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买通了警察,黑白勾结,生于时代暗区的脓疮愈加猖獗肆虐,谋财害命成了堂而皇之的“公理”。警察都惩治不了、只能屈从的黑恶势力,一穷二白的百姓更束手无策。
遂晩正凝眉沉思,冷不防额头撞上一面坚实的胸膛,如温热铁壁。
醒神时,先撞见近在咫尺的男子锁骨,锁骨下挂一串钢链,修饰紧身背心裸/露的大片胸肌。是肖彻,不必抬眸也能感受到落在她身上凌厉压迫的目光。谁知他什么时候走到了队伍最后,抱臂堵在她面前。
她默默后退小半步,贴面站近他尤其高大,身上的煞气也浓郁的让她自觉退避。
“心里转什么弯呢,出神游魄,路都不看,这么着急给小爷投怀送抱?”
遂晩没理他,肖彻接着说:“你应该猜到阑社和警署打过招呼了吧,不早不晚,就在前天,你大伯犯事一命呜呼的时候,有个穿警服的追出几条街,后来——”他指指腰间封在鞘里的解骨刀,“让我一刀捅穿了喉咙,死啦。”
“没想到警署刚空出位子这么快就擢人补缺,说不定还是个强塞进来的高官子弟,这种愣头青,可得及早提点,枪打出头鸟嘛,看他听不听话咯,浅显道理还要我亲自教他?”
他活动手腕,长年握拳挥刀练就的坚硬骨骼发出微响,室内光线昏暗,他的目光不离遂晩。遂晩心里知道,“听话”那句,他其实是和自己说的。
她无力改变什么。
而正是这副漠然不语的样子激怒了肖彻,他突然扼住她的腕,将人锁在身前,另一只手钳住她下颌,迫她仰头与他对视。
“你哑巴了?还是吓傻了?别以为契爷今天高兴随口收了你,你就可以在小爷面前摆款儿。刚才看见的、听见的还是想明白的弯绕,胆敢说出去一字半句,信不信我割了你的小舌头。”
遂晩感到钳在下颌的手收紧加力,轻易就能捏碎骨头,她不挣扎,只别开目光,逆来顺受:“放开。”
肖彻凑得更近,呼吸对呼吸,遂晩鼻息间袭来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她的气息则恬淡如兰。肖彻痞笑:“你今年多大?十五?还是十四?□□,走粉睁眼骗过差佬,没人会怀疑你的啦,去会所当鸡,一定也很卖座。难怪老爷子看好你。”
周遭传来不清不楚的淫/笑,肖彻松开她,手背拍拍她的脸颊。
——来者不善的羞辱。可遂晩甫经历家破人亡,一颗心枯败垂死,再中伤的言语,于她,便也刀枪不入了。
她迈步,向前,如同行尸走肉,茫然不知去处。
晦暗和杂芜间忽生一丝妄念,想见阳光倾洒浮光跃金的光景,站在甲板上的男子被鲜花蛋糕簇拥,展颜一笑。
船舷轻晃,海潮迭宕,那是她此生离他最近的一次。
*
遂晚是被喊杀声和械斗声吵醒的。
黎明时分才沾枕,脑袋昏昏涨涨,腰背灼痛,她睡得并不实,起初以为是又做了不好的梦。
直到真切的声响持续不断钻入耳膜,没有消亡,反而愈演愈烈,她才猛地掀开薄被,赤足下地。
阴霾的天空几与污浊暗青的玻璃窗同色,濛濛细雨飘在窗上化成无数细小的泥点。
这些不妨碍她瞥见院中已变作混乱厮杀的修罗场。
人数较往常激增数倍,三四个陌生阵营围攻阑社。铁棍、钢刀、板斧与锤,这些野蛮器械被肉体凡胎持有,却仿佛疯魔嗜血,带动臂膀腿脚狠戾地朝血肉之躯上招呼。
阑社寡不敌众,眼熟的几个马仔已经被砍翻在地,血泊里的新鲜尸/体顷刻被无数只脚践踏踢踹,变成烂泥。可怜通宵达旦纵享极乐,药劲未退已然跌落黄泉。
遂晚隔窗相望,隔岸观火的悲悯让她一瞬怀疑是错觉。
她双手把窗户推开,浓重的血腥气伴着潮热迎面扑来,她的脏腑霎时翻搅。屏息吐气,随处可见的殷红色泽呼之欲出,怪玻璃后调和的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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