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视界
匹诺康尼之事尘埃落定，结果不出所料。
因为公司在这次事件中付出巨大，后续也有了强制介入匹诺康尼的机会和借口。
在决定如何处理星期日前，来自公司石心十人之二的翡翠和托帕要先和苜蓿草家系家主老奥蒂谈。
但等他们商量好我们再动手脚就太晚了。
因此，在托帕接到翡翠之前，我在匹诺康尼外围拦住了这位有名的放贷人。
这位优雅神秘的女士挥退了严阵以待的卫兵，她走上前，用那双狭长的眼睛看着我时很容易让我联想到一种同样冰冷的生物。
“欢迎光临「慈玉典押」。来者何人，所求何物？”
“我想保下一个人。”
“你能付出什么？”
“这取决于你想要什么。”
她笑了：“这可不是请求的态度，有需求的人，不是你吗？”
“……斯布缇诺星系的永久开发权。”
“那种荒无人烟的星系，你觉得它对公司来说有多少战略价值？”
“大约三个琥珀纪后，琥珀王会在斯布缇诺星系筑墙，那道墙会贯穿整个斯布奇诺星系。”
“这种事……”慈玉女士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交易成立，我想您应该不至于在这种事上欺骗一个无辜单纯的孩子，对吗？阮琴心女士。几年前的那场公司家族聚会后，我以为有生之年都无法看到，您以现在的面貌，出现在公司的人面前了。”
“我没来过这里，我和公司没有关系。”
“当然，保持适当的沉默，我明白的。”
来去匆匆，匹诺康尼还有一只跳脚的狐狸在等我，因此，我没留意到这艘飞船上还有其他人在，更不知晓她旁听了我和翡翠对话的全过程。
翡翠回身走进船舱：“现在该谈谈我们的事了。其实我有些好奇，您现在是什么想法呢？知更鸟小姐。”
“……”
-
打开房门，小白叼着账单糊了我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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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我都懂，但这些刚入梦那会儿你不是买过了吗？”
“当然是送别人呀，证书和周边我都寄出去了，总之，当我把账单拿给你的时候，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在确认按键上点一下，而不是问什么——”
我边点边问：“寄的谁？多久收到？包运费吗？能不能退货？”
小白坐下，眯眼慢悠悠晃着尾巴：“黑塔。”
那没事了：“总感觉她不太会喜欢这些东西。”
小白炸毛：“大胆，你在质疑我的眼光？”
“我填的你名字，她问的话就说是你买的，黑塔总是嘴上嫌弃，最后会收下的。她说什么你稍微听一下。”她打了个哈欠，演到一半放弃，完全没有专业素养：“我不行了，好困。我现在要睡一个谁来打扰都没用的觉了，离开匹诺康尼的时候叫我。”
小白躺在现实酒店的床上，瞬间呼吸变得均匀。
我轻手轻脚关门，在现实酒店的大厅里到处溜达。
果然，和梦境比起来现实的设施还是太单调了。
小白果然一直没醒，多少有点儿太能睡了。我坚持一番，没有问题，便独自进入了梦境。
原本说和知更鸟一起去流梦礁，但她现在是橡木家系的家主，星期日留下一大堆工作都需要她处理，出行的事只能无限期延后。
来到黄金的时刻，我问不声不响出现在身旁的黑天鹅：“上次我就想问了，你的状况似乎不太好。模因生物也会失眠？”
“应该不会，至少我身上没出现过，您说的状况、呵，一些小问题，可以控制。”
我盯着黑天鹅的黑眼圈看了几秒，总觉得事实和她说的有些出入。
但这毕竟是别人的事，而且过分追根究底过于麻烦了。
“你为什么总是用敬语称呼我？”
黑天鹅差点儿绷不住了，因为什么这人心里没点儿数？无论哪个牛马一不留神看到大老板都会受到惊吓好吗？还是在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看到。
“不好吗？那我可以问您为什么不称呼我的名字。顺便回答上个问题，我觉得这样比较礼貌。”
我说：“你可以看作一种习惯。”
“那么，我对您也有使用敬语的习惯。”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为什么聊了这么久？随便吧。
“事情已经结束，你还在这里，匹诺康尼还有什么令你在意的记忆？”
“不，我在等人。”
“哦。”
“是星穹列车。”
“好。”
“他们受邀来匹诺康尼。”
“……”
“……”
我刚刚好像忘了给反应：“你要搭车？”
“没错。和无名客一起旅行，很有趣不是吗？”
请把有趣改成危险。
反正匹诺康尼这种事我绝对不要再来一遍了。
“听说公司和家族的谈判，星穹列车最后也介入了。”
黑天鹅面不改色：“是吗？这样对匹诺康尼来说也好。不过您原来也不知道谈判详情吗？我以为您很清楚。”
“你想多了。”
黑天鹅还有其他事，她建议我四处转转，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一开始我没在意她说的话，直到我拐进一条全是狐人的巷子里。
“……”
一定是我走进来的方式不对，也有可能是某个种族的天赋恶作剧，不，等等，或许我在做梦。
不对，我本来就在梦里。
我觉得我应该出梦境挂个眼科，所以回头就走。
“欸，你看你看，那个人是不是阮小姐？”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帮帮我阮小姐。”
腿部突然多了个挂件。
我看向从他们身后走过来的□□、智械和皮皮西人……等一下，这儿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而且这个皮皮西人怎么给我感觉那么熟悉？
“总之，事情就在这样。”
直接进入总之环节了吗？前情提要呢？这儿还有人类吗？
“阮小姐，您有好的想法吗？”
“在匹诺康尼出了问题，为什么不问问土生土长的匹诺康尼人？”
所有人看向智械。
我：“？”这个皮皮西人不是更符合我的形容吗？
“果然无论多少次，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智械卸去了伪装，我脸上已经没有表情了。
星期日只看了我一眼，然后对□□说首先得找到可以沟通的停云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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