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姨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我没有!”

姜燃心急如焚,就要上前,被魏大姨拉住了:“再等会儿,我们雇的人还没来,等场子乱起来再说。”

何之简穿了一身格外整齐的衣裳,头发梳得光光的,举着一张状纸,低头哀声道:“民妇要伸冤。”

看热闹的众人都被她吸引了注意力,孙耀宗走到高台边,俯视着她:“你要为谁伸冤?”

何之简哀哀哭着:“二十年前,民妇的姐姐萱姑曾在山县行医,被人诬告用妖术害人性命,判罚流放三千里,她素来体弱,尚未走到半途,就……就病死在路上了!”

“她蒙受冤屈,死不瞑目啊!”

人群中魏大姨闻言,抬眸看向了何之简,神情复杂。

孙耀宗皱眉,旁边男衙役立即道:“二十年前的事情,此时才来伸冤,你早干嘛去了?”

何之简不抬头只是哭,一边哭一边膝行几步:“民妇这里有姐姐绝笔信一封,字字血泪,求青天大老爷作主!”

男衙役上前要接,何之简自行沿着台阶跪上高台,一边跪一边说:“求大人亲览!此乃亡姊遗物,求大人亲眼见证他的冤屈。求大人看看吧,您就看一眼吧!”

姜燃眉心一跳。

孙耀宗终于肯伸手去接那诉状,却见何之简从状纸中掏出一柄匕首,迅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在他淤青伤痕未好的地方割出一道血痕!他身后的鸣冤鼓内一股黑烟冒出,然后轰隆一声响,鸣冤鼓爆炸了!

爆炸声让众人四散奔逃,那个轻盈的敲鼓的李锁儿身影从高台跳下去,解开了谢方苒身上的枷锁。想扶起她,却被她的伤弄得无处下手,魏大姨和二姨、赵言犀立即赶到她身旁,赵言犀把谢方苒背在了背上。

姜燃余光看清那个敲鼓的人是李锁儿,但她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何之简身上。何之简用匕首挟持着孙耀宗,一边后退一边对围上来的衙役道:“你们敢过来,我就敢杀了他!”

她用单手掀开了自己的外袍,外袍下面,姜燃看见了绑在她腰带上整整齐齐一排的竹筒管!

火药!她想干什么?她要和孙耀宗同归于尽吗?姜燃一边喊:“别冲动!”一边就要跳上高台。

魏大姨拽住姜燃的袖子,深深地看了一眼高台上的何之简:“小谢已经救了,我们该走了。”

“可是何之简……”

“她有她的道。”

姜燃拽掉魏大姨的手,默默看了她一眼,翻身跳上了高台,她不能放弃何之简。

何之简神态癫狂,单手将一排竹筒管中的一个拽下来,塞进了孙耀宗口中,孙耀宗憋得脸色通红,再也说不出话。长长的引信被何之简拽在手里,她大声喊道:“谁敢上前来?”

男衙役们犹豫了。姜燃从男衙役身后现身,双手举起,探头对何之简小心劝道:“别伤到自己,他不值得。”

何之简怒吼道:“二十年前就是他毁了萱姑的一切!二十年后又是他,他毁了我们经营好的药堂,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姜燃还要再劝,突然听见喧闹的人群中呼声高亢:“杀贪官!杀了这个贪官!”

她回头,看见一群有女有男的矿工手持棍棒武器匆匆赶来,叫道:“他的真正目的不是游街,是封矿!咱们山县那么多人世世代代靠着矿山吃饭,他是要绝我们的根,断我们的活路,让我们的孩子们活活饿死!”

“大家一起上,打死他!”

孙耀宗神色一变,推倒何之简就要逃跑,不防闻莺抄起桌上的水果刀,一下子捅穿了他的胸膛。

他眼眸瞪大,捂着胸口倒下,不可置信的看着闻莺。

闻莺却没看他,她甩掉了自己层层叠叠的衣袍,露出里面方便行动的短装,牵起何之简的手,和姜燃对视一眼。姜燃立即补了一刀,然后把孙耀宗踹下了高台,任他淹没在愤怒的矿工之中。

她余光瞥见孙耀宗的衣服被矿工们扯开了,露出麦色的胴体上几道锐器割伤的艳色划痕,一个矿工伸手要打他,却不妨抓伤了他的乳部,一块肉色的肉丁掉落,鲜血顿时从他的乳部涌出来。他皱着剑眉,神情荼蘼,一个矿工举起棍子朝他的腿上打去,他那骨节分明的的脚踝立即弯折成诡异的弧度。他张开嘴,无声的歌唱。

姜燃、闻莺、何之简一起从高台后面跑下去。

高台上的男衙役们有的去捉矿工,有的要来抓她们。何之简从腰间取出火石,将浸了桐油的外袍脱下来,点燃袖笼中的草绒后将外袍扔到木制高台底下。燃烧的外袍立即点燃了高台下的引信,埋藏在高台梁架中的火药爆炸,高台轰然倒塌,男衙役们被倒塌的高台覆盖了。

姜燃和闻莺、何之简一起,头也不回的朝山县外面跑去。

另一边,乔装打扮后的魏大姨、二姨、赵言犀、李锁儿和谢方苒一起买了辆牛车,也头也不回的朝山县外面冲去。

在城门口,两拨人碰上了面。

“上车!”二姨牵着缰绳,眉心川字纹更明显了,对姜燃吼道。

姜燃迅速将何之简和闻莺推上了车,自己扳着车辕挂在车上,踹倒城门口的小吏后钻进了车内。

其余小吏正要拦她们,二姨从背后的罗锅里掏出粗针,在牛屁股上刺了一下,牛吃痛冲出了城门。

一路朝着山林奔走,直到正午时,追兵喊声渐歇,二姨终于在山坳里停下了牛车。众人将受伤的谢方苒放在牛身上,牛车弃置山间,徒步拉着牛朝山野中走去。

然而何之简摇晃了两下,朝后一仰,几欲跌倒,姜燃立即把她扶住了,何之简靠在姜燃怀里狠狠喘了一口气,看着魏大姨断断续续道:“告诉……告诉萱姑,我不是懦妇……”

“我知道,”魏大姨哽咽走近,“我知道……”

她的圆脸上带着担忧愧疚的神情,小心翼翼伸出枯瘦却温暖的手,抚上了何之简饱经风霜的面孔。何之简伸出满是皱纹的手,紧紧握住了魏大姨的。

何之简原本整齐的鬓发散乱了,眼泪从微微凹陷的眼眶中流出来,顺着脸颊上的沟壑流淌,声音嘶哑:“是我……是我对不住你,当初……当初若非我太懦弱……太心软,你也不会被那男的检举……是我害了你啊……”

“你没害我,是他们害我,”魏大姨的眼眶微微潮湿,“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选择。这些年你在山县当神婆,一直为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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