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叫唤,周围邻里陆陆续续有人出来瞧是怎么回事。
隔壁虎子一听见声儿便冲出门,一边系衣带一边往外跑,听见是从隔壁王家院子传来的,过来一看傻眼了。
“住手,住手!”
他把袁雅蓉手里的捣衣棒薅过来,“二姑娘!别打了,这是三郎啊!”
见有人来了,袁雅蓉渐渐停下手了,冷静了片刻探头盯着地上的人一看。
这确实像隔壁肖大婶家的小儿子,不过这大晚上怎么会来她这里敲门呢?
周围人过来瞧热闹,虎子赶紧解释:“误会误会,这我三弟,都散了吧。”
肖家一大家子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肖大婶和三个儿子什么脾性品行大伙儿都清清楚楚。
大家都回去睡觉了,肖大婶这时候跑出来,走在最后边的婆子对她说道:“快瞧瞧你家三郎去,八成是又喝多了,当你那侄女当登徒子打,这传去让人笑话!”
肖大婶讪讪一笑点头应是,待街坊都回去了,肖大婶骂骂咧咧过来看儿子。
“臭小子,老娘上京刚消停几个月,回来一个囫囵觉都没睡,你又开始作怪,要死啊你!”
肖三郎已经醉得认不清爹娘,虎子一只胳膊架着他,另一只手还要挡着肖大婶招呼过来的巴掌,劝道:“娘,算了吧,他都喝醉了。”
肖大婶转着圈围着兄弟俩绕,压着声音咬牙骂道:“你把他给我放下,男子汉大丈夫,经不得一点难事。老娘当年若像他这般,你们仨崽子喝西北风去!”
在院子里兜兜转转了两圈,肖大婶原本体胖,这一折腾下来满头大汗。
虎子仍把弟弟护在身后驮着:“娘,三郎会改的,这不是还没到时候嘛!”
肖大婶哼了一声:“没到时候?这都过去几年了,想当初是上京喝了婉儿的喜酒回来才出的这档子事,如今阿彻都一岁多了,他还在这成天垂头丧脸!年前还碰着董家老头子,家里没有男丁,就这一个姑娘还没了。拎着篓子进城里来卖鱼,瞧瞧,他连个老头子都不如,谁的日子过成他这样?”
说着说着,心里火大,抡起巴掌又想给那醉醺醺的肖三郎打过去。
虎子驮着弟弟,一步一步往后撤,还不停劝道:“他还年轻,没经历过什么风浪,这头一遭肯定要些时日才缓得过来,娘你别急啊。”
肖大婶打不着人,看见虎子更来气,巴掌落在他身上:“少在这跟老娘扯,你早几年比他好不到哪儿去,巴不得把我气死才甘心。你俩要是有大郎一半懂事,老娘也能多活几年。”
虎子不敢反抗,驮着个肖三郎又躲不掉。
旁边袁雅蓉才从惊吓中缓过来,上前去拉架,才刚碰着肖大婶的胳膊,肖大婶一挣脱开,许是力气太大了,一把将袁雅蓉推在了地上。
“哎唷!”袁雅蓉屁股着地,疼得叫出声。
这边争执不休的母子听见声音看过来,肖大婶一脸错愕,忙过来搀扶:“蓉姑娘对不住啊,怎么把你推了呢?摔着没啊?”
袁雅蓉起身揉了揉屁股,“我没事……要不看看三哥吧,他头伤着没?”
夜色昏暗,虎子凑近了也没看出什么,忙把弟弟驮回家。
郭氏把女儿也抱出来看,“吵什么?把阿娈都吵醒了。”
堂屋里点上了灯,虎子这才看到弟弟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人似乎完全没了意识,醉言醉语的。
袁雅蓉站在一旁,抱歉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我不知道是他,还以为是哪个泼皮无赖在撬门。”
肖大婶看见儿子受伤的脸,心疼一阵又坐到椅子上,“甭管他,让他喝死算了,全当我没生过他。”
虎子仔仔细细查看弟弟脸上的伤,看到额头上还破了个口子流了点血,不禁皱起眉头。受伤这等事于他而言再寻常不过,但这弟弟就不同了。还记得爹随军出征的时候,三郎在娘的肚子里,出生没多久便是家里最艰难的时候,因为他是最小的,小时候也十分乖巧听话,大伙儿都疼着他。
“哎呀这……这这这,好好的脸都打破相了。”虎子心疼道。
肖大婶这时侧身凑过来看看,果然头上一道血红的口子,登时站起身:“快快快,拿药来!打点水去。”
郭氏抱着女儿回屋里拿药,这种跌打破口的药家里是常备着的,虎子自小爱打架,长大后入了衙门做捕快,受伤是难免的事,三郎配制的药膏对此最管用。
旁边袁雅蓉内心忐忑不安,见大伙儿都在忙活,跟着肖大婶上厨房帮忙打水。
肖大婶:“二姑娘啊,这么晚了你快去歇着吧,这里没事的。”
袁雅蓉一脸歉意:“婶子,我不知道是三哥,手也没个轻重。”
打了一盆水,拿了一条帕子,肖大婶驻足停下:“这不怪你,要怪就怪他自己,马尿喝多了没事儿敲什么门呐!没把你吓着吧?”
袁雅蓉猛地摇了摇头,跟着又上了堂屋。
回到王家院子,已经是后半夜了。
袁雅蓉已然没了睡意,进屋前再三确认大门锁好了没,房间门也要关好才敢上榻。
吹了油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想着明日等肖三郎清醒了,该怎么跟人家道歉,想着想着渐渐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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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几声鸡鸣,袁雅蓉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
天刚蒙蒙亮,她躺着伸了个懒腰,一股尿意来袭,打着哈欠下了床。
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柴房后的茅厕,刚一打开门,臭气熏人,脑子也一下子清醒了。
她愣在狭窄的木门后伫立许久,暗自怨道都是做完饭后惹的事。
以前在京城里有人伺候,如厕都有下人拿恭桶,自己完事后只需擦净挪地方,后面的自然都交给底下人收拾。
而她昨日完事起身,连桶盖都没盖上,狭窄的四方小屋充斥着熏人的臭气。
犹豫了许久,也是实在憋不住了,冲进去完事后盖上木盖子又跑出来,砰一声把木门关上。
她四处嗅了嗅,就这方才的须臾功夫,这柴房里头也有了些许味道。
走到院子里头来,这才算闻不见什么味道了。
她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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