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两天的宋华阳还没休息呢,就又要爬玉阳山了,一天一次,她实在是吃不消。
宋华阳丧气地站在山脚下,试图摆脱心理上的疲乏,可惜效果甚微。
“桂枝……”她的呼喊在空寂的山脚下拉了一个长长的尾音,“我们真的不能陪陪清濯再回么。”
桂枝不去看她痛苦的神情,镇定自若地往前走:“殿下说了让我们尽早回。”
“可是我们就算陪清濯半天,今晚再回也不算迟的呀。”
宋华阳气鼓鼓地嘟囔着,却又害怕桂枝真的把自己抛下,不情不愿地跟上。
都已经到山脚下了,她知道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爬山的事实,还不如趁早认命。
李商隐走上前将自己的手臂递了过去:“觉得累的话可以扶着我的手臂爬。”
“李义山你真是人美心善。”宋华阳毫不客气地撑在他伸过来的半截手臂上,眉眼弯弯地冲他道谢。
李商隐心底受用,下意识地弯了唇角。
桂枝站在不远处的石阶上,抱着胳膊冷眼看着他们两人,脸上写满了不爽。
“你是巨婴吗,还要人拖着你?”桂枝一开口便是熟悉的嘲讽。
宋华阳冲她翻了个白眼,不去理会,从她身侧超了过去。
被人当空气的感觉自然是不好受的,桂枝气急败坏地跟上。
“他要去清都观,和我们可不在一个方向。”
“那又怎样,到玉溪谷口再分开就是了。”
桂枝这下真的是被气得没话说,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宋华阳另一侧,用自己的胳膊将她的手托了起来。
“搭着我,总比搭着外男的好。”桂枝的眼神不自然地往李商隐手臂上的那只手瞟去。
宋华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也放下了搭在李商隐臂上的手。
“不过桂枝,李义山才不是什么外男,他是我的朋友。我只是陪澄淑来的,没有修道,没关系的啦。”
和桂枝解释完,她又转过头去安抚李商隐。
“桂枝说的也有道理,我们等会还要分别,就先不搭着你啦,刚刚真是谢谢了。”
她那双清亮的瞳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商隐笑,李商隐说不出别的什么话,勾起唇道了一句“好”。
桂枝不爽地“啧”了一声。
“到处撩人的家伙。”
“桂枝你说什么?”
桂枝将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喃喃,宋华阳没听见。
桂枝才不会再重复,她拉着宋华阳:“哎呀快走了,一天天的哪那么多问题。”
等她们回到灵都观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院子里的黄枫没落几片叶子,依旧如宋华阳初见那般亭亭立着。
桂枝撇撇嘴:“你不是喜欢看黄枫?你自己可看个够吧,对了,下次邀请那小道士一起来。”
说罢,她转身离去,不再理会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的宋华阳。
“真是个怪人。”
宋华阳小声嘟囔着,不过她大人大量,才不会跟桂枝计较这么多。
想到这,宋华阳由衷地自我赞叹了一声,心情大好,才往屋子走去。
推门的吱呀声在寂静的道观中尤为刺耳,屋内的李澄淑心下一慌,连忙合上了手里的东西。
那东西是昨日松霜给她的,说是宋清濯在清阳县老家找出来的,事有蹊跷,她不能确定,只好给李澄淑看看。
见来人是宋华阳,李澄淑放下心来,唇角勉强上扬挽成笑。
“原来是华阳,程娘子事都处理完了?”
宋华阳看上去没有注意到李澄淑的异样,她自顾自地坐在榻边,俯身去按揉酸痛的小腿。
“有我出马当然是一切顺利啦。”她道,“不过顺利的有些出奇,我总觉着有哪里不对。”
宋华阳想了半天,还是没能想出来哪个环节有问题,她干脆作罢不再去想,脱鞋爬上了床榻。
“顺利就行。”李澄淑捏着眉心,舒缓疲意,“你的记忆还没恢复,别想太多。我该去打坐了,你若是无聊,便去寻松霜吧,她的伤还没好全,正好可以陪你说说话。”
宋华阳应了一声,目送着李澄淑离去。
直到那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中,她脸上的神情突然变了。想着自己推门进入时李澄淑慌乱的动作,她料定方才李澄淑收起来的东西还在屋子里。
宋华阳探手往褥子下摸去,隔着一层布料,摸出了一块方形的东西。
“是什么呢?”她一边猜着,一边扯开上层粘连的布料,将塞进棉花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沓厚厚的纸,用白线穿在一起,成了书册的模样。纸的边缘隐隐泛了黄,边角也有起翘的迹象,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宋华阳将东西藏在自己的袖口,下床确保四下无人,才关上门,上了闩,将东西又拿了出来。
“这字迹好生眼熟,奇怪,说不上来是在哪里见过。”
她俯下身去闻味道,突然,一股莫名熟悉的气味混着墨香窜入她的鼻腔,让她很心安。
“这个味道,和澄淑身上的好像,又大不一样。”
宋华阳的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如蚂蚁啃食般,令她眼前出现阵阵黑斑。
她闭上眼睛靠在墙根,妄图借此来缓解疼痛,她的额头贴上冰凉的墙壁,当真好了不少。
良久,她缓缓睁开眼,手中的那沓纸页已经被她攥出了皱痕。她叹了口气,将其塞回李澄淑方才藏的地方去。
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宋华阳冲门外喊了声“来了”,确保被褥都恢复了原样,才上前打开了门。
桂枝倚靠在门前,斜着的余光见宋华阳开了门,双指夹着东西递到宋华阳眼前。
“那小子托我给你的,邀请你去他们清都观看!黄!枫!”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她牙缝里蹦出的,宋华阳第一次觉得有人比自己还幼稚,哑然失笑。
“你若当真是不喜欢黄枫,今日便叫人伐了便是。”
“我可不敢,殿下特意替你寻的,你可要好好欣赏才是。”桂枝翻了个白眼,挥挥手转身就走,“骗你的,信我没看,别真的傻乎乎跑清都观去。”
宋华阳盯着桂枝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说了句“幼稚”,笑着进了屋。
…
给桂枝送完信的济天一溜烟跑进了李商隐的屋。
他伸出手,一言不发。李商隐头也没抬,将一只钱袋丢进了他手里。
济天掂量了一下钱袋的重量,将它塞进自己袖中,再次伸出手。直到他的手都快举累了,李商隐才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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