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我的徒儿!咳咳……”

“师侄这是怎么了?”

“天……心脉根骨俱灭,恕我无能为力,节哀。”

“华明,你这是何意?”

“……”

一群形容比她还狼狈的人围在旁边,嘈杂,慌乱,推挤。

忽然那些声音又急速靠近。

“是你……怎么回事!”

不知道多少个人围着她,也不知道几只手制住她,一声声暴喝炸响在耳边,“说话!”

众人对她有印象,却叫不出名字,明明那场闹剧已经过去,怎么又和她牵扯上了!

“师父!”

是山淞跌跌撞撞分开人群,望着中间的华明,第一次向他求助。

华明一怔,看了看他,又看看人群中央的桑蕴,忽然懂了——

“她就是你阿姐?”

……他原先还嫌这徒弟冷冷淡淡,从不与他亲近,也从不开口要什么,只怕此生都要这样客气地相处下去。

这下好了。

华明立即袖袍朝人群挥去:“让开,你们挡住我查看伤势了!”

他这一袖子挥得极有技巧,刚好让中间的桑蕴和张献与其他人隔开。

桑蕴感觉肩上一松,扑过去抓住张献衣领。

“哎!”

旁人阻拦已经来不及,桑蕴一把扯开了张献的衣服,露出一大片苍□□悍的胸膛,从脖子流畅地露到腰腹。

引人注意的是,他胸口心脏的地方,有一块狰狞无比的焦红色疤痕,看起来似乎是血肉活生生被火烫炙烤而成,那是一个心脏形状的疤。

桑蕴嘴里叼着一把小小匕首,此时左手按住那块疤,右手握住刀柄一抽,银光一闪,直直地朝那心口划去!

华明离得最近,劈手就将那只握着匕首的手腕打落,只是一时心急,下手没有轻重,他收回手的时候自己都慌了一下,心虚地朝山淞望了一眼。

手腕骨骼被一击之下发出脆响,剧痛之下,桑蕴几乎握不住匕首,山淞愤而质问:“师父?!”

桑蕴抬起头,眼睛里是他们看不懂的热切执着:“我可以救他,用火灵就可以,你们都有吧。”

“放肆!”

这回脱口而出的是时念,他身为刑务长老,最见不得弟子在长辈面前口出狂言,“你意思是将火灵埋入他心口,你可知会害他性命!”

“我上次就是这么做的!”桑蕴握着手腕,言之凿凿,“那时他的心已经空了,我塞了一团火灵进去,他便活了过来……”

她话还未说完,华明已经蹲下身按向那可怖的疤痕,神情大变:“我只当他心脉全无是因生机已断,原来他根本连心都没了!”

“什么!”

人群中已经有人无法承受,岳一尘哀痛地想要栽倒,又被人扶住。

——竟连尸身都已不完整了,想要助他收魂转世都毫无可能!

众人表情都是大恸。

此时玄清门正遭逢重创,如今山门还被魔物侵占着,再加上年轻代第一中坚力量陨落……只怕,百年内都再难有起色了!

“火灵是一团灵气所化的死物,怎么可能代替心脏?”

桑蕴还要再辩,其他人却已不给她机会。

“华明不要和她啰嗦拖延,先找地方医治伤者!”

这些位高权重又修为高深的长者怎么可能听她小小外门弟子一家之言,一挥袖便御剑而起,无数道仙剑悬停在上空。

华明走之前对着山淞犹豫了一瞬,不过什么都没说,跟上了掌门他们。

桑蕴还没反应过来,一群人已经呼一声全部飞走,连同她面前的张献,也瞬间消失。

她爬起身踉跄追去,可哪里还能看见他们的影子?

黑色的天空只有一轮孤冷的月,和几粒寥落的星子。

“阿姐……”

山淞从后面过来拦她,桑蕴对着天空茫然了一阵,才回过神,她终于意识到面前是她日夜担忧的家人。

山淞不知受了怎样罪,浑身少年勃发的气息全都收敛下去,瘦得眉骨凸出,眼眶深邃下去,一双眼睛幽暗地看过来。

山淞捏着她的掌心,手指握上受伤的手腕:“忍一忍。”

桑蕴还不知道自己手腕已经脱臼,仍攥着那细小的匕首,直到他手指一用力,咔哒一声,她才痛到握不住,任那匕首落地。

“你这些天,怎么样?”桑蕴红着眼问,“瘦了好多。”

山淞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桑蕴以为他不会多说什么。

可是这一次,他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痛苦,低头用脸颊去贴她的手指,哽咽道:“我很不好。”

桑蕴鼻子一酸,有些感同身受地想要痛哭,又忍下了。

“我们先去找华神医吧。”

弟子牌微微发热,是金长老的指令发来——

【所有人先到寻仙镇附近集合,切不可擅自回到门中!】

看来接下来还有一场恶战要打。

现在留下的人已不多,都是一些未开脉的外峰弟子,稀稀落落的,可能也就百十来个人。

他们被一群村民围着说话。

他们焦急离开,可这小村落又无通行工具,村民们请求他们在村子里过一夜,明日再走。

发生了这样的事,百姓惶恐是自然的,大家虽然刚刚从风水界脱险,可身为仙门子弟的责任感还在,于是应了下来。

有人发现几个村民扛着尸体往村口树下丢,诧异道:“北马僧?”

“他们怎么都到这了?”

桑蕴这才想起来,到现在还没见过吴阿白。

她歪过头看向那边围着尸体讨论的人群,山淞注意到她头发全是湿的,搭在背上,在寒风中结了一层白霜。

“你落水了吗……”

摸向她头发的时候,手指摸到了一个细而轻的金属,他心口跳了一下,将那枚小小的发簪从黑发里缓缓抽出。

桑蕴没有留心他,走去问村民:“看见阿白了吗?”

于是山淞和手中细亮的银簪一起被留在原地。

那枚明显擦了又擦的簪子在月光下映出冷冷的镜光,一下一下闪在他眼睛里。

村民的回答都是“她叫完我就走嘞”。

“阿白是个好孩子,突然被吓得开口说话了,俺们都替她高兴呢。”

“你去她家瞧瞧。”

“对啊,二娘也不在,可能娘俩害怕躲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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