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腿打断,命人看着她”朱祁祯对身后的人吩咐,后又转头看向沈玉:“沈玉,你该庆幸自己有一身本事,否则在勤政殿内你就已经死了。”
身后的士兵拿着枪柄对着沈玉双腿便是一击,沈玉双腿吃痛,这腿便断了,他们也没管着,随意便将沈玉仍在了一间屋子内,沈玉只零零散散的听见有人一直在门外走动的声音,他们整兵了,等天一亮,估么着便会重新攻打京城了吧,现下她已做了所有她能做之事,余下的便要看他们了。
朱祁佑与纪牵云沿着河边泅水,一路到了对岸,爬上寻青山,刚下了山,走小道暗中向京城方向走,偏巧遇上了回京的章叙,章叙是骑马回京的,一路上未走官道,这才碰见同样抄近道走的朱祁佑。
章叙身后跟着的还有朱祁佑派去帮沈玉的禁卫军,沈玉走后留他们继续帮助处理事情,将他们暂时交与章叙带领。
遇上朱祁佑,是章叙没想到的,自上次沈玉突然离开后,他便听说七王与九王谋反的消息,可是剩下的他全然不知,徐州远离京城,战火也未烧至哪里,是以他消息闭塞,否则也不会在这个关头回京,不过也幸好,他遇上了朱祁佑。
朱祁佑看着这群禁军,大喜过望,对章叙讲沈玉还在船厂的消息,将这些禁军留给章叙,同纪牵云一起回船厂暗中救下沈玉,而他便骑马只留了五名禁卫军一同向京城去。
章叙得知沈玉遇险,也没废话,转头便骑马走他们来的路去救沈玉。
待他们到了船厂,回到密道尽头,没有其它的痕迹,想来是他们还未发现这条密道,他们顺着密道瞧瞧潜入船厂,由纪牵云带头,重新回到之前沈玉关押的密室,可是却未见沈玉身影,沈玉被调走了。
章叙立刻做出反应将它们几人分别顺着密道,依次查看有密道的房间,如有发现,能救则救,救不了便先回此地,告知大家,再重新商议。
于是众人便四下散去。
沈玉被打断腿后,他们也没管着她,也没找人为沈玉疗伤,大有就这么拖着将她腿废掉的意思,她便也只能在地上躺着,身居高位多年,沈玉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眼下她却有了一些怅然,她看着窗外,这天快要亮了,他们要打仗,自然是不会带上她的,应当也不会留些人来看管她,估摸着打断她腿也是因为这个,她如今也逃不走,若是他们顺利攻下,到时候便会派人再将她带走。
若是没攻下,那便是朱祁佑赢了,他自然也会派人来寻她,一切一切,等到晚上自会知晓,她只要在此等着便是了。
现下也没人管着她,都在整兵,救只用了一把锁关着。
百无聊赖,沈玉想起方才拆船上弩箭之时,看到一丝漏洞,她又环顾四周,看向前面,正巧有笔墨,想来这群人也没细想,随意将她关在了一间地方,这地方应当是有人在此算账,时间紧迫,是以笔墨都没来的急收拾,不过这正方便了她。
她艰难的挪动身子,身下被划出一道道红痕。
最终她还是拿到了,她将纸铺到地上,拿起笔,沾着残留的余墨,在纸上画了起来,一时画的入了神,身上的痛楚也少了几分,也没听见有人在她身后走近,戴她收笔,沈玉觉出身后有人,她将毛笔径直扔向后方,那人却将笔收起,开口道:“清晏,是我。”
似是没想到在此地能听见这声,沈玉一时怔住,她慢慢回头,看见眼前之人头发凌乱,面带泥土,双眼通红,这才发觉方才的话中带着颤音。
章叙双臂张开,想要抱一抱久违的人,当日沈玉留下一封信便离开了,他怕极了,生怕自己晚来一步,便再也见不到沈玉,还好,沈玉还在,可看见沈玉身上,浑身湿漉漉的,血色遍布全身,手上遍布鞭痕,一时哽咽,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轻轻的拉开袖子,看着手臂上的伤,伸手想要触碰,但又不敢碰,问道:“疼不疼。”
“不疼。”沈玉缓缓开口。
“撒谎,怎么能不疼,沈玉我带你走,咱们这就走。”章叙说着便要扶起沈玉,沈玉伸手拦住道:“章叙,我走不了了。”
章叙这才发觉沈玉的不对劲,她虽是坐着,但几乎全身的力气都用上半身撑在桌子上才勉强维持这个动作。
“你的腿……”
“断了。”
“他们怎么敢这样对你!”又道:“没事,我抱着你走。”
说罢便将自己的外衣套在沈玉身上,拦腰将沈玉抱起,想要往密道处走。
“等等。”沈玉抓住章叙胳膊又道:“拿上那张。”沈玉指向桌上她方才画完的纸。
章叙一手托着沈玉一手向桌子上拿住递给沈玉,便进了密道。
顺着路便与其他人汇合,沈玉开口问章叙:“你怎知我在这里。”
“我回京路上遇到陛下与纪牵云,他告诉我你在这里,命我领着半数多的禁卫军来此救你。”
沈玉:“你遇到了陛下,他现在顺利回京了吗?”
“他骑着马,此时,应当已经回京了。”章叙回道。
“幸好,来得及,现在朱祁昀与朱祁祯正在整军,暂时还想不起来我,陛下只要能顺利回京,有江老将军在,他们当不会得手了。”说着说着,怀中之人便没了声音。
章叙立马停下脚步看,沈玉身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又流着血,她一路全在忍着,此时已是疼昏了。
章叙将沈玉放下,给她把脉,因着沈玉的病,他特意同林太医学了医术,虽然只是个半吊子,但却是脉却是能把清的。
这一把,章叙却急了,身体虚弱至此,还强撑着做甚,他就不该方才和她多话,他将沈玉重新抱起,脚步飞快,终于遇见空手而归的众人。
纪牵云见沈玉模样便开口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她现在很不好,需要立刻看大夫,我们赶快离开。”
众人便立刻奔向出口,到了出口便又开始发难,沈玉这样子,显然是不能从水中过了,否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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