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昱很确信许墨的这声“爸爸”叫的概率极大,陈嘉昱只要再试探试探,确认一下就行,这次不行,那就下次,神已经被拉下神坛,露出了一个马脚,之后只会有越来越多的破绽。

陈嘉昱嘴角邪恶地勾了下,这次先放弃试探了,毕竟给许墨这个古板的木头接连打断,已经没有合适的机会了,他瞥了眼沉默冷然喝酒的男人,语气不经意又上扬地对许墨道:“那这么看,读书时期的边遥就挺厉害啊。”

话是对着许墨说的,但又像是说给沈至听的。

沈至拿酒杯的手一顿,身子微微侧了侧,才继续喝了口。

许墨也蛮认同这一点的,“从专业的角度,边遥确实很厉害,当年,其实很多人不以为然,毕竟那时燃油车盛行,电动汽车这个概念很多人还是第一次听,但是现在,不管是政策、还是企业的风向,都表明边遥的话真的初步得到了验证。”

陈嘉昱挑眉,声音越说越大:“那你对你这位学妹评价也很高啊,这样,还不投她?而且,启行在咱沈总不知道边遥是他喜......”欢的人。

陈嘉昱没忍住,顺口就打趣上了,还没说完,对上沈至沉厉、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一抖,又下意识地就给改了回去,“是他学妹,就看好了,当然了我也看好。”

许墨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涌,很认真地说:“嘉云不比创世,体量没那么大,一旦投了启行,最起码短时间内无法再进行大规模的投资了,风险太大,而且我上面说的几点,也是启行现如今存在的问题,还没到非投不可的地步。”

陈嘉昱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创世不单单靠投资企业赚钱,它的产业链非常庞大,更有充足的现金流,收购启行都不再话下,但嘉云还做不到。

沈至思索着什么,指尖在桌面有节奏地敲着,他也知道这确实是个原因,但是恐怕并不是根本原因,他指尖顿下,偏头带着一种审视地问许墨:“还有其他原因吗?”

许墨被沈至沉厉的目光看得一震,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一眼就看出他心中隐含而惯常的偏见,一个位高权重的上位者,是有洞察人心的本事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许墨偏开了眼神,说不出口,答了又像是没答:“这些原因已经足够了。”

许墨以为沈至会直接点出来,但他没有,只是稳淡地“嗯”了声。

陈嘉昱压根看不出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什么意思,就不投了?”

当年创立嘉云,沈至给了许墨和陈嘉昱同等的权利,一个项目只有他们三人一致通过,才能执行。

这是给与了许墨和陈嘉昱最大的支持与信任,也是相信他们的眼光和能力。

许墨不同意,沈至默许,那不就是不投了的意思吗?

陈嘉昱偏头问沈至,有点看不懂他了:“启行不是你一直想做的项目吗?不跟许墨拉拉票?”

更何况,负责人可能还是他喜欢了很多年的女人。

只要沈至开口,说服许墨并不是难事,毕竟不管是在清大还是现在,许墨的偶像就是沈至这个他以为的完全的工作狂。

沈至垂眸盯着面前的酒杯,像是在透过杯中姜黄色的液体在看什么人,深邃的眸里匿着柔光,他很笃定,“不用,她自己会解决所有的问题,她会说服你的。”

陈嘉昱一时没反应过来,“谁啊。”

“边遥,启行的总经理——边遥。”沈至语气温淡认真。

许墨也被激得心气上来了,之前的学妹,现在的启行总经理真的还有那么厉害吗?能让沈至一再地刮目相看,他蹙了下眉,不信地反问:“你就这么肯定?”

“嗯。”沈至嗓音低沉稳当,带着如他自己般的稳操胜券,一丝自豪、隐着三分柔情,是十足的信任,“我看好的人,在她专业的领域,未来一定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她有这个实力。”

*

沈至和许墨、陈嘉昱商议完正事,就提前离开了会所。

沈至来的时候没开车,走的时候,选择坐公交,回延庆巷。

公交,沈至学生时代的主要交通工具,自从进入创世就再也没有坐过了。

路上,经过了申城大学站,上来一波大学生,装扮很扎眼,画着为喜欢的歌手打call的应援妆,热热闹闹、神情兴奋激动地上了车。

沈至没在意,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却看到其中一个学生包上的挂件“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看时钦的演唱会”旁边还附有时钦的人像。

沈至目光顿在那块挂件某两个字上,眸光渐渐变深,沉稳的情绪瞬间变得浮躁起来,像是染上了火,浇了醋,混在一起,旺盛而浓郁。

沈至长呼了一口气,戴上灰色卫衣上的帽子,仰头阖上了眼,眼不见为净。

只是耳朵还是能听到,有两个学生坐在沈至的前排,激动地讨论:“啊啊啊,我终于要去看时钦的演唱会了,不负我发动了100个朋友,终于抢到了一张票。”

沈至眼睛突然就睁开了,多少人?

100个人?

“不愧是内娱现象级顶流神颜男歌手,票真的太难抢了,呜呜呜~我就没抢到,不过我准备在场馆门口听,时钦那个神级嗓音,能在门口听,都很幸福了,只是看不到我家哥哥那个同样神级的脸和身材了,呜呜呜,好可惜。”说着,那个姐妹,做哭脸状地郑重地拍在旁边的姐妹的左肩上,“姐妹,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看,呜呜呜~”

“我一定会的。”另一个姐妹郑重地点头。

半路偶遇的追星搭子,因为同担,一下子成为了话说不完的朋友。

从时钦现在出的每首歌、每场演唱会,聊到时钦的过去,一边聊,一边互相分享着物料、消息、视频。

“我是从时钦出道前就喜欢他了,当时他还在清大音乐系读书,同时还是,倾时乐队主唱,我入坑的是一段他们乐队在酒吧驻唱的视频,那时候他还没有现在这么火,但是唱的真的很好听,舞台上的他真的在发光,非常有魅力。”那个姐妹说着,顿了下,开始翻手机查找:“我找找啊,是这个。”

另一个姐妹很好奇地伸头去看,才发现不是时钦和倾时乐队自己的歌:“周董的《我是如此相信》?”

