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许阿狸攥紧了袖口,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沈知念明明是罪人之女,怎么就能嫁入将军府,被裴淮年护得滴水不漏,连宋鹤鸣都对她念念不忘?

而自己,从戏班子里的小角色爬到今天,费了多少力气,却始终像块贴不上墙的泥,翻不了身。

可一想到方才在珍宝阁外,欧阳静婉压低声音说的那些话……

“等沈知念在粥棚出了丑,看裴淮年还会不会护着她。”

“那些达官显贵瞧见了,定会笑话她。”

许阿狸心里又莫名兴奋起来,指尖都微微发颤。

她抬眼看向粥棚前渐渐聚拢的人群,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沈知念,你不是一向清高吗?

今日我就让你尝尝,从云端摔下来是什么滋味。

许阿狸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粥棚,定国公府和几家达官显贵果然支起了不少棉帐篷,还架着几口大铁锅,锅沿冒着白汽,旁边堆着成捆的柴火和摞得老高的粗瓷碗,供流民临时落脚休整。

宗恒竟比她预想的来得快得多。此时他早已在粥棚里忙开了,青布长衫的袖子挽到肘弯,露出结实的小臂,正握着木勺利落地给排队的流民盛粥。

热气腾腾的米粥舀进粗瓷碗里,白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眉眼,倒显出几分烟火气。

沈知念站在马车旁,看着周围一片忙碌景象,眉头微蹙——今日的流民比前几日又多了些,一个个面黄肌瘦,裹着破烂的衣衫,缩在帐篷角落瑟瑟发抖。

这些人多来自西疆,除了遭逢粮荒,更因边疆异动流离失所。皇上特意下令让赵承锦主理安抚事宜,就是怕生出事端,动摇南洲城的安稳。

她正思忖着,忽然瞥见粥棚那头忙碌的身影有些眼熟,走近了才看清竟是宗恒。

昨日在沈府,沈知念不过是跟沈孽桃提了句宗恒回来的消息,那丫头就已难掩欣喜,眼角眉梢都透着雀跃。

沈孽桃年纪渐长,婚事已被提上日程,虽说于氏在她的“敲打”下,不敢再像从前那般苛待府中庶出子女,但婚嫁大权终究捏在主母手里,能不能得个好归宿,全看于氏的心思。

沈知念想着,若是今日有机会,倒不妨问问宗恒的心意。

她这般思忖着,脚步已近粥棚,扬声喊了句:“宗恒。”

宗恒正低头给一个老妇递粥,闻言猛地抬头,看清是她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几分局促的笑意,但是转瞬又低头舀了一勺粥,递向身后的流民,嘴里坦荡应道:“裴夫人。”

沈知念没再说话。

从过往几次相处,她便知道宗恒的心性,出身普通人家,对穷苦人格外体恤,见不得人受冻挨饿,此刻让他专心做事才好。

不远处,许阿狸指尖捻搓着袖中的药粉包,目光像钩子般紧紧盯着沈知念身上的银鼠皮披风——

欧阳静婉说过,那披风领口的钩子做了手脚,只要被人用力一扯,就能连带着里面的衣裳一起撕开……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躁动,从马车里拎起路上买的几包杂粮饼,径直朝着施粥棚走去。

一边走,一边拆开纸包,给沿途缩在角落的流民分发,动作做得自然,好让自己出现在这里显得合情合理。

前方,春喜看宗恒已忙碌了大半日,额角都沁出了薄汗,便端着几碗清水走过去,笑着说:“宗大哥,我来吧,你喝口水,到旁边歇会。”

宗恒正要推辞,沈知念也在一旁淡淡开口:“交给春喜吧,她做这事熟稔得很,你歇口气。”

宗恒这才停下动作,接过水碗刚要道谢,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故作惊讶的呼喊:“裴夫人!你也在这里!”

许阿狸已走到两人跟前,脸上堆着热络的笑,眼底却飞快地扫过沈知念的披风领口。

她指尖悄悄蜷起,藏在指甲缝里的**粉末微微发痒。

春喜一看来人是许阿狸,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将自己刚喝完水的空碗往灶台边一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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