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二姨,别吓到我们的赵讼师。”魏大姨从怀里掏出山县地图研究,头也不抬地说:“把武器收起来。铁牙,坐吧。”
赵言犀不情不愿在姜燃和魏大姨之间坐下,手过来拉着姜燃的手,泪眼汪汪地看着姜燃:“小姜,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变了。”
“我没有叛变,”姜燃抽回手,纠正道:“我从来不认可这个世界雄性那一套。作为一个强大的雌性,用武力维护自己的利益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雄性?”二姨拽着自己的脸皮,咂摸了两下薄薄的嘴唇:“这个词好,叫雄性挺符合的。不过我还是更愿意叫他们男人,造个新词来骂他们总觉得隔了一层。”
“小谢住在谢家庄。你打伤孙御史之后,你和铁牙被抓,小谢被黄家的人带走了,应该是回了谢家庄。”
“我们去把她救出来,”姜燃握得拳头嘎巴嘎巴响,“朝廷不许她离阍,但我们可以把她抢出来,送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去过一辈子。这不就等于离阍了吗?”
赵言犀瞠目结舌。
魏大姨点头赞同,指着地图:“我们现在在小禾岭上,谢家庄在县城附近,走路大概需要一个时辰。”
“我有一个主意,”姜燃突然道,“既然我们抢都抢了,抢一个是抢,抢两个也是抢,我们为何不把山县抢下来,直接把山县政权拿到手呢?”
话音刚落,剩下的三人顿时都看向姜燃,目光里充满了无语。
魏大姨摊开手,袖子上的小花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下去,“我不会武。”
赵言犀举手道:“我也不会。”
她们二人齐齐看向姜燃:“你一定会吧?”
姜燃看了看自己的短胳膊短腿,从前她会,但现在……她摊手道:“我似乎……也不会了。”
姜燃的身高大幅缩水,瞒也瞒不过去,但三人都默契的没有问她是怎么回事。
三人又把头转向二姨,见六只眼睛齐齐盯着她,二姨几乎被气笑了,她下垂的嘴角猛地提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法令纹旁边的两个浅浅小点化为两个酒窝,森然道:“你们的意思是,让我一个人,带着你们三个拖油瓶,去打下整个山县?”
“咳咳。”姜燃咳嗽两声,若无其事的转头。
魏大姨默默收回目光,对姜燃解释道:“我们只有四个人,山县的巡检吏和白役却还有二三十个。另外,山县邻着边境西州,离我们最近的县城有西州驻军数千,各个骑兵装甲。山县一面临山,另外三面都是平原,就算我们拿下山县,万一朝廷围剿,我们怎么守?怎么打?”
“我们需要驻地,但不是山县。”
姜燃讪讪不语。
赵言犀道:“不过就算我们不贪图山县,就凭我们四个人,怎么去把小谢抢回来?”
她看了看温柔老好人似的魏大姨,又看了看罗锅似的二姨,再看了看瘦削干巴的自己和小学生似的姜燃,对这几个人的实力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你知道好人和坏人的区别在哪里吗?”魏大姨微笑道。
“在哪里?”
“坏人会利用人,好人不会,”魏大姨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子,道:“好在,我是坏女人。”
“买通几个雄性,让他们假扮山匪,直接冲进谢家村抢走小谢!”二姨拍手道。
几人商议妥当,收拾东西之后就下山,紧赶慢赶赶到了谢家村,却得知了谢方苒不在村中的消息。
“孙御史后半夜突然过来拿人,说谢氏不安于室,要把她游街示众,判罚三年,以儆效尤。这会儿约莫已经进城了。”
魏大姨的脸色瞬间沉下去,温柔的声音变得阴沉:“他是故意的!”
二姨补充:“他是在警告,警告其她的村妇安分守己,不要学谢方苒闹什么‘离阍’。”
姜燃捏着自己的拳头,咬牙道:“漏网之鱼,我就该先杀了他!”
四人又立即赶去县城,天已微亮,昨日县衙堂上的事情并没有对山县普通民众造成太大的影响,连夜封查慈萱堂的事情也没有在山县众人心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她们看见许多小贩挑着菜在城门口排队,卖饼子的大娘吆喝着热乎乎的胡饼,卖果子的小妹吆喝着山上摘下来的野果,还有柴妇、渔妇、卖针头线脑的、木匠、瓦匠等……
好不容易等到城门开,四人混在小商贩中进了城,走到一片狼藉的慈萱堂门口,看见有男衙役从里面抬男衙役的尸体,姜燃低头,扶了扶头上的帽子,将帽檐往下拉了拉遮住了自己的脸。
走过慈萱堂,几个男衙役敲着锣鼓路过,一边敲一边叫喊:“游街了啊!□□游街!就在县衙门口那条街上,大家快去看啊!不要脸的女人告自己夫君被抓住了,大家都去看啊!”
四人脚步齐齐一顿,转而去了县衙门口。远远看见县衙门口有辆囚车,囚车正中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身上还缠着绷带,似乎是谢方苒。囚车后面的高台上,一个青绿色螳螂似的的身影坐在太师椅上,身旁坐着一个呆滞的穿着层层叠叠广袖秋装的女子,像个绢人娃娃。
敲鼓的男吏把鼓敲了三遍,姜燃几人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朝囚车接近。
青绿色身影站起来,姜燃哪怕低着头,也能听出他的恶意和得意:“刁妇谢氏方苒,不遵妇道,悖逆人伦,竟以卑告尊,以妻讼夫。”
“自古以来夫为妻纲,丈夫就是妻子的天!这天底下,岂有妻告夫的道理?此等行径败坏纲常,扰乱礼法,乃是我山县之耻!若人人效仿,则家不成家,国将不国!”
谢方苒从囚车里奋力抬头,声音虽颤抖却清晰:“小民冤枉!小民告夫,乃是因夫当街捅刀,朝廷律法曾言夫殴妻有罪,按常理减罪论处。律法尚知夫殴妻有罪,为何妻告夫便成了十恶不赦?小民所为非为告夫,实告暴徒伤人,若告发伤人凶徒有罪,那王法公理何在?”
孙耀宗把剑眉一竖,神色变得沉郁下来,他薄唇一张正要开口,男衙役已经叫道:“你这刁妇!竟敢自称小民!大人在此,你该自称民妇或妾身才对!”
旁边一直低头不语的闻莺闻言,嘴角讽刺的勾了勾。
孙耀宗将手抬起,缓缓压下,压下台下众人哄乱的吵闹声,继续道:“此妇平日便是泼辣悍妒之辈,如今诬告亲夫更乃蛇蝎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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