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开口的第一句话便如一颗重磅炸弹,将众人炸了个不轻。

宋华阳皱眉:“所以呢,你想威胁我们?”

柳娘凄惨地笑了:“怎么会,他死了是好事,想必不久后你们便可以得知他的死讯了。”

“不用不久后了,昨晚我们便得知了。”宋华阳抱臂俯视着她,丝毫不相信柳娘会放任自己的兄长去死,“不过,你会如此好心来告诉我们?”

“我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可以随时送人的物件而已。”

柳娘垂眸,唇边的笑是说不出的苦涩。

“苏娘子,这些年真是对不起了,我自知作恶多端不值得你原谅,但是我还是要道歉的。”

和离后的程娘子终于恢复了自己在闺阁中的姓氏,她转过头不去看柳娘,杀身之仇,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轻易化解。

“你不原谅我也是情理之中,要不是我,你和程大郎也该是一对恩爱夫妻。”

柳娘离开了,她的话飘在风中,渐渐散了。

宋华阳叹了口气:“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桂枝斜了她一眼:“宋娘子感触很深啊?说来听听你有什么可怜的?”

宋华阳起先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宋清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才明白桂枝的言外之意。

“你才可恨呢,天天看我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

她愤愤不平,桂枝早已远去,她要确保柳娘不会在暗中有旁的动作。

宋清濯对她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早就习以为常,她不予理会,转过头同苏娘子攀谈:“和离后,你准备做什么?”

“我还没想好。”苏娘子摩挲着手中的那枚簪子,“这里我是呆不下去了,我在想要不要把宅子和铺子卖了,回洛阳去。”

“那挺好的,洛阳至少是你长大的地方,你会更熟悉。”

苏娘子叹了口气:“可惜我要让阿耶阿娘蒙羞了。”

“此话怎讲?”

苏娘子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忧伤:“我现在不能生育,又同程二郎和离了,这么大年纪,还要回家让阿耶阿娘养着,可不是让他们蒙羞吗。”

宋清濯毕竟是未嫁女,又已经失了耶娘,对于这种事情,她是不通的。

宋华阳忽然插嘴:“你在这里能把染料铺子开的这么红火,就算回了洛阳,料理铺子肯定也不差,女子非得嫁人才算好吗?”

苏娘子笑了:“没见过谁家正经娘子不出嫁的,早晚的事。算了,时候也不早了,听说宋小娘子还要上山,我就不留你们了。”

马车轱辘又开始转动,在大长公主府放下了宋清濯,她们三人该回玉阳山了。

宋华阳支着脑袋回想着苏姑娘说的话,嘴里嘟囔着:“我几个姑母都没嫁人啊。”

桂枝的耳朵没有松霜的灵,自然听不清宋华阳在说什么,但是一天不怼宋华阳,她就浑身不得劲。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一天到晚就没见你嘴巴闲下来过。”

宋华阳这次并没有接她的话。

桂枝侧眸,只见宋华阳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把她看的发毛。

“你干什么?”

“桂枝,你到底为什么讨厌我。”

桂枝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撩开帘子假装去看外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该死的,这马车怎么这么慢。”

长安城内,王守澄还在等柳刺史的消息。

身侧的小太监换了一拨又一拨,他心中的焦躁怎么也平息不了。

“干爹。”身旁的太监谄笑着递上一杯热茶,“润润嗓子吧。”

王守澄睨了他一眼,接过他递来的瓷盏。他一只手拨弄着茶盖,漫不经心地提起。

“陈平,你跟在我身边也挺久了吧。”

小太监原本就弓着的背脊压低了几分,他不明白王守澄又在谋划什么,只得恭敬地回着:“是呢干爹,已经有七个年头了。”

王守澄闻言“咂”了一声:“那是挺久了,你如今十六了?”

“是十七。”

王守澄笑了,他一只手托着杯底,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陈平白嫩的脸蛋:“我说十六就是十六,你模样不错,想过出宫没有?”

陈平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还没来得及答话,大殿内传来一声呼喊:“王公公。”

王守澄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他将一口没喝的茶重又递给陈平,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抬步跨了进去。

陈平松了口气,祈祷着西济州的消息能慢点传来。

李昂一脸疲色,他紧赶慢赶换了六匹快马,终于在两日之内从西济州赶了回来。

他本以为算好了日子刚好半个月,今早可以如常上朝,没想到还是被王守澄钻了空子,取消了今日的早朝议事。

李澄淑说的没错,现在朝臣们听王守澄的比听他的还要多,如此以往,天下当真要姓王了。

“圣上中风好了,终于想起我来?”

王守澄站在李昂面前,腰杆挺得直直的,一点也看不出是做下人的样,就连谦称,他也不曾用。

李昂是假借中风,才宣布罢朝半月,如今王守澄这么一提,无非是在告诉李昂,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王守澄眼皮子底下。

李昂深吸了几口气,把心中的不痛快给压了下去:“是这样,朕在清阳县遇见了一批贼人,想让王公公帮忙查一查。”

“哦?贼人?”王守澄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大抵是穷疯了的庄稼人半路劫财,圣上连这也要查么?”

王守澄表面上笑着,只是那两只半浑的眼珠子一转不转地盯着李昂的脸,似劝导又似威胁。

李昂叹了口气:“如果真是庄稼人倒好了,但他们的目标是皇姑手中的鱼符,朕怀疑他们身份不简单呐。”

说到清阳县,王守澄已经猜出十之八九。皇姑二字一出,他便有十成拿准了,李昂说的,正是自己派去绞杀李澄淑的那伙人。

可惜,老狐狸才不会自己露出马脚来。

王守澄容色不变,依旧坚持己见:“我认为圣上还是不要去查了,万一是动不得的大人物,您……”

接下来的话王守澄没有补全,可又比说完一整个句子来的效果更好。

李昂此刻真是隐隐愠怒了:“朕是天子,还有什么动不得的大人物?”

他到底是更年轻些,沉不住气,几乎要将王守澄做的坏事说尽。

可惜天不遂他愿,就在他要厉声质问的一瞬,门外闯进来个小太监。

“王公公,有人找,说是柳生变,已逃勿念。”

其实这样的事屡见不鲜,在李昂同王守澄谈话时,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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