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个份上了,”李锁儿道,“不需要多余的招揽仪式了吧?”
“愿意为我一个民妇做到这种地步的,”谢方苒说,闻莺抬眸替她补上了下半句,“除了鬼女,还有什么别的存在吗?”
姜燃摊了摊手:“在官府那里,我们已经算是同伙了。”
“同伙?!”赵言犀夸张地捂住了脑袋,皱纹都耷拉下来,她有些崩溃:“我堂堂三好公民,为什么会成为犯罪分子的同伙啊?”
姜燃十分理解她的心情,她刚来的时候,得知自己什么事都没做就被抓到了监狱里时,也是这种心情。但理解归理解,她毫不留情地补刀:“不对,在这个世界里你不是公的,所以不算公民哦。”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二姨很没同理心的笑了出来。
简直是地狱笑话,姜燃想。
“话说,”谢方苒小声问:“我们赶路的户籍文书怎么办啊?”
“只好办假的咯,”赵言犀不知何时找来了一个草叶叼在嘴里,一边用树枝在地上画圈一边叹道:“还好我认识几个□□的人。”
闻莺诧异地瞥了她一眼,仿佛刚才那个崩溃的人不是她。
何之简全程用温柔怀念的目光盯着魏大姨,直到谢方苒问起文书,她才想起什么,匆忙问:“何岩怎么安排?”
魏大姨从地图里抬起头,温柔地回应她:“江不驯会绕道送她去江州与我们汇合。江州文教兴盛、工坊发达,适合我们招揽同伴。”
赵言犀点头:“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同伴!”
*
“放开我!放我下来!放我下去!”
何岩一边挣扎一边叫喊,微黑的脸上满是愤怒与不解,一口雪白的牙齿开合,几乎要把挟制她的人咬死。
她被一个身高将近九尺的人拦腰掐在咯吱窝下,手脚都不着地,只能在空中胡乱挥舞。
“不可能,”高大的江不驯无情地拒绝了她的要求,拎着她在丛林中走得飞快,“魏大姨交代了,让我把你送到江州去。我们必须在三天内离开山县,不然会被官兵抓到的。”
“抓到就抓到了,抓到的话我们就用你做出来那种黑粉末炸死他们!你放我下去,我得去救燃姐和仙师。”
“你是小孩子,这种事不劳你操心,魏大姨会安排的。”江不驯把她甩了甩,悠悠道:“小孩子只有一个任务:吃好喝好,好好学习,把自己养大。”
何岩被她晃得晕头转向,有气无力地反驳:“这是四个任务吧。”
“那,”何岩努力抬起头,试图窥探江不驯的脸色,她从前看脸色猜人心思的小本事根本没有用,江不驯简直是个没有感情的机械人,她试图挣扎,“我想上茅厕。”
“这招已经不管用了。”江不驯悠悠拒绝,“你已经用过五次这个理由试图跑回县里,但是每次都被我抓回来了。”
何岩垂下头,不甘心的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腿,辩驳道:“那是因为你生得比我高跑得快,要是我和你一样高一样大,看你还能不能捉到我!”
“那我等着你,不过在你长大之前,我们得到江州去。”
“那我们能停下来歇息歇息吗?晃得我好晕。”
“再过一会儿,午时人少,我们赶紧赶路,等后晌人多了再休息。”
江不驯说着,换了个姿势,将何岩举到自己的肩头坐着,“这样好些了吧?”
何岩扶着她棱角分明的下颌,勉强回答:“好吧。”
突然,她手搭凉棚往前望了望,“那是李家村吗?”
江不驯看清前方村庄竖着的石头上的字:“是李家村。”
何岩立即精神起来,“我记得李家村,我们歇会儿吧。我在这里还埋了宝贝呢,我要去把它取出来。”
“好吧。”江不驯终于松口,把何岩放下。两人寻了个树林的杂草丛中坐下,江不驯扯了些带枝叶的树木遮掩了一番,取出干粮分给何岩:“你那宝贝藏在哪里?吃过饭我帮你挖。”
何岩顾左右而言它,直接躺在地上,用衣袖遮住了脸,“哎呀,不要那么急嘛,太阳这么大,我们睡会儿觉吧。”
江不驯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顺从的躺在地上,随口聊了几句天,闭上眼睛开始午睡。不久之后,江不驯鼾声渐起,何岩轻手轻脚拿开挡脸的衣袖,确定江不驯已经睡着了之后,蹑手蹑脚站起来,朝村里走去。
而在她走出密林的那一瞬间,江不驯就睁开眼悄无声息跳起来,跟在了她身后。
何岩一路避着人群潜入李家村,在村西边的一间小茅屋外停下脚步,翻窗跳进了茅屋之中。只见屋内光线昏暗,隐约可见有个草榻,空气中漂浮着一种剧烈的恶臭味和霉味,何岩挥手扇了扇灰尘,咳嗽了一声。
草榻上似乎缩着一个人型生物,意识到有人进入,他艰难地支撑起瘦弱的身体转头,带起一阵恶臭的风。看清来人是何岩时,他发出一声崩溃的尖叫:“贱人!你怎么回来了?”
何岩笑了笑:“回来看看你。怎么,我这么孝顺,你不高兴吗?”
“你这个毒妇!和你那个下作的娘一样是个毒妇!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还不叫人给打死?你怎么还不嫁个人让他打死你!”
“你没死,我怎么舍得死?”屋内空空荡荡,何岩想坐下,环顾一圈后,还是在那人面前蹲下,“让你像蛆虫一样多活了五年,我已经很仁慈了。”
她从怀中掏出来那个磨得光光的薄铁片,现在薄铁片已经多了个一个刀鞘,她在男人身上比量了一下,发现无处下手。他的双腿已经折断,伤口溃烂发出恶臭,手上少了几根手指头,胳膊也折了一个,歪曲成一个扭曲的弧度。蓬头垢面,一口牙齿已经几乎掉光,正用瘦方脸上浑浊的怨恨眼神看着何岩。
何岩用刀片在他脸上划了一刀,冷冷道:“最后问你一遍,我娘去哪儿了?”
瘦方脸男人瑟缩了一下,咧开一口没牙的嘴,扯出一个怨毒的笑,嘶哑道:“早说过,她跟人跑了。她嫌我穷,跟一个外来的货郎跑了,你怎么就不信呢?”
“她!没!有!跟!人!跑!”何岩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牙齿咬得紧紧的,用力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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