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孱弱。

出于现实必要,我暂停了折纸大学的学业,因此有了大把时间研究匹诺康尼的历史。

无名客的精神令人感动,听说那位米哈伊尔还活着,不知道他看到今天的匹诺康尼有什么感受?

知更鸟这段时间总是在银河间飞来飞去。

她去到一些人们生活艰难的地方,其中不乏危险区域。

大概觉得我在引导他妹妹上“功不可没”,星期日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有段时间了。

天杀的这只鸟就知道怪别人,他明明清楚知更鸟有自己的追求,不愿阻止自己的妹妹,也不舍得对她说重话,就赖到无辜的我头上,幼稚死了。

知更鸟先我一步毕业,那几天她久违的回到匹诺康尼,约我一起在校园里走走:“这样的机会,以后很少有了。”

我赞同点头。

“没想到我们不是一起毕业。”

“至少一起读过几年。”

“但果然还是会有些遗憾呀。”她停在猫头鹰校长雕像前,转身面朝着我,摘下帽子戴到我头上。

后退两步满意拍照:“就和我想的一样。”

我捋了捋耳边的头发:“你想说的不是这个吧?”

“瞒不过你。”知更鸟重新走到我跟前:“但说到隐瞒,琴心也有很多事没告诉我。”

“你又没问。”

“问了你说吗?”

“这个得看情况。”

知更鸟背起手,歪头莞尔:“其实我更想听你说假话糊弄我。”

“那我改口?”

“晚了。作为补偿,今晚你请客。”

这是自然。

如果知更鸟愿意,和她待在一起是件很舒服的事。她会关注我的情绪和反应,说话也有着稳定的界限。

但说不定,比起这样,我更期待她能冒犯?

她这次回来只待几天,有一个支持战区儿童的公益活动需要她出席。

“这样的事你做了很久。”

“可是还不够。只要战争仍未消失,强权仍在侵害弱者,我就无法对那些还在挣扎的人视而不见。”

我应该没对任何人说过,她的心思细腻,灵魂上过于敏感。

一对有着同样童年经历的兄妹长成两个样子,那只渡鸦是个人物。

“以强援弱,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她摇头:“你最近在做什么?”

“了解了一下匹诺康尼的历史,发现了些很有意思的事,你知道米哈伊尔还活着吗?。”

“米哈伊尔先生是匹诺康尼的精神象征,他的身体不太好后很少见人了。”

“我听说他之前是个无名客。”

“开拓,为无数受困的世界带来了新生的可能,匹诺康尼永远铭记这些先辈做出的牺牲。”

“……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官方?”

知更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羽:“有吗?”

“好了,耳羽要掉完了。你什么时候出发,我已经决定好要去寻找星穹列车了,说不定我们能同行一段。”

“欸,列车?这也是临时起意吗?”

“姑且,不算。”我起身看了眼窗外茫茫夜色,转过身对知更鸟微笑:“很久之前答应过一个朋友,会替她去星穹列车看看。”

“……”

“你在干什么?”

知更鸟在包里找了许久,送给我一枚耳饰。

“这是什么?”

“一个小东西,收下吧。”

我顺从。

知更鸟抚着咖啡杯:“折纸大学的学业没关系吗?”

“之后有时间再说吧,虽然没有拿到正式的证书,但我已经得到了我要在校园里获得的东西。”

“这样啊……如果找不到星穹列车呢?”

“那我就去找你,我的能力有限,希望你不要嫌弃。”

她琅然一笑:“怎么会?”

那个笑容定格在脑海,是我对知更鸟这个人最后的印象。

其实只是玩笑般的说着似真非假的话,假想未来的重逢与相遇。

可我们知道,命运是个惯常会捉弄人的顽劣孩童。

它不会在意人们是否有约定,无视欢欣和恐惧的场景,任人行走在命运的湖泊,有时风平浪静,有时骤雨疾风。

仪表失灵,星图错误,推进系统故障误入小行星带。

一系列的巧合。

造成这种巧合的人选我心知肚明,有时我们必须接受的一件事是故人成仇。

我觉得在漫长的时光里,接受这点应该并不困难。至少我当时十分平静。

她没有出现,我们没有对话。

不需要留下任何东西和提示,也没能力去反抗。

我现在毕竟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如果被认定阻碍了那个人理想中的伟大,她会送我上路。

和所有的人类比起来,她如此坚定。

我不会去数被她杀过多少次,那毫无意义。

人类的路途充满无限可能,任何事都有概率发生。

现在不过是在这样的风浪中不甚被拍落湖底,这也是活在命运的生命的一种,我没有什么可怨恨的。

可是波尔卡,我还是想问,值得吗?

宇宙没有给我回答,我不奢求一个答案。

就此,安然闭上双眼。仿佛我从未诞生,如同一粒水汇入江中。

事情到这里差不多该结束了。

但我忽略了一件事,人是与外在世界无处不联系的人。

就像一粒灰尘一缕微风可能成为实验的关键,我的死也理所当然扰乱了别人的命运丝线。

那枚用来监控我生命体征的小小耳饰,在我成为星间尘埃的瞬间毁灭,而毁灭前的一刻,它忠诚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信息发送完成。

彼时的知更鸟正在掩护孩子们撤退,他们几乎到安全区了。

然而就是那短暂的一瞬,她的思维凝滞了,不足一秒。

子弹破空,刚刚回神的她只来得及推开弹道内的孩子,那枚子弹几乎刺穿了她的脖子。

出了这样的大事,就算星期日一直以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也不可能继续当不知道了。

知更鸟昏迷的那段时间他查到了事情的经过,以及知更鸟手上另一枚失去了作用的耳饰,只需简单推理就能得出答案。

可,这种意外能去责怪谁?

他不可能指责自己的妹妹,他也无法阻止知更鸟继续为理想奉献。他猜想过很多可能,比如我被人收买,比如我故意设计陷害知更鸟。

他将愤怒倾泻到我身上,这个可能已经死了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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