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终晏难以置信地将信看了两遍。
字迹是师父的没错,内容也极其正常,只有时间不对,这是两年前师父写给她的,却现在才送到。
信中简单讲述了师父躲开追兵后,一路跋山涉水来到临淮镇的经历,结尾师父提到他在此处认识了一位朋友。
安终晏怀疑过信封有夹层,用火加热了一遍信纸,问跑堂的要来醋薄薄涂了一层,所有能想到的密信查验手段都试了个遍却毫无发现。
这真的只是一封再平常不过的报平安的信。
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它被放置两年才送出。
难不成跟结尾师父提到的“朋友”有关?
安终晏压下心中疑惑,又将跑堂的叫来细细问了一遍信差前来送信的场景。
跑堂的着急干活,嘴又快又急,道:“那信差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民信局的专门负责送东边这一片区域信件的人。他像往常一样,从包里取出信,说了名字就走了。”
安终晏:“他是如何知道我住在此处的?”
跑堂的愣了愣,道:“姑娘的信上没写地址吗?”
见安终晏摇头,跑堂诧异地看她几眼,随即恍然笑道:"这不明摆着嘛,写信的准是您熟人,早把您落脚处告知信差了。估摸那位就住在附近,所以信差也没较真要地址。" 说罢应着楼下的催促声匆匆离去,只留安终晏独自倚在栏杆上,眉头微蹙。
被她赶回房间的千岁悄声将门打开一条缝,见她身边无人才放心走出。
“如何?你的事办完了吗?”
安终晏咬着唇,道:“没有,反倒是越发扑朔迷离。”
她闭上眼,又将那封信在脑海里飞快读过一遍。
临淮镇位置较为偏僻,朝廷消息尚未传达,我暂且可以安稳休息一堆时间。别太为你师父我担心,我在哪都是如鱼得水,刚进城我就在一个名为十里香的小酒馆认识了一位新朋友,他人不错,懂得分寸。
十里香……
与其在此胡思乱想不如亲自过去瞧瞧,才过去两年,老板不至于忘得干干净净。
刚打定主意,就听楼下传来熟悉的谈话声。是纪初云和巧晓,看样子段延玉并未太过为难,两人面色都不错。
安终晏想着他昨晚对自己说的话,有些犹豫。上回自己救下他时,他已经对朝廷失望透顶,现如今将自己是宿虎徒弟的消息告知与他,应当不会出什么事。
纪初云和巧晓简单聊了几句后便上了楼,看见安终晏和千岁聚在一起,他笑着走上前,道:“进展不错,段延玉同意暗中派人替我们调查兰渚月和王冲背后之人,且不计报酬。”
“那铁矿落在他手里,无论如何都亏不了,买你们点人情以后还能排上用场。”安终晏点头应着,话锋一转,“对了,我打算去一个名为‘十里香’酒馆调查......”
纪初云温柔地打断了她:“要我同去吗?”
安终晏点点头,道:“我想……”
纪初云再次温柔地止住了她的话:“你和千岁去就是了,调查到什么回来再告诉我即可。”
说罢,他朝两人颔首示意,转身回了房。
安终晏被他的态度整的有些摸不到头脑,她望着他的背影,满脸困惑地对千岁低语:“他这反应真的是‘进展不错’吗?倒像是快被气死了。”
千岁赶忙打圆场:“纪大哥只是太忙了而已,估计回屋也是要准备其他事。”
安终晏撇撇嘴,不再深究,带着千岁下楼开始向人打听名为“十里香”酒馆的位置。
无人知道这个酒馆。客栈老板翻着白眼想了想半天,说了好几个酒馆的名字和位置,唯独说不出这个“十里香”存在于何处;店内吃饭的当地人听后也连连摇头,称此地酒馆不少,但大多酒馆没有名字,有名字的无一个叫这名。
安终晏不信邪,跑到大街上,随机挑选行人进行询问,得到的答案与客栈几乎一样。
问了一圈,安终晏可以确定,师父信中所说的“十里香”就是那些没有名字的酒馆中的一个。大约老板是给酒馆起了名,却未挂招牌,当地人都只是进去喝酒,无人在意所去之处叫什么,师父悠闲,估摸顺嘴问了一下。
“真是的,下回一定要让他将地址写明……”
脱口而出的话化作利箭插进她的心口,一种难以言喻的闷痛传至全身。
安终晏低下头,不愿让千岁看见她湿了的眼。
“一家一家慢慢找吧,时间还早着呢。”她说。
千岁干劲满满,在前方带路,“他们说有条巷子全是卖酒的,啊,就在那。”
安终晏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一个木牌挂在巷口,简单写着:米酒、果酒、花酒。
安终晏不喜欢喝酒,她品不出师父所说的酒香,只觉得那股味道奇怪又呛人。现在那种气味聚集在一处,热情地将她笼罩其中,甜腻的桂花味混着酸涩的果酿气,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草药香在其中交织。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进巷子,里面现在几乎没什么人,每家店门口只有几张桌子和凳子,有的上面甚至还有一个月前的积雪。
两人刚在一家店门口站定,就有招呼声从屋内传出:“二位想买些什么酒?”
安终晏与千岁对视一眼,上前一步道:“您可否知道一处名为‘十里香’的酒馆?”
“十里香?”
门骤然打开,一位老头瞪着干瘪的眼睛拄着拐杖匆匆走出,“谁告诉你的这个‘名字’?他这是要把你往火坑里推啊!”
安终晏眉头一皱,道:“老者何出此言?”
老人摇摇头,满脸自豪地挺着早已弯曲的背,道:“此乃朝廷机密,哪能随便乱说。”
安终晏眉头一挑,道:“您既然提到朝廷,那相比知道衡权御史纪青刚吧。”
老人责怪地撇了她一眼,“莫要直呼纪大人的名讳。”
安终晏微微一笑:“他的儿子纪初云就在此地办事,也是他让我等四处打听‘十里香’的位置。”
“口说无凭,姑娘要拿出证据。”
安终晏豪不退缩,冷笑一声,道:“彼此彼此,你又怎能证明你确实知道所谓的‘朝廷机密’?大人隐姓埋名来此,可不是为了见一个信口雌黄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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