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华阳边走边将信封打开,抽出里面的信纸。

“酉正草屋见。”

她将将这五个字念了出来,满脑子疑惑:“草屋?应当是那老翁的家吧。不过就写了五个字,至于用这么大的信纸吗?而且找我什么事也没说清,真是让人摸不清头脑。”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将信纸重新塞回。

“不管了,去了再说。”

暮色渐见,橙红的天将李澄淑素白的道袍也染上颜色,她望着宋华阳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殿下。”枫华站在她的侧后方行礼,“属下无能,查不出那两人的来历。”

“还有你查不出的事?”李澄淑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

枫华抿唇:“似乎是先前的旧臣,不过那老妪腿伤后便来了此地,已经有近二十年了,也鲜与人来往,属下实在查不出。”

宋华阳的身影已经不见许久,李澄淑转身:“既然如此,想来不是什么预谋已久的,华阳今日晚膳用的少,去那里也好加点餐,随她吧。”

“对了殿下,去清阳县的事还要告诉清濯娘子吗?”

李澄淑往□□走的脚步一顿:“不必了,华阳也不必告知,等松霜再歇两日,咱们就出发,趁这两天你再去查一查那两人。”

“是。”

宋华阳赶到草屋时,李商隐已经等在门口了。

“出什么事了吗?”

她还没走进,问询的话便已经乘着风飞了过来。

“你进来就知道了。”

宋华阳随李商隐的脚步走进屋子,只见干净的床铺上摆了两个小包袱。

“老翁,你们这是要去哪?”宋华阳转头去问坐在一角的老翁。

老翁悠哉游哉地喝着自己冲的茶,咂了两下嘴,才悠悠开口:“听闻清阳县有一个医术高明的妙手娘子,我们准备去看看,能不能给老婆子的腿治好。”

老婆端着一盘尖椒鸡蛋走了进来:“就知道自己喝茶,济华和小娘子来了你也不知道给他俩整一杯。”

老翁一下子站了起来,想要去接老婆手里的盘子:“不是说让济华帮你端的吗,你怎么自己端来了。”

老婆一巴掌拍在老伯伸过来的手上,嗔道:“人家小娘子来了济华不得去接啊,再说了我这是还能走,要是不能走了,估计也就只能躺床上等死了,还指望着你照顾我?”

老翁讪讪收回手:“别说气话,你的腿定会好起来的。”

“宋娘子来尝尝我的手艺,辣椒是自家种的,鸡蛋也是自家母鸡下的,等会还有一个烧茄子,都是自家种的。我知道你们道观里伙食不怎么样,济华经常来我这改善伙食,以后你也常来啊。”

老婆瞪了老翁一眼,转过头来却换了一副表情,笑盈盈地同宋华阳说话。

“你们怎么知道我姓宋?”宋华阳想了一会,确信自己从未同他们说过自己的名字。

老婆笑:“都是济华说的,忘了告诉你,我家老头子姓吴。”

宋华阳侧身看了李商隐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她不吃茄子,婆婆您只做二人够吃的就行。”

老婆闻言一拍脑门,“哎呦,济华你不早说,这宋娘子只吃一个菜够干嘛的呀。”

宋华阳摆摆手:“没事的婆婆,我在观里吃过了的,更何况这里还有蛋汤,你们只做自己够吃的就行,不用考虑我。”

老婆这才拍拍胸脯:“那就好,我可不能让你在我们这吃不饱,不说了,你们聊,老头子还不出来给我打下手。”

老翁屁颠屁颠地跟着老婆离开了草屋,只留下了他们二人。

“你是怎么知道我不吃茄子的?”

李商隐挑眉,尾音拖得长长的:“就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宋华阳双手叉腰,故作大度:“算了,你不愿意说我还不愿意听呢。”

李商隐俯下身,将头凑到她耳朵旁:“真的不听了?”

宋华阳美眸一横,伸出手去挠他的腰:“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李商隐的腰部尤为敏感,宋华阳的手还没刚放上去他就缴械投降了:“其实是之前你告诉我的。”

“我告诉你的?”

李商隐重重点头:“没错,我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

“真的?”宋华阳将信将疑,“可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但是你的潜意识里还保留着对我的了解,不然你怎么会挠我的腰,据我所知,你应该只这样挠过我,因为只有我的腰最敏感。”

宋华阳垂下眼,声音闷闷的:“可是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对不起啊。”

“你不用说对不起。”李商隐开口,“这不是你的错,你能好好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宋华阳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抬起头,装作恶狠狠的样子:“那你在郑州还装作不认识我,骗子!”

李商隐没想到话题一下转移的那么快,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来回。

“其实你刚失忆我便知道了,我在长安也是有零星好友的,当时我是怕自己唐突,这才装作不认识你的。”

他心虚地低下头,数十年未见,其实他也不确定如果宋华阳没失忆的话还记不记得自己,不过没关系,如果忘了,那就重新认识就好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还是唤我商隐算了。”

宋华阳的眸子闪过狡黠的光:“才不呢,你现在对我而言,只是刚认识的朋友罢了,还没到可以喊你商隐的时候呢。”

“既然你不愿,就算了。”李商隐终于体会到了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对了,老伯他们明日卯初就要出发,今晚就当是为他们送行了。”

宋华阳不解:“走那么急吗?”

“我也不知道,他们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李商隐目光一顿,落在宋华阳身上,停了一瞬,他收回视线,“我们出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吧。”

一顿饭后,宋华阳起身准备与他们告别,忽然被老婆叫住。

“宋娘子,我们走了还要请你帮忙照看院子里的柿子树,我可不放心将它交给济华这小子,万一哪一天他又下了山,我可找谁去。”

宋华阳抬眼望向窗外,皎洁的月光下,橙红色的柿子果挂在错乱的枝桠上,蒙上一层淡淡的光。

“当然好呀。”她满口应着,“只不过现在柿子都该落了。”

李商隐适时开口:“山上不比山下,气温冷些,柿子落得也就慢些,到时候我和你一起来照顾,隔一天来一回,怎样?”

“当然好啊,正好我还挺喜欢吃柿子的。”宋华阳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老婆也笑了:“你们自己商议就行,当年种柿子树就是图个寓意好,事事如意,我却是不太爱吃的,既然宋姑娘你喜欢,那今后每次柿子熟了,我都给你送去。”

“自然是好。”宋华阳道,“这可比在道观里吃茄子要好得多得多。”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先回了。”李商隐起身,和宋华阳并肩而立,“听说最近又不太平了,吴伯,你和婆婆一路小心。”

老翁冲他们二人挥挥手,就当是告别了。

老婆剜了他一眼:“也不起身送送,懒得你。”

宋华阳也同老翁挥手:“没事的婆婆,你们明日还要早起,今晚就好好休息,我们一定会来照料柿子树的。”

夜幕低垂,一轮圆月悬于空中,光如碎玉落在谷口溪水上,又到了该分别的时候,李商隐依依不舍地看着那抹身影渐行渐远,他收回目光,准备从另一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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