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在逐月身下汇聚,形成血滩。

天色已暗。

她再也无法听见逐月的声音了,所以她大发慈悲,明明白白解释给他听。

撕下衣物,她给逐月止血:“其实,只要和我在一起,你总会中毒的。温泉水中,锅底,碗筷,你的衣服,我都抹了粉,只不过屋内药气重,你分辨不出罢了。”

“抱歉,我总是生病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但我不生病就无法让你抓药,也无法从药物里得到我想要的,你应该能理解吧?”

“嗜睡也好,告诉你有孕也罢,只是为了掩盖我与你一同中毒的症状,好叫你心甘情愿独自去吃毒罢了。”

“偶尔流鼻血也是,没办法呀,身体确实不如你健壮,反应比你大些,希望你多担待。”

她将自己如何给逐月下毒的事娓娓道来,语气平和好似挚友闲聊,不掺杂一丝恩怨。

取下来床头药囊,她将囊中药材尽数倒出,挑挑拣拣,挑出一片干叶送到逐月口中。

延长毒性。

她叹了口气,看向逐月的双眼。

那双泄出山洪的双眼早已没了初见时的高傲疏离,而是痛苦着,又愕然着,又愤怒着。

没有言语,没有行为,强烈的爱恨只能从目光中释放,大概极为悲苦,憋屈。

泪水在眼窝中积聚,她替他拂走。

抚摸着微微发颤的眉骨,他现在在想什么呢?

她有点好奇。

握上他的手,抚摸着扭曲的手指,她轻声细语安慰:“会过去的,药效过去后就能动能说话了,但是能不能恢复如初,我实在不好下结论,你别恼我。”

“逐月,你救我一命,我还你恩情,这理所当然,但你若要挟恩伤害,那就别怪我狠心。”

抚摸着他的眉眼,她叹息:“逐月,你的苦不是我造成的,请你理解,我对你没有责任,我欠你恩情,你给我痛苦,咱们两厢抵了吧。忘了我吧,桥归桥,路归路,我们终是无法共存的。”

她俯身,在逐月下唇轻轻一吻。

“我们两不相欠了,但是你欠白玉的,还是该还的。这是我的私心。”

今夜的天空,黯淡无光,星光掩藏在云雾中,就连月都不见踪影。

难道是在躲吗?

也许后半夜要下雨了。

越绣仰望着天,在云纱之中寻找月的光亮,她需要月色替她照亮下山的路。

血从屋内滴到屋外,粗长的尾巴拖拽在地铺出一条血路。

曾经卷在手腕,主动探入手心渴望抚摸的尾巴,整根拖地。

手心里叽叽喳喳的小鸟,随着步伐远去而逐渐归于沉静,失去血色的人趴在地面,失神,狼狈,毫无尊严。

没有声音,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大概也无人在乎他在想什么。

微弱的呼吸声,喉间勉强发出的“嗬嗬”声,还有心跳声,他只能听见这些......

从身上流出的血,倒下的椅子,手边碰触不到的帕子,帕子上沾染了血污的月牙白花,他只能看见这些......

厨房里的药罐上还温着药,锅里还有没盛完的鸡汤,外边的山鸡刚刚育出鸡蛋,鱼塘刚刚挖了个坑,林子里的地还没来得及翻土......

一切都来不及......

不要走......

不要......丢下我......

拿着不知从何处捡来的白骨,弱菱噘着嘴使劲敲击石壁。

上次明明说的就是气话,但逐月真的不理她了,她也拉不下脸去和逐月说话,后来没几天他们就搬到琉璃崖上边的温泉旁了。

大老虎们要她去给逐月认错,但她不肯,整天窝在山洞里自己生闷气,一来二去都已经好就没见到逐月了。

挠挠脸,抓抓耳朵,又滚了两圈,烦恼着烦恼着,竟是睡了过去。

梦中她不知自己身处何方,只晓得周围全是浓烟,味道刺鼻,吸进去一点便感觉眼皮沉重,脑中混沌。

她仿佛掉入了深不见底的水坑,左右摇摆找不到支撑点,耳边更是嘈杂,一团团气泡做的声音在耳中炸开,疼得全身激灵。

“弱菱......弱......菱......人类上山攻打了......”

成年的白虎口中吐着白沫,倒在弱菱身旁,而她始终不曾醒来。

滚滚黑烟充斥在琉璃崖山洞中,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咒骂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地面躺着不少化回原形已无力站起的兽,体型大的挤在一起,体型小的被大兽无意识挤压,各个惊慌无比却又互相撞在一起。

白虎冲出山洞,正面被黑烟熏得口吐白沫,四肢无力。

灵活的山猴捂着口鼻逃出山崖,在借着树枝越跳越远。

笨重的蟒被狐狸和野猪踩着身躯,而他们又被长长的蛇尾绊倒,惊恐四散。

明明毒草就围着山洞烧,你一脚我一脚便扑灭了,偏偏他们只逃跑,寻找敌人,却不管洞内已然被毒倒的同伴。

安逸了一段时日,忽然被这种阴毒手段攻击,一时反应不及,也能理解。

身上涂满泥和血的人,缓缓步入洞内。

拔下银簪,铰下银边,开锁。

断了半截尾的白虎蜷缩在角落中,同样口吐白沫,但地面没有挣扎的痕迹。

他就这么安静地躺着,安静地吸进毒气。

越绣给他擦干净脸,在他口中倒入浑浊的泥水,使劲按压喉咙和腹部。

片刻后,白玉吐出浊水,有了反应。

温柔地抚摸失神的人,越绣轻言:“玉郎,跟我走。”

白玉的视线在她脸上流转,毒气进入大脑,他还未清醒。

“是做梦吗......”

“不是,跟我走就是了。”

她牵着意识朦胧的白玉离开牢房,离开琉璃崖,离开这个关押他们的牢笼。

林中不太平,逃出来的动物四处乱窜,引发阵阵鸟鸣。

越绣只是往前走,不曾回头也未有解释。

低下头,他的手被她牢牢牵在手中,回头,烟雾飘入天空似黑纱围绕,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头晕目眩。

“玉郎?”

好熟悉的称呼,除了越绣,没人这么喊过他。

原来带他走的人,是越绣。

“阿绣......”

“是我,是我,玉郎,你清醒了吗?”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

“花开的季节。”

在河水中洗净,越绣拧干发上水,上岸又推着白玉下河清洗。

和她第一次看见相比,他这会动作不太灵活,整个人失去色彩般颓靡,但还好,他能听进去她的话。

清洗完,饮水解了渴便坐在石头上不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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