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彻大步奔来飞脚踢开人头,脚底触及那张面容神色明显一变。络腮胡子戏谑:“阑社已经改姓洪,老残废交代了,肖彻小仔,还不赶紧缴械投降给哥哥们认错,留你全尸啊!”

其他社团的飞仔在激斗之余好整以暇地调侃,“不地道啊,凭什么洪社摘了三白眼老残废的项上人头,阑社就要跟你们姓?没有哥几个血洗后方,你们能赶在前头蛇打七寸?哥几个浴血搏命,分不到一杯羹?”

“至多一个钟,哪还有什么阑社嘛!”络腮胡子转动扳指打哈哈,“破船还有三斤钉,谁稀罕,谁拿去!”

肖彻暴怒之下大声嘶吼,牙狠咬住解骨刀刀刃,用力从刀柄中抽出两支细小尖刀,套上指根,是要放手一搏的架势。

忠心的阑社社员以肉身挡住四面八方来索命的飞仔,给太子爷护驾,却不过只是给濒临尾声的□□血拼注水,用血肉横飞拖长看烂的戏码。

肖彻双眼通红,正要迎面杀上去,忽然余光瞟见身旁的遂晚朝远处走开,竟要抽身而退。

他一把扯住她纤瘦的藕臂,咬牙切齿地威胁:“怎么,这个时候,你想跑?”

遂晚漠然望向面前猩红一片的屠宰场,再度回望肖彻时,墨玉眸子坚定清冷。

“我想活。”她淡淡说。

“这明显是黑吃黑,这些小社团平素不敢在阑社面前造次,今日却肆无忌惮大开杀戒,说明他们早已得到更厉害之人的授意,联手灭杀阑社。”

这个人,多半就是盛鸿哲。

阑社胆敢绑架他的公子,一而再再而三以此要挟索要巨额赎金。他绝非缺钱,只是十余年没人敢这样骑在他头上呼来喝去。

现在盛堂平安回去,他当然要解决掉手下不听话的狗,再不给它们狂吠伤人的机会——只是不屑于弄脏自己的手,所以借刀杀人,除恶务尽。

“洪社已经和其他社团串通一气,今日这杀局,你就算拼尽浑身力气流干血液,也不过是为豪情葬送性命。”

她用力褪掉肖彻抓在她小臂上的手,“我不想死,我从来不是阑社的人。”

肖彻钳紧她的腕,岂容她挣脱,血瞳怒瞪她,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你亲口认下的契爷,现在你跟我说你不是阑社的人?”

“我是被迫的!当时为了保全家人,我没得选择!”

“白老二欠阑社的债呢!白遂晚,你不要忘了,你是来阑社抵债的!”

“肖先生已经死了!”遂晚凝眸,“我阿爸也死于他手,人死为大,生前恩怨一笔勾销。而且……就像洪天麟说的,马上就没有什么阑社了。”

肖彻被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是时一柄砍刀飞来,他眼疾手快扯着遂晚避过,饶是如此,锋利的刀刃削断少女的额发,在她白皙面颊上带起一溜儿血花。

“肖彻,你放手!”她瞳仁中丝毫没有惊怕,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孤注一掷,只想逃离。

“我不能成为你和阑社的陪葬!”

电光石火间匆匆回顾过往十四年,水尾街散不去的垃圾腐臭和日复一日的海潮声,两条比她年纪还大的货船,阿爸每天开着它们往返朝云码头。

街上的书摊和码头上走下轮船的旅客是她探知世界的出口,她不甘闭塞,想读书,想去更远的地方,她甚至还没有离开过蓬仙港。

那天,那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日子,她始料未及,遭逢重大变故。一切化作梦幻泡影,而命运如此不公,现在,又让她潦草牺牲在社会渣滓暴行的波及下。

她不认!她要逃!

这是她此刻全部的信念。

飞仔们收拾掉阑社的绊脚石,朝肖彻杀来,他竟没有放开遂晚的手。

而是带着她狂奔、纵跳,从强敌环伺中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我带你走。”少年的声音干脆如手中解骨尖刀,却终究湮没在血雾里。

遂晚跑到最后已然脱力,期间几次被肖彻捞起,她都觉得自己骨头散架,魂灵出窍。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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