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低沉的笑声在暮色和风声里荡开:“这点洞察力算什么?重要的是,”他顿了顿,声音沉下来,“我很高兴你愿意和我说这些。真的。敞开心扉,尤其是对着熟悉到日夜相处、知根知底的人,敞开心扉……是件很难的事。”

凌木侧过头,在昏暗的光线下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对着夜空撇了撇嘴,干脆整个人放松下来,直接仰面躺倒在草地上,她望着天幕:“袁朗,你能不能别说这种……让人尴尬的话?”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一只带着薄茧手带着点恶作剧的力道,毫不客气地揉乱了凌木的寸发。

“啧!”凌木没好气地抬手拍开他的爪子,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计较,依旧维持着躺平的姿势,只是把手臂枕在了脑后。

袁朗的手收了回去,他依旧靠着松树,目光落在山下营区那片温暖的灯火上,声音在晚风里显得格外清晰和平静:“你和我说这些,凌木,是因为你在这里,”

他抬手指了指脚下的山峰,又指了指山下那片亮光,最后,指尖很轻地点了点他自己的胸口,“在我们中间,在这个地方……在慢慢安心下来。”

“这是好事。”

凌木枕着手臂,望着天空,没说话。山风拂过她的脸颊,带着草叶的气息。

“我不是在作为你的队长说这些话。”袁朗补充道,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草地上安静了片刻。只有风掠过松针的沙沙声。

然后,凌木的声音响了起来:“哦。那我谢谢你啊。”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才接着开口:“真心的。”

她望着墨蓝色天幕上那几颗越来越亮的星子,沉默了几秒,像是在对袁朗说,又像是在对自己低语:“我也希望,我能安心下来。”

山顶的夜风似乎也放轻了脚步。凌木枕着手臂,沉默了一会儿。星光落进她深邃的眼眸里,显得有些遥远。

“袁朗,”她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里很清晰,“你结婚了么?”

袁朗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随即低笑出声,带着点玩味的探究:“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凌木没有立刻回答。她依旧望着天幕上那几颗固执闪烁的星星,过了一会儿才说:“因为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家庭。”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词不够准确,又补充道:“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部队。就像我母亲是不在了,可还有父亲。还有比亲哥还亲的高城。还有他家那一家子……”

袁朗的嘴角一直噙着那抹笑意,他侧过头,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凌木仰躺的侧脸轮廓:“哦,这个啊。有啊。你嫂子……是护士。”他回答得异常自然流畅,没有一丝停顿。

“这样啊,那挺好。”凌木头都没转一下,好像是一瞬间没了兴趣。

袁朗像是没看见她那态度,自顾自地开始说,语气甚至带上点追忆往事的感慨:“哎,说起来,当年我还没在A大队的时候,急性阑尾炎,发作得那叫一个凶。你嫂子吼我忍不住疼,所以我就……”

“——没打麻药,就让医生把盲肠切了?”凌木平静地接过了话头,声音没有丝毫起伏,直接打断了他。

袁朗被打断,有点意外地看向她。

凌木拔了一个根草在手里玩着,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医学事实:“齐桓和我说过了。队长,这不是英勇。”

她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是一种吓人的严肃,“这是重大医疗事故。会死人的。医生应该被追责。你当时的主治医生是谁?”

袁朗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极其专业的冰冷质问噎了一下,准备好的“英勇事迹”卡在了喉咙里。

短暂的沉默后,凌木才再次开口,语气倒是恢复了平时的慢悠悠:“我现在有点想骂人,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这副样子?”

袁朗耸了耸肩:“啧,我还以为能得点表扬呢。毕竟……挺勇敢的不是?”

凌木把目光转回他脸上,看了好几秒,才缓缓开口:“袁朗,如果真的有人,”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山下营区温暖的灯火,又落回袁朗身上,“愿意和我们这种人在一起……承受分离,担惊受怕,甚至……”

她没把后面的话说完,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看着袁朗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那一定要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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