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楚楚的“高级定制”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
“霓裳阁”总店二楼的雅间,很快就装修完毕。那几间雅室,布置得格外精致雅致。每一间都有独立的会客区,配着上好的龙井茶和精致的点心。窗边摆着新鲜的时令花卉,墙上挂着名家的字画。
消息一经放出,京城各大府邸的夫人们小姐们,几乎踏破了门槛。
预约的帖子,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张巧儿每天光是整理这些帖子,就要忙到头昏眼花。
薛楚楚亲自坐镇,为每一位尊贵客户,提供独一无二的设计方案。她总能精准地捕捉到每位客人的气质和喜好,设计出最适合她们的款式。
有时候,她只需要看客人一眼,听她说几句话,就能在脑海中勾勒出完整的设计图样。
这份天赋,让那些贵妇小姐们,无不啧啧称奇。
“薛东家,真是慧眼如炬!”
“我就说嘛,这世上,除了薛东家,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这么懂我的心思!”
恭维和赞美的话,每天都在雅间里不绝于耳。
薛楚楚的名声,在京城顶层社交圈里,一时无两。连一些原本不太在意这些的世家夫人,也忍不住好奇,来“霓裳阁”一探究竟。
短短两个月,“霓裳阁”的生意,就翻了三番。
账房里的银子,堆得都快放不下了。
然而,树大招风。
“霓裳阁”的异军突起,彻底打破了京城成衣和珠宝行业的原有格局。
尤其是,动了那些老牌商家的利益。
首当其冲的,便是京城另一家,以经营珠宝玉器闻名的百年老店聚宝斋。
这天傍晚,聚宝斋的议事厅里,气氛压抑得可怕。
少东家林婉儿,坐在主位上,面色铁青。她手里,正拿着一本账册,越看,脸色越难看。
“这个月,营收又跌了两成?”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底下的几个老掌柜,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东家……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一个老掌柜,硬着头皮开口:“自从那'霓裳阁'开了高级定制,咱们的老客人,都跑到她那儿去了。”
“李夫人、王夫人、张夫人……还有荣国公府世子夫人、理国公府的老夫人,这个月,都没来咱们店里。听说,全都去了'霓裳阁'。”
“就连……就连太子妃娘娘,上个月定的那套头面,也临时改了主意,说要让霓裳阁重新设计……”
“够了!”林婉儿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账册被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凭什么?”
她猛地站起身,满脸怒容。
“她薛楚楚,不过是运气好,搭上了顾家这条船!论底蕴,论资历,她霓裳阁,哪一点,比得上我们聚宝斋?”
“我们聚宝斋,可是百年老字号!当年,我林家祖上,可是给皇家做过御用珠宝的!她霓裳阁开张才多久?凭什么抢我们的客人?”
林婉儿越说越气。
她今年二十六岁,是林家唯一的女儿。父亲早逝,母亲体弱,偌大一个聚宝斋,全都压在她一个人肩上。
这些年,她兢兢业业,殚精竭虑,才勉强维持住了聚宝斋的招牌。
可这两年,生意越来越难做。
那些老客户,一个个都变得挑剔无比。她们不再满足于聚宝斋的传统款式,总是嫌弃“太老气”,“不够新颖”。
林婉儿也想过改革,也想过创新。
可她毕竟是女子,在这个男人主导的商业世界里,她能做的,实在太有限了。
她费尽心思,才请来几个有名的老师傅,想要改良设计。
结果还没等见到成效,薛楚楚就横空出世了。
那个比她小几岁的女人,仿佛一夜之间,就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热的设计师。
那些原本属于聚宝斋的客户,一个个,都被她抢走了。
这份嫉妒和不甘,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林婉儿的心。
“东家,您消消气。”一个年纪稍长的掌柜,小心翼翼地劝道:“那薛氏,确实有些本事。听说,她设计的那些首饰,确实……确实很新颖,很得那些贵妇们的心。”
“咱们,要不,也学学她的法子?”
“学她?”林婉儿冷笑一声。
“我林婉儿,需要学一个黄毛丫头?”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不是会搞'高级定制'吗?她不是会玩那些花里胡哨的营销手段吗?”林婉儿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我倒要看看,没有了顶尖的工匠,她还怎么玩下去!”
她转身,对着一个心腹掌柜,冷冷地吩咐道:
“你,马上去给我办两件事。”
“第一,给我把'霓裳阁'那个,最会雕玉的王师傅,给我挖过来!告诉他,聚宝斋给他开三倍的价钱!不,五倍!只要他肯来,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第二,”林婉儿的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派人去外面,给我散布消息。就说,霓裳阁的那些首饰图样,都是抄袭我们聚宝斋的旧款!”
“记住,一定要说得有鼻子有眼。最好,找几个收了钱的茶楼说书人,专门编排这事。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那薛楚楚,不过是个,靠抄袭起家的骗子!”
“这……”那掌柜犹豫了一下,“东家,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妥?万一被发现……”
“发现?”林婉儿冷笑,“商场如战场,不择手段,才能赢。你以为,她薛楚楚就是靠正当手段,把生意做起来的?天真!”
