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桂枝一口回绝了他。
“为什么?”
“你走了让李娘子和李二郎怎么办,再说了,华阳和你本来就没有关系,如果你真的觉得内疚,就帮我给长公主传个信吧。”
说完,桂枝头也不回地闯入夜幕中,不见了踪影。
自此以后,李商隐再也没有见过宋华阳,直到那天他路过郑州,下意识地回到了原来他们居住的地方,又沿着街往衙门走。
那个背影就这么闯入他的视线,虽然连脸也没看清,但李商隐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往那里走去,随后便听到了她作诗。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还对我这么好。”李商隐在窗前喃喃,“为什么再见面还是不过半年,你又消失了。”
…
一连几日,李商隐都没有再去草屋,柿子树本来就不用每天浇水,当初同意两天去一次,也不过是因为想多见宋华阳几面罢了。
眼下既然她已经走了,自己也没有再去的必要了,隔七天去一次,足以保证柿子树不被旱死。
济天在门外徘徊,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把门敲响。
“济华师兄,除了吃饭,你已经好几天没出来了,我知道你有贵人提前给住持打了招呼,不过你也不能整日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啊。”
李商隐端坐在案前写字,权当听不见济天说话。
济天一咬牙,推开门闯了进去:“灵都观来人了,指明是来找你的。”
李商隐写字的动作一顿,接着将笔撂下,转过身去。
“出去。”他说,“我要换一身道袍。”
济天小心地退了出去,转身往外走,幸灾乐祸地笑。
“我可没说是哪一个。”
等李商隐到客堂,他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衣领,面上弧起恰到好处的笑,这才抬步走了进去。
等看到坐在客堂的人时,他的笑容忽然僵在了脸上。
“怎么是你?”
桂枝冲他挥了挥自己手里的东西:“怎么不能是我,华阳托我给你带的东西,你是要还是不要?”
“当然要。”李商隐上前一步,将他手中的纸条抽了出来。
“临时有事,难能赴约,义山勿念。”
李商隐将上面的几个字念了出来,他的目光在那一行字上流连,良久他抬起头看向桂枝:“她去哪了?”
“不知道。”桂枝双手抱臂,一副高冷姿态,“如果你想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
李商隐忽然笑了:“这么多年你的性格真是一点没变。”
桂枝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你倒是变了很多,尤其是话,多的很。”
“我和华阳的话一向很多。”李商隐毫不在意桂枝的态度,“对了,我到底是该唤你花锦,还是桂枝。”
“随你好了,花锦是我真名,桂枝是殿下给我取的。”她垂下眼,“李娘子还好吗。”
李商隐答:“劳你挂念,一切都好,不说了,我要去浇水了。”
“浇水?”桂枝疑惑。
“和华阳约好了给柿子树浇水,既然她走了,我就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了。”李商隐挥了挥手中的字条,“多谢你跑一趟,我不送了。”
“你就这么肯定华阳一定会回来?”
李商隐笑了:“如果她不会回来,你也不会留在这,定会随她们一起走的。”
桂枝被说中了,也不恼,看着李商隐的背影渐行渐远。
多年以后,她还总是能想到这一天,他们就像重逢的老朋友一样交谈,接着分别。
而另一边的宋华阳,经过几天的舟车劳顿,终于到了清阳县。
李澄淑跟车夫报了一个地名,马车继续前进,知道半个时辰后,停在了一个村庄前。
宋华阳跟着李澄淑下了车,对于这个村庄,她一点记忆也无。
“这是哪?我的老家吗?”
李澄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册子里写的内容推测出来的。”
宋华阳抬手做成圆弧形,架在自己眉上远眺:“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呀,你来这究竟是找谁啊。”
李澄淑不答,走进村子去询问。
“请问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医术特别好的娘子?”
村子里的大娘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接着回答:“你是来找妙手娘子的吧,她就住在村东头,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李澄淑扯了下嘴角,回以一个微笑:“多谢。”
一行人坐上马车,又继续往村东头去。
那个大娘拍打着院子里的被子,嘀咕着:“这几天怎么总有这种人来找妙手娘子,以前也没见过几个啊。”
说罢她摇了摇头。
“不过这妙手娘子先前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做派,说不定是她的旧识。”
马车一直往前走,若有若无的药味传来,直到走到村东头,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对话声。
“能治好,不过得要段日子。”
熟悉的声音传来:“那就多谢你了,对了,我们见到澄淑还有姓宋的小丫头了。”
长久的沉默后,另一道声音才又响起:“她们,好吗?”
宋华阳和李澄淑站在门口,谁都没有敲门。
宋华阳已经听出来那道熟悉的声音就是老翁。
老翁叹了口气:“你自己去看,岂不是更好。我当年离开的比你还早,听到你的死讯时,你知道我有多伤心。”
对面的人没说话,老翁顿了顿,又说:“听说那个阉人来过,我担心你再出事,所以找来了。”
“我没见他。”那人说,“等吴大娘的腿好了,你们也快走吧,别被发现了。”
“你这又是何苦。”老翁道,“大郎的女儿还活着,就跟着澄淑呢,不过打她下生就没见过我们,我倒是见了她。”
“她还好吗?”
“还好,就是不认得我和老婆子,也不知道她现在叫什么名字。”
宋华阳转头看了一眼松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接下来的话她没怎么注意听,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老翁打开了屋门,愣在了原地。
“你…你们。”
李澄淑没理他,径自走入院子。
院子里的女人也站起身来,眼底是藏不住的震惊。
“澄淑。”她不可置信地叫出这个名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李澄淑掩藏不住周身的情绪波动:“我不该知道的,毕竟你在父亲驾崩第二日便吊死了,母亲。”
宋华阳惊得捂住了嘴,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李澄淑的母亲,那就是她的小姑姑,宋若荀。
“我只能这么做。”宋若荀重又坐下,动作优雅,“你总不能指望着我永远留在那吃人的皇宫。”
李澄淑竭力冷静下来:“为何,那年我才八岁,父亲走了,你也走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境地会是何等的如履薄冰。”
宋若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眸中不含半分情绪:“我本与吴家大郎情投意合,是你父亲强迫了我,我才有了你,你让我如何能够日夜面对你,能看着你长到八岁,已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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