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老汉走了,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从哪儿又冒了出来,看着傅从闻的眼神晦暗莫深,“老头年级大了,脑子不清白,甭理他。我家门板上有个破洞,叫老鼠咬坏了。我看你手艺还行,要不顺手帮老哥也补一下呗。”
不等傅从闻回复,他又凑近一步,低声道:“我知道那卖符的老头什么时候出摊,我可以告诉你。”
“真的啊!大哥,那太谢谢你了!”如同溺水者终于找到了浮木,傅从闻脸上扬起惊喜的笑容,他作势便要放下手里的工作,“走走走,大哥您带路,先去把您家里的门板补了。”
“不着急,你先把你自己的补好吧。”
“没事,我这比您那儿麻烦。您要是能帮我找到那半仙,就是我全家的恩人,怎么能让恩人等着呢?那破洞留着,晚上冷风嗖嗖往里灌不说,耗子啊,蛇啊,来去也自由,还是早点补上的好。不然,怕是要吓到大哥家的娃娃咯。”
“你这人,看着是个憨厚的汉子,没想到还挺会来事。不过,我那就两下子解决的事情,不着急。再说了,我家里就我老光棍一个,没有孩子。”中年人被傅从闻哄得眉开眼笑,嘴上推脱着,身体却诚实地侧身让出条路,领着傅从闻往自己家的棚屋走,还主动攀谈道,“老弟看着面生,刚来第九区吧?”
“可不是嘛!拖家带口的,刚从十三区那边过来。这不就是听说第九区有个赛神仙的半仙吗?想豁出命来,替孩子求个觉醒符。”
“啧啧,真是可怜一片父母心呐。”中年男人咂咂嘴,目光掠过傅从闻身上结实的肌肉,“老弟这身板,一看就是练家子,又会修修补补,也算是门手艺,养活老婆孩子不成问题。就是那觉醒符,啧啧,不太好弄。”
傅从闻身上穿着的旧衣服,特意选大了一码,为的就是要遮住身上的肌肉线条。没想到,这中年男人自己身板瘦小,眼睛却尖锐得很,即使他已经可以放松肌肉,也被他一眼瞧了出来。
“大哥您知道门路?”傅从闻犹豫再三,终是忍不住抓住中年男人的胳膊,眼底是恰到好处的渴/望,“大哥,只要能搞到觉醒符,您就是我亲大哥。您放心,我傅老三别的本身没有,但是知恩图报。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会报答您的!”
中年男人猝不及防被他拽住,踉跄了一下,才借着傅从闻稳住身子。他像是被傅从闻的热忱吓到,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眼神闪烁:“我要是有那本事,还犯得着在这里跟垃圾同住吗?”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中年人的棚屋前。
门板上确实有个不小的不规则破洞,不过不像老鼠啃坏的,倒像是被人踢坏的。这一点,傅从闻看出来了也不会多嘴。他二话不说,放下木板就开始比划,动作麻利。不过正式修补前,他缓了缓手上动作,状似随意地问道:“大哥,我看您面善,是个敞亮人,想必也不会骗我。您能给句准信给我吗,那半仙平时都什么时候,在哪里摆摊?好叫老弟我心里也有个盼头。”
问完,他也不等对方回答,又转回头,抡起锤子继续手上动作。好似刚才的问话不过是顺嘴一提,不管这人说不说半仙的下落,他都会帮他把门板补好,并不是以此为好处要挟他。
正是这股不求回报的憨厚劲儿,才能让老油条松懈,撬动中年男人的嘴。
不得不说,傅从闻在看人这一块十分准。那瘦削的中年男人看着傅从闻手脚麻利地干活,眼神变幻不定。犹豫了半晌,他终是忍不住,蹲下身子,在傅从闻耳边道:“前几天,十三区的人揪着那老头不放,说是在他那买过符的人,家里都出事了。那老头就收敛了不少,出来摆摊的时间少了。不过,他没有收入来源,一把年纪也卖不了血,要不了几天肯定要重操旧业的。你可以每天去血站门口蹲点,说不定就能遇着他。”
“好嘞,多谢大哥指点。”得了中年男人的“关照”,傅从闻干活更加卖力了,不到五分钟,就将中年男人的破门补好。
临要走时,他手上拿着工具,走了两步,又忍不住折返回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怀疑和害怕,声音压得极低,仔细听还有些颤/抖:“大哥,您刚才说,在半仙那里买过符的人家,都出事了,这是真的吗?您别吓唬老弟啊,我这拖家带口的……”
中年人眼神闪烁了一下,嗤笑一声,拍了拍傅从闻的肩膀:“老弟,想啥呢?难道你不相信觉醒符的效力吗?有没有可能是人家得了觉醒符之后,成为了能力者,就举家搬走了。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不可能在这贫民窟窝一辈子吧?谁不想过好日子?”
他刻意加重了“好日子”这三个字,傅从闻也如他所愿,听得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那觉醒符确实有效果,用了符的人都觉醒了?”
“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又没用过,可不好胡说啊!不过要是没有效果,肯定有人要去他摊位上闹事,说他的符没有作用吧?”中年男人含糊其辞地说,“反正我没见过闹事的人。”
“太感谢大哥了!您帮了我家大忙,是我们一家三口的贵人!等我儿子觉醒了,到时候肯定请大哥吃饭!”他面上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心里却默默吐槽,当然不会有人去他摊位上闹事,因为买了符的人家,都失踪了。现在只剩下一个陈思琪,不过她受到的刺/激太大,已经连话都不会说,更别说将家里发生的事情,说清楚了。眼下陈思琪已经随小队搬去十三区,他们得从其他方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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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郭家棚屋,江莱立刻迎上来:“如何?”
傅从闻反手将门板掩上,脸上憨厚的笑容瞬间敛去,压低声音快速将刚才自己和中年人打探到的消息复述了一遍。
“这个人的说辞和刚才那个大姐的态度截然相反。”江莱眯了眯眼。
之前一谈到半仙和觉醒符,大姐瞬间翻脸不认人,她还以为这里的人,大多数对这个半仙没有好感呢。现在看来,也不全是如此。这个中年男人,循循善诱,话里话外都在暗示那卖符的老头,卖的觉醒符是有效果的。
在他看来,贫民窟的人不是失踪,而是选择了主动离开。
这人在推销“觉醒符”。
“太刻意了。”傅从闻点头,“不过,我们不怕他洒饵,就怕他不洒饵。”
只要动了,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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