“去办吧!我要让她薛楚楚,身败名裂!”
林婉儿的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京城的珠宝生意,到底,是谁家说了算!
掌柜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低头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林婉儿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议事厅里。
她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块“百年老字号”的牌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父亲临终前,曾拉着她的手,让她一定要守住林家的基业。
她不能输。
她绝不能输给一个,靠男人起家的黄毛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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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林婉儿的计策,就开始生效了。
关于霓裳阁抄袭的流言,像瘟疫一样,在京城里,迅速蔓延开来。
“哎,你听说了吗?那霓裳阁,根本就是个骗子!”
“什么独家设计,全都是抄的聚宝斋的旧款!”
“我就说嘛,她一个女人家,哪来那么多新花样?原来都是偷来的!”
茶楼酒肆里,到处都是这样的议论声。
更要命的是,霓裳阁的首席雕玉师傅王师傅,真的被聚宝斋挖走了。
王师傅是薛楚楚花了大价钱,从苏州请来的。他的手艺,在整个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
许多霓裳阁的高端客户,指名要王师傅的作品。
可现在,王师傅走了。
走得干脆利落,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听说,聚宝斋给他开出了天价,还承诺让他当副东家。
王师傅动心了,连夜就收拾东西,去了聚宝斋。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在霓裳阁内部,炸开了。
一时间,霓裳阁的信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许多已经下了订单的客户,都开始犹豫,甚至,上门要求退款。
这天上午,薛楚楚刚到店里,就看到店门口,围了一大群人。
“薛东家!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我们花了大价钱,定制的首饰,结果你们居然是抄袭的?”
“王师傅都走了,我们的订单,谁来做?”
“退钱!我们要退钱!”
七嘴八舌的质问声,此起彼伏。
薛楚楚看着眼前这一幕,面色平静。
她没有慌乱,也没有辩解。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那些原本叫嚷得最凶的客人,被她这么一看,声音竟然不由自主地小了下来。
“诸位。”薛楚楚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我知道,大家心里有疑虑。这很正常。”
“但是,”她顿了顿,“在你们做出最终决定之前,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三天时间。”
“三天之后,我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至于退款,”她转头,对张巧儿说道,“凡是想要退款的客人,霓裳阁绝不强留。不仅全额退款,还会附上一份赔礼。”
“但是,”她的目光,重新落在那些客人身上,“三天之后,如果你们想要重新定制霓裳阁,可能就没有位置了。”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却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自信。
那些原本还在犹豫的客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最终,大部分人,还是选择了再等三天。
只有少数几个,性子急的,坚持要退款。
薛楚楚也不勉强,让张巧儿当场办理了退款手续,还额外送了一匣子上好的脂粉,作为赔礼。
等客人们都散去之后,霓裳阁的几个掌柜全都围了上来。
“东家!这可怎么办啊?”张巧儿第一个开口,眼眶都红了,“那林婉儿,也太不是东西了!明着抢我们的人,暗地里,还给我们泼脏水!”
“就是!王师傅那个白眼狼,咱们对他那么好,他居然……”另一个掌柜,也气愤不已。
“东家,咱们是不是,也该想个法子,反击一下?”
薛楚楚没有立刻回答。
她只是转身,走进了店里,径直上了二楼的书房。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巧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书房里,薛楚楚正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街景。
她的背影,纤细而单薄。
可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从容和镇定,却让人莫名地安心。
“东家……”张巧儿轻声唤道。
薛楚楚转过身来,看着她,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半分的慌乱,只有,运筹帷幄的,从容。
“巧儿,你记住。”
“一个真正的品牌,从来都不是靠某一个工匠,或者某一个设计,撑起来的。”
“它靠的,是源源不断的创新能力,和客户心中,牢不可破的信任。”
“林婉儿她,想跟我玩?”薛楚楚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我们就,好好地,陪她玩一场。”
“你现在,马上去做三件事。”
“第一,安抚好店里的其他工匠。告诉他们,从下个月起,所有人的工钱,都上调三成。另外,年底的分红,翻倍。谁要是想走,我绝不强留,但该给的遣散费,我会一文不少。”
“第二,以霓裳阁的名义,贴出告示。就说,为了回馈新老客户,凡是已经在我店里,定制了首饰的客人,都可以,免费,再获得一次,由我亲自操刀的,全新设计机会。并且,每一件成品,都会附上我的亲笔签名和印章,作为防伪标识。”
“第三,”薛楚楚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你,去给我,办一场,前所未有的设计大赛!”
“设计大赛?”张巧儿愣住了。
“没错。”薛楚楚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以霓裳阁的名义,面向全京城,所有的工匠,无论男女,无论出身,无论年龄,只要你自认有才华,都可以来参加。”
“比赛的主题,就叫'新生'。”
“我们,要设置前所未有的高额奖金。第一名的获胜者,不仅,可以得到一千两白银的奖励。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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