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你留下来盯好那个陈平。既然李昂那厮将他送了来,肯定会找机会来看,借题发挥的,切记别杀了他。”
宋华阳听着李澄淑交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缓缓走进屋,将门关上,隔绝了所有声音,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袱。
不知道这次离开要去哪里,更不知道要去多久,她停下叠衣服的动作,思索着要不要给李商隐说一声。
李澄淑从外面将门打开,看见宋华阳停下动作,不由开口解释:“华阳,我知道你和李郎君有约,不过事出反常,我不能把你和那太监留在一起。”
“那我去和他说一声?”
李澄淑看着她,软下声音:“写个便条让桂枝帮你送去吧,我们此行估计要费不少时间,你多带些换洗的衣物,其余的我早便备好了。”
宋华阳听出她话中的弦外之音:“此行你们早就打算好了?”
“嗯。”李澄淑点头,“不过一开始没打算带你去的,就连清濯我也没打算告诉。”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去哪吗?”宋华阳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清阳县。”
宋华阳想起自己前两天不小心看到的那本册子:“是找人?”
李澄淑停下手中收拾的动作,直起腰来看向宋华阳:“你看过我藏的那个东西?”
她从包袱里翻出那册子,冲宋华阳挥了挥。
宋华阳低下头:“对不起啊澄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好奇。”
李澄淑看她的样子还有什么猜不出来,她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你去了也要知道的。”
“你不生气?”
李澄淑上前,哑笑着揉了揉宋华阳的脑袋:“自然不会生你的气。其实这是清濯从你们清阳县老家带出来的,我们现在也只有一个推测而已,只不过你失去了记忆,我们才想着瞒着你。”
宋华阳这才又绽开笑靥:“那就好,我马上收拾东西。”
她匆匆收拾好包袱,给桂枝留下一个字条,跟着李澄淑踏上了前往清阳县的行程。
日暮昏昏,李商隐特意换了一身干净的道袍在草屋等着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宋华阳却始终没有出现。
他给柿子树浇了水,又摘下几个熟透了的果子,准备再等一会。
夜凉如水,他面前的两盏茶都已经凉透了,宋华阳还是没来,他该走了,清都观有同意就寝的时间,他不能耽搁。
走到谷口,他没忍住往灵都观的方向看去,其实层层叠叠的树木将道观遮了大半,但他还是盯了许久,最后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清都观。
济天知道他今天又出去了,早早便在他的必经之路守着了,见李商隐的身影渐行渐近,他忙起身,拍拍屁股凑了上去。
“济华师兄,你今天出去的时间格外的久,是不是在谷口同那女冠依依惜别啦?”
李商隐没有回应,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济天已经做好了再次被骂的准备,结果等来的却是李商隐的无视。
任他再迟钝也察觉得到不对劲。
“怎么了?莫非是被放了鸽子?”
李商隐依旧一言不发,济天就这样一路跟到了他门前。
他还想凑上去问两句,“砰”的一声,房门重重地在他面前合上,差点打到了他的鼻子。
济天连连后退了两步,接着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还好我跑得快,不然英俊的我可就要破相了。”他对着房门叹了口气,“济华师兄肯定是被放了鸽子,听说今天灵都观走了许多人,说不定那女冠就在其中。”
李商隐靠在房门上,他将济天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所以,宋华阳是又走了吗。
他垂眸,走到案前取出纸笔,却迟迟没有下笔。
墨水从不算太好的毛笔尖端滴落,在纸上溅出一朵奇形怪状的墨花。
李商隐盯着那墨点,一时间出了神。
…
长庆二年(822),冬末春初,刚过上元节,程大郎还远在西济州,没有回来,李商隐难得不用去抄书,闲在家中,帮着一起舂米。
闲暇的午后,李商隐拿出程大郎送他的笔墨,随便找了一张旧纸,开始写诗。
李娘子乐得见他这样:“商隐从小就被他父亲教着写这些东西,不过他也很有天赋,写的还不错。”
宋华阳支着脑袋看着他的动作,若有所思:“原来你人好看,写的字也这样好看啊。”
李商隐笑了:“多谢夸奖,你可会写字?要不要我教你?”
“不用,二姑教过我的。”
她接过毛笔,在纸上留下一个巨大的黑点。
“都怪这支笔,都快有我的手臂长了,这让我怎么写。”
宋华阳将毛笔送还给李商隐,有些郁闷的趴在院子中的石桌上。
“你二姑?宋尚宫?”
宋华阳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她还总是逼迫我写诗作文,说是宋家的女儿都要会。”
“听闻宋家两个小姑娘三岁成诗,莫非就有你?”
李商隐笑着打趣,他知道这传闻或多或少的有些水分。
只见宋华阳抬起头,表情悲壮。
“哪有这么神,刚会认字而已,苍天啊,二姑为了不让这个谣言被戳破,非逼迫我和华安整日诵读作诗,我只是个三岁小孩而已。”
桂枝抱着被子准备晾晒,听见这话忍不住开口:“你今年已经五岁了。”
宋华阳气鼓鼓地瞪了她一眼:“我还没过生辰呢,哪有这么大。”
桂枝不语,晾好被子上前敲了一下宋华阳的脑袋。
“好好作诗吧,小才女。”
宋华阳吃痛地抱着自己的头:“真是过分,我才不要练什么诗呢,我看商隐写就好了。”
“喜欢看我写诗?”
宋华阳闻言,生怕李商隐要让自己来写,忙不迭地点头:“是啊是啊,反正我不写。”
…
思绪回笼,李商隐撂下笔,将那落了墨的纸揉成一团。
“说什么喜欢看我写诗,分明是自己不想写罢了,小没良心的,亏我记了那么久。”
他叹了口气,抬头往远处望。
月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将屋子照的明亮。
“为什么,你又一声不吭地走了呢?”
…
长庆二年春,李商隐从衙门出来,下意识地去寻找那个身影。
破天荒的,他没有找到,明明早上她还拉着自己的手,一蹦一跳的送自己来,说好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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