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新戏院,是当年北平城里数一数二的高级戏园子。
红木的雕花座椅,描金的戏台,连后台的化妆间里都铺着从西洋进口的长毛地毯。
能来这里听戏的,非富即贵。
陈墨到的时候,松平梅子早已等候在二楼,一间视野最好的独立包厢里。
她今天没有穿那身繁琐的和服。
而是换上了一件极其考究的黑色丝绒的高领旗袍。
旗袍将她那丰腴饱满的身体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开衩很高,一直开到了大腿根。
随着她的走动,那双穿着黑色丝袜的、修长的、圆润的美腿若隐若现。
散发着一种禁欲而又致命的诱惑。
她的头发也挽了起来,在脑后盘成了一个精致的发髻,露出一截雪白的天鹅般的脖颈。
耳朵上戴着一对小小的珍珠耳环,在包厢里那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美得像一幅会呼吸的古典油画。
“顾先生……你迟到了。”
松平梅子坐在铺着天鹅绒坐垫的沙发上,用她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淡淡地瞥了陈墨一眼。
语气像是在责备一个不听话的晚辈,却又带着一丝女人特有的娇嗔。
“抱歉。”
陈墨走了过去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路上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一点不成敬意的小礼物,算是赔罪。”
他将手中那个包装精美的锦盒放在了两人之间的小茶几上。
松平梅子的眼神,在那个锦盒上停留了片刻。
却没有立刻打开,只是端起旁边醒好的红酒,为陈墨倒了一杯。
“什么麻烦?能让顾先生都觉得麻烦?”
她知道了陈墨与汪时的关系。
“几只不知道从哪条阴沟里,钻出来的小老鼠罢了。”
陈墨也端起酒杯,轻描淡写地说道。
“跟在我后面,嗡嗡地叫烦人的很。”
“不过已经处理干净了。”
松平梅子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芒,嘴角勾起了一抹更加玩味的笑容。
“看来顾先生,不仅懂化学。还很擅长做清洁工作。”
“没办法。”陈墨也笑了,摇了摇杯中的红酒,“做实验的,都有一点小小的洁癖。”
“最讨厌的就是有老鼠,在身边晃来晃去。”
“一不小心会污染了宝贵的实验材料。”
两人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戏台下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锣鼓声。
灯光暗了下来。
大戏开场了。
舞台上扮演着虞姬的名伶,凤眼含威,声若莺啼。
一招一式,一颦一笑,都美得令人心醉。
将那个即将要与自己的英雄,生离死别的千古美人演得活了过来。
陈墨却无心看戏,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边这个女人的身上。
他有种感觉,在包厢外那厚厚的天鹅绒的门帘后面。
至少有两个呼吸悠长日本武道高手在守护着。
而在对面的和楼下的几个包厢里。
也同样有数道警惕的目光,在有意无意地扫向他们这里。
这里不是戏院,是一个比琉璃厂水更深,也更凶险的名利场和修罗场。
陈墨也看到了松平梅子的不专心。
她虽然眼睛看着舞台,但她的心思显然也不在,那出被唱了千百遍的悲欢离合之上。
她的手指正无意识地,用指甲轻轻地划着手中那冰冷的水晶酒杯的杯壁。
发出一阵阵极其轻微的,却又充满了烦躁和不安的声响。
她像一只被关在华丽金丝笼里的金丝雀。
虽然拥有着所有人都羡慕的一切。
但却并不快乐。
陈墨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也有些可悲。
他和她其实是一样的人。
都不过是这个身不由己的该死的时代里,被命运的丝线所操控可怜的棋子罢了。
唯一的区别是,他至少还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战。
而她可能连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陈墨心中感慨万千时。
舞台上那出荡气回肠的大戏,也终于进行到了最高潮的部分——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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