“对。”

另一个姐妹显然没看过这个视频,也不了解时钦的这段历史:“我喜欢时钦也蛮早的,他一出道我就喜欢他了,我从来没听过他唱不是自己的歌,不对,我好像听说他给他初恋唱过她最喜欢的歌手的歌。”

那个小姐妹一脸八卦和姨母笑,“你看到最后。”

另一个小姐妹恍然大悟:“卧槽,不会就是这个视频吧,他初恋最喜欢的歌手是周董啊,我一直以为他初恋最喜欢的歌手是他呢?”

答案揭晓了,视频最后结尾,时钦用好听又宠溺的声音说:“这首歌送给我喜欢的女孩,也是我的初恋,祝她比赛顺利,玩得开心!”

顿时,酒吧里的起哄震惊的声音掀翻了酒吧的房顶。

“我记得当时时钦还因为这件事脱了很多粉,但毕竟是歌手,靠的是声音,当年一首现象级爆歌《倾时光》,时钦才彻底火遍大江南北,嗓音顶级,长得又帅,人品还好,这么多年,没一点黑料,很难不粉,好吧。”

“确实。”另一个姐妹附和,然后又姨母笑道:“不过,他和他初恋怎么样了,会不会已经结婚了?”

沈至听到这,惯常沉稳淡然的姿态全然消失不见,根本控制不住地反驳:“没有。”

嗓音清亮带着锐气、很笃定,又隐着一丝慌张与不悦。

两个小姐妹听到声音后还回头看了一眼。

沈至下意识地低了低头,顺手自然地把灰色帽檐拉了拉。

两个小姐妹没在意,又继续热聊中。

“哎,突然好羡慕时钦的初恋,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子,才会被时钦那样保护却又明目张单地偏爱告白。”

“时钦这么好的人,喜欢的女孩子肯定也是很好的人。”

前半句,沈至不爱听,但后半句,沈至脑海又浮现出某人明艳的脸,嘴角不自觉挑起一个弧度,低声附和了句:“那倒是。”

申城体育中心站到了,两个姐妹随一大波来看时钦演唱会的人一起下了车,顿时公交车厢空了下来。

盛夏的六点半,天边晚霞染红一片,普照着辽阔盛大的体育场馆,高温、燥热似乎阻挡不了喜欢时钦的热情,人潮涌动,演唱会尚未开始,似乎已经能听到万人合唱的震撼,看到星光点点的盛况。

沈至透过公交车窗户望了场馆几眼,淡淡地收回了视线,仰头靠着座椅阖上了眼。

刚刚下车的一个小姐妹因为激动,提前往场馆走了几步,才发现她的搭子不在身边,又返回去找,发现她站在原地没动,她拍了下她的肩:“姐妹,看什么呢?你,刚刚在车上那么激动着急,恨不得立马飞到体育馆,现在站在这里,发呆不进去,干嘛?”

那个姐妹这才眨了下眼睛,怔怔地回过神,激动地尖叫出声:“啊啊啊,姐妹,你有没有注意刚刚坐在我们后一排的那个男生,我刚刚看到他的脸了,妈的,帅死了。”

小姐妹想到刚刚回头看到那个穿着灰色卫衣的男生,虽然从体型上看很优越,但是低着头,帽檐挡着脸,行为诡异,并不觉得他是长着一张帅脸,不以为然地说:“有这么帅?那能有时钦帅?”

那个姐妹竟然认真地思考了下,然后郑重地下定义:“嗯,有得一拼。”

小姐妹显然不信,时钦那个神颜可是公认的,她在这座城市那么多年,还没在公交车或者其他生活场合看到过素人帅哥,普通帅哥都没有,更别说这种比肩神颜的了,她笑了笑,哄着她:“是是是,帅死了,但是我们现在要去看另一个帅死了的男人。”

“你怎么不信,刚刚我就应该拉你过来看,一看一个大震惊,不然我能在这站那么久,都忘了时钦,我可是时钦的钻石粉!”

两人吵吵闹闹地往体育馆走,那个姐妹临离开前,还似乎回味般地望了望公交车离开的方向。

车上的沈至并不知道这一幕,耳畔响起熟悉的歌声,如果边遥拿下他的耳机听一听,会发现全是她的歌单,她喜欢的歌。

沈至听着磅礴而又力量的歌声,心情因为时钦带来的躁郁平缓了些,也扯着他进入了一段陈年旧忆。

刚刚那两个学生聊到的时钦在酒吧为边遥唱《我是如此相信》,祝她比赛顺利,玩得开心。

那个比赛指的正是第二天边遥和许墨的那场全国大学生ACM程序设计大赛。

边遥在清大很出名,一是因为长得很美,二是虽然成绩不出色,但是人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大佬在控分,排名一直保持在25名,每门课的成绩都是97、87、77,与“7”相关。

陌生人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沈至知道,知道她的幸运数字是7,而保持排名中段是因为怕麻烦,中段成绩既不会因为成绩过好而带来一些附加活动,又不会因为成绩过差而真的影响学业。

大学的边遥已经很清晰地知道自己想学什么,又想做什么,她会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她所感兴趣的事上,目标很明确。

而ACM程序设计大赛就是其一。

那一届的比赛,沈至并没有关注,毕竟去年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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