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每天都被刺杀、下毒、扎小人的新帝闻人晔面不改色:“没事,不用管,朕不在意。”
林公公:“啊?”
“每天骂朕的人多了去了,朕不还是好好的,无病无灾。”
闻人晔隔空点了点,“行了,布留下,你回去看着魏婪,别让他把布也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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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清河郡太守的信被下人呈了上来。
宋承望一目十行扫完,忧心忡忡地折起信纸,坐在两侧的宋党官员各个跟嗷嗷待哺的小鸡一样抬头望他。
“丞相,清河郡形势如何?”
宋承望摇摇头:“方经略是个废物,水患刚开始的几天只知道在后院里纵情声色,如今闹大了,知道怕了。”
户部侍郎担忧地摸了摸胡子,“粮已经在路上了,不日就能抵达清河郡,他只要不蠢,就知道该做什么。”
宋承望掀起眼皮,“你这个妹夫,不蠢,但贪。”
新帝刚登基,正急着做出点政绩,方经略就这么撞在枪口上了,他现在全力配合治灾还有活路,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想着中饱私囊,就只能去黄泉路上哭了。
户部侍郎语塞,嗫嚅了几下,没再说话。
自家妹夫是什么人,他心中一清二楚。
一旁的户部尚书啜了口茶,提起了早朝发生的事,“除了镇北王,恐怕没人相信那妖道的手段。”
“镇北王也未必信了。”
几名大臣凑在一起笑话了几句,若是相信世上有人能死而复生,那这几十年的书怕是都白读了。
“不过,我们总不能放任这妖道继续蛊惑圣心。”一名大臣道。
宋承望抬眸:“为何不。”
“圣上年轻,有爱好是好事,我们要做的是辅佐圣上治理朝政。”
“丞相的意思是…?”
宋承望双目半阖,声音似夜风,吹得人脸上发疼,心中发冷。
“今年,边境屡遭异族侵犯,兵部前些日子递了折子上去,欲征兵扩军。”
“现今陛下正在兴头上,甚至带着那道人出入朝堂,我们便是上书劝诫,陛下也听不进去,反而惹一鼻子灰。”
不必把话全说完,下面的官员已经听明白了,扩军就要加税,征收粮草,这是捞钱的好机会。
与其去管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圣上厌弃的江湖道人,自然是眼前的利益更重要。
散会后,户部侍郎主动留了下来,他附耳对宋承望说:“臣听妹夫所言,从各县调的粮怕是不够。”
“能解燃眉之急就行。”
“解不了。”
户部侍郎面色严肃:“粮车刚入清河郡内,便被山匪所劫,后来增兵护送,才算安稳,即使如此,依然丢了十分之二三的粮食。”
宋承望眸中盛满讥讽,“他不会派兵抢回来?”
户部侍郎不语,眼神飘忽。
宋承望笑了,“你这个妹夫,真是不怕死。”
粮越少,粮越贵。
哪有什么山匪,怕是太守同富商豪绅的私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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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婪觉得自己快死了。
但稻草人死不了。
想想自己的处境,魏婪只后悔当初没有早点跑路,他就想靠嘴皮子捞点钱,一点儿也不想掉脑袋。
“我现在去找皇上抱着他的大腿哇哇大哭他会放我走吗?”
毫无人情味的机械音中透出一点嘲讽的味道。
【系统:他会觉得你中邪了,或者直接以欺君之罪砍你的脑袋。】
欺君!欺君!
魏婪委屈,他怎么就欺君了,明明是闻人晔上来就要见识一下“仙术”,他又不能拒绝。
今天是辟谷第三天,魏婪摸了摸肚子,走到镜子前看了几眼,突然听见一阵扑腾声。
魏婪闻声望去,窗口不知何时飞来一只绿颈鸽子。
那鸽子的眼珠转了几下,翅膀一扇往他的方向冲了过来,然后,拉了。
对,它拉了。
啊啊啊——!
