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说,你为什么非要跟我学武?”

宿虎侧躺在沙地上,在他身后是群星万千。

安终晏躺在师父身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尚未愈合的茧子,那是今日练习太狠导致的。师父出乎意料地发了火,命令她今天休息。

“我想保护爹娘。”安终晏脆生生地说道,“嗯,还有师父,以后要是有师娘,我也会保护她。”

宿虎轻笑一声,用手拨开她脸上被风吹起的头发,“就只在乎你的一亩三分地啊。”

安终晏有些生气,“才不是呢!看见别人受伤,我心里也很难受的。只不过,现在我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住,那还有多余心思管别人。”

宿虎翻过身,平躺看天,“若你一心向侠,即便为他人付出一切也在所不辞,那你或许活得仓促,却格外满足;若你心狠情薄,能无视外人所受痛苦,那你虽一生孤独,却也潇洒自如。”

“这是两种极端情况。世人大多还是有恻隐之心,却因种种原因不能出手帮助所有人。有的人为此愧疚一辈子,到死都无法走出,有的人或许难受一阵,随后便抛之脑后不再记起。你会是哪种呢?”

安终晏想了一会,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哪种都不是,我会很强,强到能保护所有想保护的人。”

年少轻狂,儿时总拿自己引以为傲的天赋当作全部依靠,自以为足够强大便能护住一切。

实际上呢?

她什么都护不住。

人们一拥而上抢着去看两辆相撞的马车残骸,安终晏被又推又搡,挤至最后。

两耳嗡嗡作响,连站稳都需要花费全部力气。

安终晏坐在地上,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如果她没有让老人出来?让他待在家里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为什么不强硬点把纪初风拉来呢?

心乱如麻。

直到两只手突然按在安终晏的肩膀上,她才像是落水的人忽地被救上岸一般,重新开始喘气。

“小晏,小晏,深呼吸,没事了,没事了。”

千岁想要伸手擦去她脸上的血迹,却被另一人抢了先。

白色帕子突兀地出现在两人之间,将安终晏脸上被碎片划破的伤口遮盖起来。

千岁抬头望去,纪初云一脸严肃地弯腰盯着安终晏,“纪大哥。”他说。

纪初云看都未看他一眼,淡淡道:“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千岁还想说些什么,被纪初云拦腰抱起安终晏的动作硬是堵了回去。

纪初云一手托着安终晏的膝弯,一手揽住她的腰背,将人稳稳揽在怀中。安终晏像是脱了力的木偶,头软软地靠在他肩头,脸上伤口的红血显得脸更加苍白。

“走吧。”纪初云道,“这里自会有人处理。”

千岁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越聚越多的人群,跟了上来。

千岁压低声音,道:“纪大哥,绝对有人在监视我们。刚问出点有用信息,就出了这档子事。”

纪初云:“什么信息?”

千岁一五一十地将两人早上收信到出门寻人的事复述一遍。

越听纪初云眉头就皱的越深,却什么都未说。他没有将安终晏带回客栈,而是带她前往驿站,去找了段延玉,相比起民间医馆,此刻他更想选择宫廷医师。

大夫前来把了脉,开了能镇定心神的药,便离开了。侍女去煎药,千岁不放心也跟了出去,屋内只剩下纪初云还在安终晏身边伴着。

“你又多欠他一个人情。”安终晏突然说道,她的脸色依旧白的吓人,只是褪去了惊恐不安的神色,更多地留下了疲惫,“他可是准备造反的人。”

“影卫也不是白吃干饭的,我有他的把柄,如果他失败,纪家可能会是镇压的大功臣。”纪初云俯下身子,离她进了几分,“对不起。”

安终晏瞥了他一眼,“怎么了?”

纪初云叹口气,道:“我早上该跟你一块去的。”

安终晏:“没什么差别。如果你去,老人估摸也只是换个死法罢了。”

纪初云干笑道:“你倒是想得透彻。”

安终晏用手臂挡住眼睛,喃喃道:“不然呢?要是想得不开,我恐怕在唐二死的时候就奔溃了。”

纪初云无言以对,干脆换了话题,“千岁把信的事告诉我了。”

“那就好,省得我再给你汇报一遍。”她说着,从口袋中取出信递了过去,“字迹什么的都没有问题,就是没有地址。刚刚我倒是突然灵光一闪,明白了为何没有地址。”

纪初云眸色深沉,“为何?”

“来不及,他来不及写地址就得匆匆离开。”安终晏叹口气,“我们得赶紧往锦州走了。我隐约感觉有人在催促我们去那里。”

纪初云看完了信,再次折好,放在安终晏枕头旁边,“千岁说信里这个‘朋友’是个白净,看不出年龄的人。”

安终晏点点头,“他或许是个关键人物。对了,你让影卫查查‘十里香’的事,这个组织怎么也能留下关于师父的点蛛丝马迹吧。”

“查不到了,文景帝当初将大半文书烧了,不方便烧的便带进墓里陪葬。”

安终晏无语地向上翻了个白眼,道:“他到底做了多少亏心事,要这么干。”

“没办法,父皇登基时多灾多难,导致了他生性多疑,敏感易怒。”段延玉端着散发苦味的中药走了进来,在他身后是被气得够呛的千岁。

“他把药抢走非要进来。”千岁控诉道,“我拦都拦不住。”

不知段延玉听了多少,纪初云起身,接过那碗汤药,道:“辛苦您如此上心了。”

段延玉大大咧咧地找了个椅子坐下,道:“都算是朋友,如此小事不必多言。”

安终晏愁眉苦脸地盯着那碗药,做了许久心理建设才将其一口喝完。又酸又苦,她的脸皱在一起,匆忙摆手示意纪初云给她拿水漱口。

在这期间,段延玉就一手撑头,百无聊赖地盯着安终晏看,等她漱完口,才悠悠道:“我可以暗中送你们出城,不过条件嘛……”

“不用。”安终晏突然强硬起来,“我们短期内不会出城,您让我们在此居住就已经是仁慈,莫要再费心了。”

段延玉冷哼道:“随你们,本王有事先走了,不用送。”

目送段延玉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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