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袁朗的家庭问题
夕阳的余晖泼洒在375峰顶,将训练后的疲惫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倦意。三中队的人散坐在草地上,低声谈笑,或沉默地望着远方连绵的山峦。
袁朗倚靠在一棵老松树干上,闭着眼,微微仰起头,橘黄色的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连睫毛都染成了金色。
凌木走过去,挨着他身边坐下,曲起一条腿,下巴搁在膝盖上,侧过头看着他。作训服上还沾着草屑和尘土。
袁朗没睁眼,嘴角却先微微勾了起来,带着点惯常的懒散腔调:“怎么啦?想和队长说说心里话,谈谈人生理想?”
凌木把头转回去,对着夕阳眯起眼睛,语气没什么起伏:“队长,你这么会读心,搁在中世纪,是要被架上火堆烧死的。”
袁朗低低地笑出了声,终于睁开眼,那双总是带着点狡黠光芒的眼睛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明亮和通透。他侧过脸,目光落在凌木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带着一种了然又不过分探究的专注:“放心,我这本事,挑人。”
凌木依旧很平静,她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了他的玩笑:“呵,看来我在队长心里……还挺特殊的?”
袁朗竟然格外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重新把目光投向远处燃烧的云霞。
凌木沉默了很久,久到袁朗几乎以为她不会开口了。她望着天边最后一抹炽烈的金红,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我遇到了一个,很神奇的人。”
袁朗保持着看风景的姿态,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哦,谁啊?能让我们的木兰给出这么……独特的评价?”他特意在“独特”上加了点调侃的意味。
凌木没理会他的调侃,也没直接回答是谁。她依旧看着远方,眼神有些放空,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整理思绪:“这个人有一种奇怪的力量。不是那种……让人害怕或者臣服的力量。是能让你……心甘情愿地自我反省的力量。”
袁朗脸上的那点戏谑慢慢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专注。他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凌木顿了顿,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了那个名字:“……是许三多。”
袁朗的眉梢极其轻微地挑了一下,似乎有点意外,又仿佛在情理之中。他没有惊讶,也没有追问细节,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鼓励她继续说下去的意味。
峰顶的风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凌木抱着膝盖,目光从远方燃烧殆尽的云霞上收回来,毫无预兆地转向袁朗,语气随意得像是在问天气:“队长,认识你这么久,好像从来没听你提过家里人?”
袁朗依旧靠着松树,姿态没变,只有目光平静地落在凌木脸上。夕阳最后的余晖在他眼底跳跃,他的表情和声音都平稳无波:“都没了。父亲是烈士,我没见过。母亲……生病走的,也有十年了。”
凌木安静地点点头,脸上没什么悲悯的神情,只有一种同处此境的懂得:“节哀。”
沉默了一下,她又开口:“难怪。难怪队长你……感觉完完全全,就是属于这里的。”
袁朗侧过头,那双眼睛在暮色中显得很锐利,他看着她,反问道:“那你呢?凌木。你给我的感觉,像是一个哪里都不太属于的人。”
凌木被这精准的“刺”激得眉头一挑,眼睛危险地眯起:“袁朗,你再这么说话,小心我报复你。”
袁朗低笑一声,很配合地举起一只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行行行,惹不起。”
他放下手,目光依旧落在她脸上,语气却沉静下来:“你父亲,凌政委,是一位非常杰出的军人。我知道。”
“是啊,军衔、能力、心性……甚至是容貌,我父亲要什么有什么。”凌木扯了扯嘴角,笑容里没有多少温度,反而带着点自嘲的意味。
她望向山下营区亮起的点点灯火,声音在渐起的晚风中显得很轻:“嗯。但我妈……是个科学家。”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非常……伟大的科学家。她研究的东西,伟大到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她的声音很平稳,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知道死讯的时候,都过去好一阵了。葬在哪里?不知道。她甚至连烈士都不是。为了保密。”
袁朗沉默地听着,山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过了片刻,他才低声说:“家国情,儿女情。很多时候,没法两全。”
凌木却像是被他这句话逗笑了,是真的笑了出来,笑声里带着点无奈和澄清的意味:“袁朗,你误会了。我真不是恨她。一点都没有。”她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很认真,带着一种追忆和探究,“最开始,只是好奇。非常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她着迷到那个地步?连命都可以不要?连我和我父亲都可以放在后面?”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渐渐沉入黑暗的山峦:“后来我懂了。完全懂了。”她停顿了一下,“武器。她研究的,是武器。最顶尖的那种。而武器……”
她转过头,重新看向袁朗,清晰地说出她的结论:“无论是从理性上看——它们是人类智慧最精密的结晶,是科学巅峰的具象化;还是从感性上看——它们承载着一个民族避免重蹈近代屈辱覆辙、守护所爱之人安宁的希望……都值得付出生命去研究,去掌握。”
袁朗一直安静地听着,深邃的目光始终锁在她脸上,没有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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