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捅进后背的感觉,很奇怪。
没有想象中那么疼。
倒像是被人用一根烧红粗大的铁钎子,从背后恶狠狠地捅了进来。
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灼烧感,紧接着才是剧痛。
陈墨闷哼一声,整个人连同被他身下的松平梅子,一起重重地摔在了那张铺着厚厚波斯地毯的冰冷的地板上。
温热的粘稠的液体,迅速地从他的伤口处,涌了出来浸透了那件笔挺的昂贵的西装。
也染红了松平梅子那张因为惊恐和错愕,而变得惨白如纸的美丽的脸。
“砰!砰砰!”
直到这时包厢外那两个,反应慢了半拍的日本保镖,才终于如梦初醒般地撞开了门,对着那个一击得手正准备抽身而退的黑衣刺客,疯狂地射击。
那个刺客的身手显然也是顶尖的,他并没有丝毫恋战,身体像一只灵巧的黑猫,在密集的弹雨中,一个翻滚再次从那个被划开了的窗口翻了出去,消失在了戏院外那漆黑的夜色之中。
整个新新戏院,彻底炸了锅。
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吼声,桌椅被推倒的“哐当”声和宪兵队那由远及近的刺耳的警笛声,交织成了一片混乱的交响。
而陈墨只感觉他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眼前的世界也开始旋转模糊。
“……你……你怎么样?”
松平梅子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带着剧烈的颤抖和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慌。
陈墨想扯出一个,像往常一样玩世不恭的笑容。
想对她说一句类似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俏皮话。
但他张了张嘴,却只是吐出了一口带着血沫的苦涩的唾沫。
陈墨觉得以那刺客的力度和伤口来看,并不甚至致命,可现在自己为什么觉得浑身无力,就像被麻醉一样
“……死……死不了……”他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然后,他的脑袋一歪。
便彻底地失去了所有的意识,陷入了那片熟悉的黑暗之中。
同一时间,距离新新戏院,不到一公里的另一条僻静的胡同里。
那个刚刚才完成了一场惊天刺杀的黑衣刺客,正像一只壁虎一样紧贴着墙壁的阴影飞快地穿行着。
他很快就甩掉了身后那些如同没头苍蝇般的日本宪兵和伪警察。
然后闪身进了一间毫不起眼的挂着“张记棺材铺”招牌的小店。
店里很黑,充满了一股新木头和生漆混合的怪异的味道。
一个同样是穿着一身黑衣的身材干瘦的,如同猴子般的男人,正坐在一口尚未完工的棺材上,悠闲地嗑着瓜子。
“怎么样?得手了?”
猴子看到他进来,将手中的瓜子壳,随口一吐,问道。
“失手了。”
黑衣刺客摘下了脸上的面罩,露出了一张同样是平平无奇的,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大众脸。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任务失败的沮丧。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一个不怕死的小白脸,替那个日本娘们挡了一刀。”
“哦?”猴子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小白脸?什么来路?”
“不知道。”
黑衣刺客摇了摇头。
“看着像个新来的雏儿。不过身手倒是不错。反应比门口那两个日本人的老供奉还快。”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那一刀,我听你的吩咐。没有下死手,但也捅得挺深的。可能要在床上躺一段时间”
“那就好。”猴子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甚至还有些满意。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扔了过去。
“这是你的报酬。”
“上面老板说了,这次的事干得很漂亮。这也足够让整个北平的日本人,都变成惊弓之鸟了。”
“告诉弟兄们,”他说道,“风头紧最近都给老子安分点。躲在家里好好地陪陪老婆孩子。”
“等下一次,再有这么好的买卖。我再通知你们。”
黑衣刺客接过信封,掂了掂,满意地笑了。
他对着猴子拱了拱手。
然后转身从棺材铺的后门,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那片更深沉的夜色之中。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问一句。
那个突然杀出来替日本娘们挡刀的“小白脸”,到底是什么人。
也没有问自己的老板,为什么在刺杀前,不仅让自己将刀泡在麻药几天几夜,还将麻药涂满刀口。
他不需要知道,他只是一把刀。
一把只负责拿钱,**的刀。
刀是不需要有思想的……
【观海堂书店,后院。】
那间只点着一盏孤灯的厢房里。
那个代号为风筝的气质儒雅的男人,也同样在听着手下的汇报。
“都安排好了?”
他依旧在下着那盘,永远也下不完的棋。
“都安排好了。”山羊胡老头,恭敬地站在一旁回答道,“动手的人是军统那边,一个外围的行动小组。都是拿钱办事的亡命徒。跟咱们扯不上任何关系。”
“那个伤得怎么样?”风筝落下一颗黑子淡淡地问道。
“至少看上去伤得很重。”老头回答道,“报告来说失血很多。小野寺信那个老鬼子亲自带人,把他送去了协和医院抢救。”
“嗯。”
风筝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仿佛一切都只是他棋盘上,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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