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开心?

开心她什么都没能想起来吗?

不,怎会是开心这个。

司锦见萧嵘一手紧紧抱着花篮,指腹轻轻摩挲着花篮边沿,心下又想,他应当是开心她送给他的花吧。

方才还那样紧张压迫地追问她的去向,这会不过一个花篮就把人哄开心了。

司锦不由腹诽,他的情绪变化还真快。

萧嵘原本大多数时候都是极为冷静的,她从未见过他今日这般模样。

像是情绪失控,却又并未显露情绪激烈的迹象,以至于方才头皮发麻般的惊吓落到此时,便飘渺模糊得让人抓不住踪迹了。

他好像有点太过在乎她了。

司锦回想着那般感觉,说不上自己此时是何心情。

有些招架不住,也有些不知回应。

她想,或许是因她不再记得过往,便也无从拾起他们之间的羁绊吧。

司锦没再细想更多,随即拉了拉萧嵘的衣袖,便同他一起回了府。

去往秋水院的小道点亮道路两侧的路灯,眼前视线清晰,也一并瞧见了方才一溜烟就没了人影的下人们。

司锦忍不住偏头压低声问:“方才是你让下人们都退下了吗?”

“不是。”萧嵘语气自然道,“你我交谈,府上下人自该识趣,以往便是如此。”

司锦张了张嘴,无声地“哦”了一下。

如此听来,倒也合理。

思绪间,他们已是走回秋水院。

司锦先一步进屋,回眸瞧见萧嵘正在门前朝院中侍从吩咐着什么。

听着声似是说到了花瓶。

见他进屋时,她便问:“你要把花插起来吗?”

“嗯,有几朵还未完全盛开,一并养起来,其他的也能开得更久。”

司锦闻言眨了眨眼,忽的意识到,她买回来的礼物此时娇艳,但最终怎也是会凋谢的。

这于方才还紧张着她会突然消失不见的萧嵘而言,似乎并非一件寓意良好的礼物。

司锦如此想着,不由上前:“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下次再送你别的。”

她伸手要去拿过萧嵘手中一直没放下的花篮。

但萧嵘微微抬手,就轻巧躲了过去。

萧目光落在她脸庞上,好似一眼就能洞悉她的想法。

他脸上没有笑,神情还有种意味不明的深意,却道:“不是说了,我很开心。”

司锦读不懂,只自己揣摩着:“说得好似我以

往从未给你送过礼物似的。”

“当然不是。”

司锦收回手来,未再继续纠结此事,正要侧身让萧嵘前去整理花篮。

她视线从他胸膛前扫过,突然看见了什么。

“等等。”

司锦一把拉住他。

她走近他身前,直直地盯着他衣襟交领处,还未完全收回的手又抬起来,朝着他衣襟内露出的那一抹白探了去。

“这是什……!”司锦呼吸一顿,旋即瞪大眼。

萧嵘:“……”

好像是因他一路抱着花篮挤动了胸前的衣物,才叫此物露了个头。

一时大意了。

司锦手上拿着熟悉的物件,明明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因它此时染上不属于自己的体温,而令她只是两只手指捻着,都不知要如何拿进掌心。

“你你你……这这这……怎么会?”

她竟从萧嵘的衣襟里拿出了自己的小衣。

这何其荒谬,还是上次被他在榻上鲁莽的动作扯坏系带的那一件。

司锦脸上唰的一下红透了。

这要不是在仅有他们二人的寝屋中,她或许要羞愤得找个洞钻进去。

屋内气氛逐渐陷入一片凝滞的尴尬中。

“你不是说将它扔了吗?”

萧嵘:“我没说,是你说的。”

“可是你……”

司锦止了声,回想起那时的交谈,似乎的确没有听到萧嵘对此应声。

但那就是他把这件小衣留下,还贴身带着的理由吗!

