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仁沉着张黑脸盯着她,左手拿着酒罐重重摔在院子里,却因不习惯而导致酒罐没碎,滚进了一侧的花盆里。动静惊动了竹林中的鸟,争先恐后地飞向云端,引得祝仁怒意大增。

他的右手已经废了,在洛水也不再招人待见,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祝苋安。他涨红着脸吼道:“老子生你养你,你娘死了我也在养着你,那间铺子不给我,给了别人。”

祝苋安背靠着门框,死死地盯着他,手摸上一旁的竹棍。听到他说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扯出一丝轻蔑的笑,“你,养我?你何时养过我。”

她看着他逐渐变得扭曲的表情,不只是哪来的勇气,一贯不敢反嘴的她,今日竟也能说出如此刻薄之话,“如若是从小的欺侮,打骂也能当作养的话,娘也不会死,也不会死在你手里!”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大到撕心裂肺,大到骨肉剔除般,生剜剜得疼。

“你闭嘴!”祝仁恼羞成怒,“不许你提那个贱人,若不是她水性杨花,放浪无门,她会死吗!啊!?”

“你不配说她,你才是那个畜生,杀妻的畜生!!”

她的嗓音喊到嘶哑,喉间喊得生疼,可这点疼,终归没有娘将她护在身下,挨得那无数拳打脚踢的疼。

祝仁是个没有理智的疯子,药铺那次是,杀妻是,从小到大都是。他早已没了人性,只会与野血相作伴。而祝苋安说得每一句话,都在激怒着这个疯子。他就像一条恶狗,抬起花盆朝她砸去,不收力道,甚至只想她死。

“你,你也是个贱人,娘女俩都是贱人,我要你们死,我要你们都死!!!”他彻彻底底地疯了。

他在官牢里关了整整五日,手废了,人也差点死了。他早就不在意自己的性命,沦为了一个亡命徒,畜生里的亡命徒。

他瘸着腿冲上前抓起她的头发,不顾她的挣扎,往身后一扯,恶狠狠地盯着她,“祝苋安,你是不是你娘在外面生得野种,既然是被赎回来的,就该听我的话,给我钱,给我铺子,给我陪葬!”

“呸。”祝苋安朝他脸上吐了口星子,眼底嘲讽,“祝仁,我不会认你这个畜生当爹。”

她盯着他黑红的脸色,缓缓咬牙说出,“你不配!”

“啪”的一声,祝苋安的脸扭向一侧,耳边也开始鸣叫,发丝遮住了她的侧颜,但却遮不住脸上通红的巴掌印。

“贱人,贱人,跟你娘一样,贱胚子。青楼出身的,都是群狐媚子。”

“不许你这么说我娘!”

她拿起竹棍就往他抽去,可被他牢牢擒住,一把夺过竹棍,转而抽向她。她疼得蜷倒在地,可他却露出愉悦的笑容,如同玩弄玩物,扯过她的头发往屋内拽,任她扎满拳打,怎么喊叫都不松手。

她嘴角流出鲜血,竹棍不停歇地抽打在她身上,她只能无力地叫着,制止不了祝仁的拳打脚踢。

身体彻底没了知觉,感受不到疼,祝仁不再拿竹棍打她,换了个更衬手的,比竹棍更粗的,阴恶地举起朝她打去。

祝苋安奄奄一息地蜷缩在院子里,满身血渍,无力地掀起眼皮看着即将落下的木棒,闭上了眼,她,能和娘团聚了。

“祝姐姐!”

裴烟落扑在她身前,为她承受了最重的一棍。

祝苋安听到了一声闷哼,也听到了木棒与骨头相撞的声音。她抓住裴烟落的衣裙,惊愕道:“小医馆?!”

疼!她的后背火辣辣得疼!

祝仁看着突然出现的身影,稍作停顿后,又继续扬起木棒,凶恶的喝道:“你也给我陪葬!”

裴烟落下意识抱紧祝苋安,将她护在身下。祝苋安想推开她,任怎么努力都不行,几乎是同时,她伸手护住她的脑袋。

“都给我陪葬!”

木棒又要再次落下,商夜年刚跟着裴烟落来到门外,他眉一皱,踩起身侧的竹竿,勾住朝前踢去。

正中靶心。

祝仁的左手再次被贯穿。他的双手,都废了。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是谁,到底是谁!!”祝仁残恶地望着门外的商夜年,愤然道,“又是你,每次都是你!!”

裴烟落回头朝门外看去,她是砸出来幻觉了吗,商夜年怎么会在这?

她艰难起身,把祝苋安扶到一旁的靠椅上坐着,立刻给她倒了颗药丸服下。

她冲着商夜年喊道:“商夜年,这人就是个疯子,你小心啊。”

当祝苋安赶着她走那会,裴烟落就觉得不对劲。神情、语气、动作,都像是有人逼迫她做出的。平常的祝苋安是不可能赶走她的。一路上她越想越不安,这才再次返回。她猜得果然没错。

商夜年看她没事,目光转向祝仁。

祝仁一见到裴烟落的脸,便记起就是她把自己耍的团团转。他拿牙咬住一侧竹竿,眼神一狠,就这么硬生生的将竹竿扯了出来,血淋淋的一片。

裴烟落完全被这幕震惊万分,这人,比疯子还疯。

他笑得癫狂,在他们的注视下,用仅剩的那只手拿起竹竿,朝着裴烟落刺去。

“你们一个都逃不了!”他彻彻底底的,疯了,所有的。

“裴烟落!”

一样的桥段,一样的凶险。裴烟落这次倒是聪明了,在他快刺下的瞬间蹲下身,躲开致命的攻击。

清脆的破碎声砸落在她身侧,她睁眼敲过去,白玉山茶佩挡下了竹竿。而这玉佩,是被商夜年扔出的。一同落地的还有血淋的竹竿。

祝仁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的剑,血从嘴角溢出,嘴唇稍动,话还没说一句,身子便往后到去。胸口处的剑更加深入。

“啊!!”裴烟落被吓得抱头蹲下。

她亲眼目睹了祝仁在自己面前死去,被剑刺穿了胸膛,活生生的死去。

“......”商夜年手指微动,眸色骤沉,如乌云压城前的晦暗。身后的季琉璃手中还持着剑鞘,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是在看待一场儿戏。

他看着那抹蹲下的身影,沉下心,冷冷道:“谁让你出剑的?”

季琉璃回得坦然,“他要对三皇子的人不利,该杀。”

少年微侧头,面静如水,眼神带着寒戾,淡言开口,“本皇子做事,何时让你来插手。退下。”

“……是。”她欠身离去。

祝苋安忍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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