了。”孙大娘子欣慰地笑了,对婉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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