萧嵘那张一向冷静俊朗的脸庞难得出现几分无措。

但那份无措又像是眼下关头刻意挤出来的。

他眨了下眼,伸手去勾司锦的手指:“小锦,别生气。”

司锦霎时抽手,倒不是要躲萧嵘的触碰,而是以为他这是要趁她不注意拿走她的小衣。

同他方才避她拿花篮时一样。

司锦把手藏到身后,也将自己的小衣远离了他。

小衣还是被司锦攥进了手心,衣料裹着热意浸入她的肌肤,令她指尖一麻,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一些见不得人的画面。

萧嵘解释:“因为要远行几日,所以我才带上了它。”

不然,它会在它该在的地方乖乖待着,自不会叫司锦察觉。

司锦听着这话更有恼意。

他不过一日就回来了,何来远行几日。

但她很快又从中反应过来:“你以往远行莫不是也这样做了?”

等等

还有他在外找寻她时身边连丫鬟都没有却能拿出小衣和亵裤给她更换。

司锦眉心一跳红着脸张着嘴想说什么喉间却没能发出声来。

那不见她的一个月时间里他把她的贴身衣物带在身上干什么。

该不会是……

萧嵘:“我没有。”

“那时没有给你的时候它是干净的。”

这话听得人心尖怦怦直跳。

那未给她之时呢?

“你怎么可以……”

司锦红着脸各种斥责的话到嘴边最终只咬牙切齿挤出一句:“下.流。”

萧嵘低头遮掩快要藏不住的情绪唇边低低地认错:“我不是故意的。”

话落唇角还是不自觉扬起一抹弧度。

她的反应太可爱了。

好想亲她。

身体比理智先一步反应。

萧嵘回神时人已经贴过去了。

“你别过来。”司锦还气恼着用没拿小衣的手推他。

一点微不足道的力道让萧嵘未想强来就已是顺利含到了她的唇角。

司锦呼吸被堵住脑子一热不做思考就咬了他一下。

“唔……”

萧嵘一声闷哼腰腹骤紧。

司锦赫然瞪大眼这下是真的大力推开了他。

“你……”

她方才咬得用力萧嵘嘴唇已是迅速变得红艳下唇唇瓣上还有一道清晰的齿痕。

可他……

萧嵘低头看了一眼微微撩动了一下衣摆舔唇声哑:“没咬疼别担心。”

她有什么可担心的!

司锦愤然瞪他呼吸缓了又缓最终还是只能气鼓鼓地转身远离他。

*

方才那么一闹司锦什么杂乱心情都消散无踪了。

连涌上头的大片恼怒也在温热的浴水浸泡中化为无声的羞赧。

司锦沐浴完从侧门回到寝屋却未见萧嵘的身影。

他已先行沐浴过了花了比平日多一些的时间也不知他是否在湢室又做了什么令人不知如何说才好的事。

但这会他不在屋中是去了何处?

司锦走过寝屋与厅堂隔断的屏风一眼望进主屋房门虚掩着像是有人刚进出过。

夜色已浓房门缝隙透出屋外的暗色让人什么都看不清晰。

司锦迈步朝门前走去。

走近些许就听见门前传来萧嵘的低声:“是吗?”

“大人奴婢……”

随后是兰心的声音但她的声音又戛然而止。

司锦推开房门

萧嵘侧对着她一半面

色拢在夜色中晦暗不明另一面又被房门打开的光线照亮显露出他情绪难测的神情。

只是他这般神情转瞬即逝。

萧嵘转头看来时已是一副平常模样:“外面天凉怎么出来了?”

司锦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是何情况就被萧嵘高大的身躯裹着又退回到屋中。

房门关上隔绝屋外夜里的寒冷身前萦绕萧嵘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闻起来很舒服。

“回屋没瞧见你便出来看看。”司锦从萧嵘的胸前抬头看他“你方才在和兰心说什么?”

“问问你今日在外的见闻。”

司锦一怔还以为这事都过了没曾想他还惦记着。

“你怎不直接问我呢?”

