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论如何,这场戏是做成了。
宋禀安焦急地等到骆抒的好消息。
“真的?他真说此石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奇石,只是铜矿的伴生石而已?”
骆抒点头,“韩郎中的确是如此说的,只是他好像颇为好奇此石的来历,我险些露馅。”
好在韩雨钟及时叫走了他。
宋禀安倒很乐观,“虞部郎中所言,应当不假,我再到几个坊间石料商人处打听一二,若结论差不多,我便可发文审理此案了。”
届时由大理寺明面发出公函,三司会审,诚王府必得带着凶犯上京听审,否则就是抗命,大理寺可直接行抓捕之事,不必看诚王府的脸色行事。
这样一来诚王府亲卫指认少年偷盗一说不攻自破,凶犯就得伏法。
月光下,宋禀安年轻的面庞浮出一丝坚毅,“哪怕是徒刑流刑,也必须由大理寺监刑。”
为了做充足准备,在大理寺的重审公文快马加鞭送到西京后的几天里,骆抒都没机会见到忙碌的宋禀安,倒是韩雨钟抽空见了他一回。
听说他熬夜整理卷宗,人倒是很兴奋,同韩雨钟快乐地吹嘘此案定有把握。
这几日审刑院难得闲下来,他们的忙碌程度刚好与大理寺相反,大理寺忙,他们就闲。
更别说两人卡在显影技法的关头,一直不得突破,就更觉日子过得慢了。
骆抒一遍遍地试验,到最后人都疲累了,自己为自己捶背。
韩雨钟看得心疼,说些趣闻来哄她开心。
“这次上大理寺,还见到那位李县尉了。”
骆抒顿时来了兴趣,“真的?那他长什么样?”
她抓起韩雨钟的衣袖摇了摇,“这样的人物,定是很不凡吧。”
韩雨钟绝情地抽走,“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脸,生得很平常。非要说特别之处,怕是特别莽。”
“啊?”骆抒有些不信,“是真的吗?”
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绿林好汉般的脸庞,孔武有力,髯毛如戬。
见她拧眉的样子,韩雨钟饶有兴趣,“你若不信,下次问宋禀安便是。”
骆抒杏眼横他,“小宋大人那么忙,我哪里好去打扰他。”
哦?韩雨钟背过身拿起卷宗,不再理她。
他甚少有这样不理人的时候,透露着一股子假装的意味。
什么意思?骆抒品味起来,难道他是说我也很忙,不是一样任你打扰吗?
她悄悄戳他挺直的背,“韩大人,我有一事相邀。”
韩大人很不客气地蹦出一个字,“说。”
知道他是装的,骆抒忍住偷笑,“近来凝光紫成批造出来,趁此时机,我让阿姑拿钱赁下了一间铺子,正好和天工帛合卖。今日便开业大吉,想请韩大人一道见证。”
从前他就对她说过,支持她重开布行,切莫浪费了这些年的苦心。
她一直记得。
好不容易重新在汴京城立足,新开了点彩铺,很想让他知道这一个好消息。
而且,她还是很有私心的。
韩雨钟终于有了动静,他劈头盖脸地发问,“铺子可找了牙人,签了契?可找了府衙记名,可找了行首?这些都做了没?”
居然没有提前告知他,韩雨钟无奈中满是担心。
骆抒忙不迭点头,“找了牙人签契了,价格很公道;府衙那里也过了文书,只是还未同行首打招呼。”
就知道她没有做妥帖,韩雨钟叹气,“在汴京城里做生意,最要紧的便是各行行首,小心人家排挤你们一个。”
巧的很,如今汴京城行首正是织彩坊的掌柜,姓张。
他起身,“走吧,先去店里,张行首那里我替你去。”
瞧这样,她哪里离得开自己。
韩雨钟自己都没发觉,走出门时,自己脸上笑意深入眼底,温柔似水。
阿姑选了个好地界,新店就在天工帛斜对门,两家只要挂个招牌,客人便知都是凝光紫的正店。
只是合卖合卖,卖的货倒不一样。天工帛这边卖成衣和再加工的织锦、织纹布,点彩铺则只卖成品布。这样两个铺子分开,且客人一看便知天工帛从点彩铺这里进货,大家各取所需。
骆抒和卢茜娘约定好,点彩铺和她签的契是最划算的,若日后还有大布行想从骆抒这里拿货,都没有这么低的价格了。
点彩铺位置好,店面却不大,清清爽爽。左右墙上柜架暂时只摆满了凝光紫一种布,但是规整得当,也很美观。
门前是好友们送来的花篮和红布,摆成一排庆贺开业。由于店小,骆抒嘱咐不要张扬,也别吹吹打打了。先开门几天,若卖得好再选个良辰吉日放鞭炮。
于是韩雨钟来时,店内稍显冷静,他有些不满意。
骆抒向他解释,“一来是如今凝光紫与天工帛合卖,得先让利一番,才好立足。二来还未与行首走动,不好太高调。”
她说的在理,韩雨钟也就放过了。
柜台里只站着阿姑一人,她如今身体全好,干劲十足,正打算大展拳脚,把点彩铺的生意做大。
见骆抒领上那位郎君前来,她只是笑着同她们说,“这条街好,真不愧是汴京城,我看这生意做得成。”
也没置喙她们的关系,只是眼神来回地打转。
反而骆抒不好意思起来,催着韩雨钟,说看过便走吧。
但此人“狼子野心”,不退反进,竟上前对阿姑拱手道,“那就劳烦费姨操心了。”
阿姑“嗳哟”道,“这是我自家的生意,分明是郎君你操心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倒是骆抒脸颊红透,扯着韩雨钟走了。
待走出了马行街,行至一处无人偏僻巷子,骆抒才放开他。
她心里羞恼,“你你你胡说什么?”
他伸手捧着骆抒的脸,逼她直视,“哦?我几时胡言了?”
见他还不承认,骆抒数来,“跟阿姑说些有的没的,分明是……”
韩雨钟轻笑逗她,“分明什么?难道骆娘子带我不是这个意思?分明是让我来认门。”
骆抒被说中,一时哑住了,她的确有这个心思。
前不久两人有过小小的不快,他没说,却闷闷不乐好几日。骆抒心想莫不是自己当时话说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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