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前奏
“当心烫啊!”街边支着小摊的老伯用油纸包好刚出炉的烤山芋朝越似霰一递。
“多谢老伯”越似霰付了钱,接过冒着热气的山芋,随手抛给江流,“这芋头有那么好吃?”
江流敏捷接住,熟练地剥好分成两半,一半递回给越似霰,眼神示意她接住:“好吃。”
江流说着凑近闻了闻芋头的香气,然后慢条斯理地吃起来。越似霰收回放在江流脸上的目光,准备埋头大啃,江流却忽然腾出一只手摁住她脑门:“每回都须得为师提醒不成?”
江流的手心被烤芋头烘得暖烘烘的,刚触及越似霰,她便有些不自在地偏头躲开,懊恼嘀咕了一声:“你拍我做甚?”
“不长记性!”江流收回手,“都说过多少次了,你没有痛觉,吃东西更应小心被烫伤才是——这芋头还冒着滚气,应该边吹边吃——”
越似霰不服地扬起头瞪他一眼。
“大霰,”江流似笑非笑,“还要为师替你吹凉不成?”
“忒麻烦”越似霰皱眉啧了一声,“若我在军中吃东西也这样老牛似的慢吞吞,我爹早把碗给我摔了——”
江流眼中笑意散去,埋头佯装啃芋头来掩盖胸口间收敛的叹息声。
越似霰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勾腰仰头盯着江流紧蹙的眉头看,一时恍惚,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变得很近。江流反手按住越似霰肆无忌惮凑近他的脑门,屈指一敲:“不好好吃东西,盯着为师发什么愣?”
“嘶——”越似霰佯装吃痛,一掌拍开江流的“无情指”表示抗议:“师父!你成天对着我的脑门不是拍就是敲——就不怕给我敲傻了么?”
江流面色回暖,玩笑道:“傻点挺好,省的你成天到晚想鬼点子。”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鬼点子?”越似霰十分欠揍地挑眉一笑,“最近手头紧,方才见师父蹙眉的样子甚美,想照着作幅画拿去卖了贴补家用呢!”
“变成大霰后是要将军府吃垮了不成?”闻言,江流哭笑不得,伸出食指虚虚一点越似霰的鼻尖,“你啊你——”
“我少吃点不要紧,主要是为了师父——”越似霰得寸进尺,腾出一只手,拍在江流肩头上捏了捏,“师父谪仙人似的戳在将军府,徒儿可不得把您仔细供着,要是让您吃了苦头,越大帅不得拔掉我一层皮?”
“没大没小!”江流一掌打掉她的爪子,“油腔滑调!”
越似霰在江流雪白的肩头留下一个炭烤五指印,发出奸计得逞的坏笑长而去。江流无奈摇头,掸落肩头的碳灰,才不紧不慢地缀在这逆徒身后。
此时的越似霰尚且不能完全猜到江流因何发出叹息,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才能揭开全部真相。
十年前,越家军在越望山的带领下,经过一场死战,以三千精锐及越望山长子越千珉的性命为代价,终于将频繁来犯的外族全部驱逐出越州——凌国的西北门关。经此一役,因战争流离的百姓回到故土,在越家军的帮助下重新开始安居乐业。
越似霰和江流现下所在的回马镇是整个越州最繁华的小镇,虽地处边陲,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吃喝玩乐样样不缺。同样,人也不缺。
镇上处处都是人,买家、卖家、只看不买的、过路的……不至于摩拳接踵,但也算得上一派生龙活虎的热闹。
越似霰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一路招猫逗狗,就连路过的麻雀她都要凑到跟前去跟人家叽叽喳喳几句。江流就跟个老妈子似的,不厌其烦地催促她赶在天黑之前回将军府去——明日一早还得去军营报道呢。
“好容易出来一趟,师父就知道催!”越似霰像根泥鳅一样从江流去捉她的手下滑过,蹿进一家铺子,贼兮兮地冲江流一勾手,“师父快来!”
江流站在门口,不动声色地与她目光对峙,意思是——不来。
“来嘛师父——”越似霰并起三指贴在额边,“我发誓,这是最后一家!”
江流无奈叹息,抬头看见越似霰正上方的牌匾,写着“清音坊”三个大字——原来此处是回马镇上唯一一家乐器铺。
江流埋头低笑一声,自语道:“今日玩得这般疯,还记得给我换新弦的幌子。”
清音坊内,越似霰挑来选去,没找着一根满意的琴弦,便招手唤来老板:“老板,清音坊的琴弦,就只有这些么?”
老板是位颇有风情的妇人,人称三娘。三娘闻言轻笑回道:“姑娘原是行家!”
说着,三娘转身进入里间,拿着一个雕工精美的檀木匣子走出,打开给越似霰看:“姑娘看这副琴弦如何?”
越似霰眼前一亮,仔细地拿出琴弦用指尖感受:“摸着还不错!”
“师父看如何?”江流凑了过来,越似霰把琴弦递到他跟前,“不若换上试试音色?”
自江流进门开始,三娘就已经在悄悄观察他了,此时听越似霰唤他师父,心中顿时有了猜测。三娘来回打量师徒二人,又惊又喜道:“你、你们,你们可是越将军之女和那位江先生?”
“不错,”冷不丁被人认出身份,越似霰不好意思地一挠头,“老板这是先认出师父,才认得我的吧?”
江流只冲三娘点头致意。他虽没说话,但面相和善,不笑也似笑,一双眼睛看过来时,总教人心生亲近之感。
三娘心花怒放,端茶倒水地招呼师徒二人坐下:“江先生快请坐!越姑娘也请坐!”
面对三娘突如其来的热情,江流礼貌的表情中透露出一丝局促。越似霰倒是求之不得,大喇喇地往那儿一坐,端起热茶笑嘻嘻打趣道:“这算是沾了师父的光了,师父快坐,你不坐徒儿可不好意思白喝三娘的茶水。”
她说着不好意思,话音刚落就咕噜灌下一杯热茶,心道:不愧是我师父,三娘竟拿这么好的茶招待他!
见越似霰自如如此,江流也不好推脱,只能规矩入座。
“实不相瞒,’清音坊‘就是为江先生开的呢!”三娘一拍手,语出惊人道。
越似霰一口茶呛进鼻腔,江流也闹了个大红脸,一边手忙脚乱地给越似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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