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赵漱阳起了个大早,欢欢喜喜地收拾包袱回赵府去了,临走前还来正院与姜泠和裴敛道别,看那神色,再无一丝一毫的忐忑不安。
姜泠看得目瞪口呆,暗自叹服竟真被裴敛说准了。
但这是好事,姜泠心中虽惊讶,还是喜不自禁地亲自送赵漱阳回了赵府,顺便陪着赵夫人说了会儿话。
赵夫人虽没赵骞那般惶恐担忧,但心里也仍不免七上八下,唯恐女儿成婚当日在规矩上犯错,被人捉了把柄。
是以赵漱阳刚回府,就被女师带回屋中教导,连茶水都没喝上一口。
赵漱阳顿时又气闷起来,边走边嘟囔:“明明姜安昨日都说了,我若学不好规矩,就不必学,总归他是天子他说了算,无论如何也会护着我。”
赵夫人闻言愣住,姜泠倒不意外,笑着说:“这确实像他会说的话。”
赵夫人摇摇头,看着女儿不情不愿离去的背影,慨然道:“圣上如何是圣上的心意,我们这做父母的,却也不能由着她任性。一国之母,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爱之深责之切,姜泠明白赵夫人为人母的关切,宽慰道:“圣上会派教习嬷嬷来指导礼仪规矩,不必太过忧心。君无戏言,既然圣上说会护着漱阳,就一定会的。”
赵夫人其实信得过姜安人品,也相信有姜泠在必不会让漱阳受了委屈,于是也很快收起忧虑,开怀道:“你说的是,婚期定在明年开春,还有时间慢慢教导她,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得将准备做起来,即便有礼部和赵骞操持,我也不能松懈。”
赵夫人喋喋不休说了许多,姜泠就耐心倾听,只是听着听着就想起了一些别的事来。
心有旁骛,姜泠没留在赵府用午饭,陪着赵夫人喝了几盏茶,就回了长公主府。
回府后,昙娘说寒鸦来了,正在前院书房与裴敛说话。寒鸦如今依旧在朝中任职,统率禁军和御前军,守卫江都,可谓负重致远。
今日逢十,官员休沐,料想寒鸦是专程来探望裴敛的,她便没去打扰,自己回了正院看书。
倒也不是什么晦涩难懂的经史子集,而是秋杏从民间书坊搜罗来的话本子,言语简洁明了,姜泠一目十行地看着,短短两个时辰就看完了一本。
暮色四合,橘灿霞光洒落西面屋脊,姜泠站在院中看了会儿,就听人通禀寒大人准备打道回府,她便带着秋杏往前院去了。
又是一夏,日晒雨淋的,寒鸦皮肤愈发黝黑,却也显得格外康健壮硕,人高马大,看着就让人安心。只是不知为何,他似是心情不佳,姜泠留他用饭,也是面无波澜地委婉推辞后就离开了长公主府。
于是她陪着裴敛将人送到府门前,看着寒鸦高大背影在熙攘人群中渐行渐远,直到再看不见,她才转向裴敛,试探道:“苏觅云……还未找到吗?”
自从苏崇伏法后,苏觅云就不知去向,他们往荆州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大半年了,却没发现她半点踪影,就仿佛她就此人间蒸发了似的。
而最担心苏觅云之人,莫过于寒鸦。
裴敛牵起她的手往府中走,边走边摇头:“还是没线索。”
姜泠也轻叹一声,没再说话。
虽说她不喜苏觅云刁蛮任性,但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到底与苏觅云无关。说起来,苏觅云也是可怜人。
也不知从前养尊处优的闺阁小姐,该往何处去,又该如何在这世道立足。
裴敛捏捏她的手,将她的思绪拉回来,问道:“赵漱阳回去了?”
姜泠这才牵唇轻笑,欢喜道:“回去了,你我也能功成身退,等着参加帝后大婚就好。”
说话间,二人走进正院,园中枫叶尽染,与晚霞交相辉映。
裴敛随手折下一支,别在姜泠发间,意味不明道:“那夫人准备如何奖赏我?”
姜泠扫开他在自己发间拨弄的手,咬牙反驳:“我们可是‘钱货’两讫,没有你这般得寸进尺坐地起价的道理。”
求他帮忙那晚,她就已经付出过努力了,哪还有什么奖赏。
见她玉白脸颊浮上红晕,裴敛也见好就收,眉眼带笑地拉着她进堂屋用饭。
用过饭后,便是一日之中最为惬意的时刻。
桌上摆着各色各样的花草,姜泠让昙娘寻了个翠蓝窄口瓶来,认真细致地摆弄着,打算插好后放在堂屋,给深秋时节添些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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