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的牌匾虽然还没做好,但兴许是康和医馆的名声,或是洛水县医官的稀少,自那日酒鬼闹事后,药铺意外变得繁忙起来。

白日里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多,某些天的晚上也会有人家来敲裴家的家门,请她去家中治病。裴烟落这几日忙里忙外一刻也没停歇过,不是在药铺,就是走访在任意一家街坊里,为那些腿脚不方便的阿伯阿婶们开药看病。

不过瞧着也奇怪,这近来生病的百姓太多了,她所知的洛水百姓各个虽不说身强体壮,但这几人一起生病的倒也是稀罕了。

今日已然日落,裴烟落和胡糊两人在清点剩余的药材,来看病的人多了,药材消耗自然也就大,大家伙开的药方八九不离十,都只差了几味药材,好几个药柜都已经空了。

“师兄,药铺还有蒲公英吗?”

“没有了。”

“半夏呢?”

“没有”

她放弃了,问道:“还剩些什么?”

胡糊大致看了看,念道:“桂枝、黄芩、柴胡……还是有很多的。”

“那便好。”裴烟落拿纸笔一一记下,明日可以去洛水外的山上采些回来补上。

她放下笔,将纸上的墨汁吹干折好塞进腰间,又把这几日收录的病症交给他,认真嘱咐道:“师兄,你好好看看,明日我去采药,药铺可就交给你啦。”

胡糊接过看了看,“好,师妹放心好了。”

他虽不如裴烟落医术精湛,但也略知皮毛,加上她看病时自己总在一旁记录,开一些小方还是能做到的。

裴烟落将药铺的门锁上,拍拍手准备离开,一扭头,便瞧见离禾客栈外的马车,和从里边走出的女子。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猛地抓起胡糊的衣领将他拽到一旁的小巷里,无辜地与他对望。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把刚刚拽破的衣领还给他,抿了抿唇,咕噜着水眸,讪讪道:“赔你。呵呵呵。”

胡糊看着手里的破布,真心实意地劝说道,“师妹,女子还是不要如此莽撞的好。”

会嫁不出去的。

当然,他不能跟她说,说了只会遭来她的生气。

他瞧着两人偷摸的样子,属实搞不懂裴烟落想的哪一出,他跟着探头看过去,那女子甚是眼熟,尤其,是那双眼睛,应是在何处见过。

裴烟落看他皱眉思考的样子,眼皮跳了下,告诉他,“五日前,她戴面纱来过药铺。”

胡糊手上一敲,脑子顿醒,“哦,是!”

“……”

“我们为何躲着她?她的病好了?”

裴烟落眼一眯,低声说,“好了吧,面纱都摘了。”

“那为何躲着?见不得人?”

谁见不得人?是我们,还是她?

“你才见不得人。”裴烟落让他闭嘴,嫌他话多,“她很古怪。”

季琉璃没在客栈停留多久便坐上马车离开,胡糊观察了许久,也没看出古怪之处在哪,相反,女子的一举一动都再正常不过了。

他看着裴烟落紧皱的眉头,脸上充满了敌意,默了会儿,道出了心里话,“师妹,你莫不是吃味了?”

裴烟落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等马车驶出视线外,她迈步走出去,眸眼若有所思,转身之际又往那扇敞开的窗户看了眼,喊上胡糊离开。

胡糊跟在她身后,回想刚刚她的默认和眼神,更加确信,她就是吃味了,不能接受商公子有红颜知己。仔细想想,商公子兄妹俩来洛水都快一月了,为何还不走,难不成是在等着那位女子?

那他师妹岂不是没机会了?想到这,胡糊看着走在前头的裴烟落,镇定自若,看起来没什么事,说不定心里正伤心着。

“师妹,不用憋着,世间如商公子这般的男子多得是,以后定会有更好的。”他说得认真,还带了点惋惜与,可怜?

她正在想着问题,懒得分神,随意嗯啊了几句。

你看,都不愿多说了。胡糊突然有点怜悯她,掏了掏钱袋,又想着买糖葫芦。

裴烟落留意的,其实是季琉璃身旁带着的侍卫,那侍卫蒙着脸看不到真容,但背后的弓箭却是眼熟,与刺穿酒鬼的那根弓箭像是一种。她眉头微皱,所以,当天救她的,是季琉璃?

她为何会救她?

*

裴烟落坐在梳妆台前,乖乖让阿奶给她扎小辫儿,看着铜镜里映出的小脸,托了托腮,好像胖了,这几日吃的是有点多。

算了,今天采药估计要费不少体力。

她背上背篓掂量了几下,踏出家门,“我走啦。”

“好。”

前不久张全寄来的信上告诉她,洛水外的一处洞穴里尽是药材,这些药材的来处他也不知,只是在某日采药时误打误撞寻到,指不定是那位医毒圣手留下的,各种珍贵药材应有尽有。

她可没做过这事,估计是某位好人吧。

裴烟落把药铺缺少的药材拿上,不做多的逗留,拿上背篓就往山下走。

背篓不算重,除了几把锄头和镰刀,其余都是药材。可这太阳实在毒辣,上次倒还还能跑起来,但这一次她跑不起来了,只想找个阴凉处休息。

裴烟落抬手遮住眼前的阳光,琥珀眸犹如一对闪着暖黄的宝珠,温柔又灵动。透过树叶的间隙,她眯眼瞧了瞧太阳,懒意上头,索性就地而坐,摆动着手掌给自己扇风。

对面山坡的树丛旁,季琉璃正在给商夜年汇报皇城的近况,注意到他的走神,她下意识朝对面的树荫下看,先前温柔的眼神变得冷然,是那个医官。

商夜年注意到她的眼神,微微抬手,折下身前的树枝,冷淡道:“别动不该有的心思。”

他指尖一松,断枝的树丫掉落在她脚边,深谙的眼眸稍扫过她。

季琉璃身子一颤,立马跪下认错,“是,三皇子。”

他撇开眼眸,“起来继续说。”

“是。”

季琉璃颤巍起身,继续说道:“如今的皇城,超过半数的官民都已投靠二皇子,太子占其二,余下皆被其余皇子瓜分,三皇子这边......”

她顿了顿,看了眼商夜年,少年面色如常,只是一味地把弄着腰间的佩物。

“三皇子这边,只有将军府尚在。”

季琉璃见他不言,斗胆多问了句,“三皇子打算如何?”

又是一阵无言。

商夜年瞧树荫下的身影站起身,背上背篓,不知做了何动作,一条腿迈向前,身子前倾,两手半举在身侧。他皱眉,这蠢货花样怎么这么多。

约莫三秒后,他见裴烟落向前跑去,又一个急转弯,跑向另一侧的竹林中不见身影。

他扬眉,发带被风吹到胸前,慢吞吞地说道:“一个将军府,足矣。”

少年转身离去,不留她任何眼神。

季琉璃不敢多言,低头欠身,恭敬回答道:“是。”她话毕还尚未抬头,便听远去的少年如渊的话。

“皇子之事,言多必失。”

季琉璃吓得脸色骤变,头上的珠钗在恐慌之中掉落树丛,她颤着嗓音道:“小女子定将此言铭记于耳。”

少年不与她答话,待他消失在树林中时,季琉璃一下瘫倒在地上,手指颤抖着将珠钗捡起,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猛地将珠钗插入土中,眼神变得狠毒,“凭什么,你们都凭什么!”

裴烟落钻进竹林深处,她看着不远处的竹屋,四周花环紧簇,屋檐也点缀着花骨朵,如此美景深林,尤像书中的桃花源般美不胜收,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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