魏婪惊险地躲开,发现那鸽子居然又冲了过来,不仅如此,窗口飞来了一只又一只鸟,从麻雀到黄鹂应有尽有。
【系统:这是厌胜之术卡的特性,方圆十里之内所有鸟类自动增加百分之三十敌意。】
准确来说,是稻草人的特性。
愤怒的鸟儿将他视为敌人,一路追着魏婪高空抛物,而魏婪通过一个下午的时间成功将它们遛到腹中一无所有。
全部躲开,大获全胜。
从此鸟届有一个口口相传的恐怖故事,如果你遇到一个人会走路的稻草人,离他远点。
另一边的闻人晔在百忙之中想起了魏婪。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如隔三日。
闻人晔叫来宫人:“魏师几天不吃东西,怕是熬不住,叫人给他送点吃的过去。”
如果魏婪吃了,那就说明他先前都是装神弄鬼,不吃,那就不吃呗。
宫人领命去了。
刚到求仙台,就发现几名宫人进进出出,手中捧着水盆。
而那位仙师站在院中,不言不语,遗世而独立。
宫人拉住一人问:“里面怎么了?”
“这、这,”那人支支吾吾地说:“仙师闭关炼丹,丹药的气味引来了无数鸟儿,百鸟朝凤,于是…”
“于是什么?”
那人比了个手势,道:“天降祥瑞。”
宫人愣了一会儿,总算反应过来,重点不是祥瑞,而是天降。
他将食盒留下,打算回去复命,走出去没多远,一人提着食盒跑了出来。
“仙师说他不吃,希望陛下将食物留给有需要的人。”
闻人晔知晓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又拿起了清河郡递来的折子,数十万人受灾,太守不是无能,是该死。
魏婪辟谷的第四天,督察使复命来了。
闻人晔听完,怒极反笑,尤其是督察使将一条条罪证呈上时,烛火噼啪作响,烧起闻人晔心中的烈火。
这帮吸血的蛀虫,早该大卸八块!
他放下手里的证物,眼神冷寂,“魏师在做什么?”
一旁的林公公捡起被闻人晔摔在地上的砚台,道:“听下面的人说,仙师闭关后至今不曾出过门。”
“这几日进过水食吗?”
“不曾。”
“还活着?”
林公公神色变了变:“不清楚。”
“哼。”
闻人晔拿起了摆在案边的佛珠,唇角微微扬起,他的下颌线干净凌厉,眉眼锋利,一双桃花眼不见深情,只余煞气。
虎口处有常年握剑的薄茧,捏着佛珠倒像是拿着凶器。
“去备礼。”
闻人晔站起身,走进了茫茫夜色之中。
求仙台外有几队御林军交替值班,见圣上步辇,正欲上前行礼,被林公公拦住。
林公公一甩拂尘,声音尖细:“仙师闭关,莫要吵闹,都去做自己的事。”
那御林军小队的队长双手抱拳行了礼,离开时听到了圣上清朗的声音。
他问:“魏师是睡了还是死了?”
御林军一个踉跄,幸好夜深,无人发觉。
没人能回答闻人晔,魏婪不让守卫和宫人进去,他们就只能守在外面。
闻人晔也没打算真的问他们,将大氅脱了递给林公公,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屋内伸手不见五指,闻人晔一进去就差点被白绫锁喉。
他捂着脖子后退,一下撞到了烛台上,幸好学过武,一把揽住烛台,将它扶了回去。
从怀里摸出火折子,闻人晔刚点了灯,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风,将烛火吹灭了。
闻人晔没多想,又点了一次,“呼——”蜡烛再次熄灭。
哪来的妖风?
闻人晔一回头,对上了一双微翘的凤眸。
!
闻人晔下意识摸到腰间,剑抽出一寸,瞧见魏婪的脸,这才止住了动作。
他声音略略拔高:“魏师走路怎么没声音?”
魏婪眨巴眨巴眼睛,拉着闻人晔远离烛台,只靠朦胧的月色视物。
闻人晔又是一惊。
魏婪的脚怎么不沾地?
登基不满两个月,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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