“怕你不告诉我。”

萧嵘在屏风后停下脚步很自然地转了话头“要回榻上还是在这儿待会?”

“回榻上吧我有些乏了。”

不过司锦也没被他就此带走又接着问:“你都未曾问我你怎知我不会告诉你?”

说得像是她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萧嵘将人按到床榻边坐下如往常一般熟练地蹲到了她身前替她脱鞋。

“那你今日都干了什么?”

司锦翘着脚尖被萧嵘这般问法给逗笑了。

“哪有你这样问的难不成出门走了几步说了几句话都要事无巨细地说吗?”

绣鞋脱下被萧嵘整齐地放在床边。

他在司锦腿前抬起头来仰望着她语气认真:“是啊。”

司锦一愣唇边笑意逐渐僵住。

因为她感觉萧嵘好像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说真的。

她扯了扯唇角从萧嵘手中收回自己的腿:“别说笑了哪有人询问这些的。”

不也不是没有。

审讯犯人时便会这般细致地盘问。

可那是犯人啊。

萧嵘起身坐上床榻未叫司锦和他拉开太多距离。

他看着她低声道:“只是想知晓我没能在你身边时你有了什么新的经历。”

司锦仍是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开口向他讲述着:“其实也没什么经历因着不知去何处所以大多时间都在马车上待着直到去了花鸟市场。”

司锦讲述时,萧嵘起身去熄灭了烛灯。

待到他再回到床边时,司锦已接着往下讲了去。

“因着马车驶不进去,所以我就下马车步行,京城的花鸟市场很大,我在里面逛了许久,但还是没能决定买下什么。

司锦嗓音柔软,语速轻缓。

萧嵘很安静,但能感觉到他在认真听。

是与此前心下所想的如审讯犯人般全然不同的氛围,令司锦不由说得更细致了些。

讲到她逛完花鸟市场最外的一圈摊位后,萧嵘躺上床榻把她拥入怀中。

“怎么不说了?

因为说到碰见沈迟的事了。

司锦沉默着,身体倒是放松窝在萧嵘怀里。

不是不能告诉他,是她对沈迟都还充满疑惑,不知如何说才好。

况且以萧嵘这般在乎她的程度,听她口中说另一男子的事,怕是又要情绪低沉了吧。

司锦下意识抬眸看了萧嵘一眼。

只是熄了灯的屋内即使他们相隔很近,也叫视线不清,看不出他的情绪。

司锦索性不说此事,转而道:“随后我便瞧见了卖花篮的摊位,瞧着山茶花开得好,便买下带回来送给你了。

萧嵘听完沉默着,过了好一会才道:“然后呢?

“然后回府了呀。司锦手上无意识地攥了下他的衣襟,“这样你便也知晓这一日你不在我身边,我有了什么新的经历了吧,是不是很无趣?

萧嵘抬手将她攥紧的拳头包裹住:“很有趣。

司锦愣了一下,而后埋头在他怀里低笑一声:“睁眼说瞎话。

分明只是流水账一般的无聊事,何来有趣。

“那你呢?司锦问,“此番前去探望母亲怎这么快就回来了,母亲的身子如何了?

“没什么。萧嵘淡淡地道。

就在司锦不满地皱着眉,正要说他怎不细致向她讲述时。

萧嵘声无波澜又道:“可能快**。

“什、什么?

司锦以为自己听错了。

岂料萧嵘又重复了一遍:“她快**。

司锦瞪大眼,眸中满是惊愣。

不仅惊愣事态的严重,更惊愣萧嵘讲出此话的语气和用词。

他说的,是他的母亲吗?

萧嵘低头朝怀中看来一眼:“吓到你了?

“你怎么……这么说?

萧嵘偏头时,夜色很好地掩住了他唇角扬起的一抹

愉悦的笑。

再开口,他沉缓的嗓音已听不出任何情绪:“此番得知了我父亲的死讯,我母亲病重已久,但因爱他至深,一直以未得到他的消息为由,抓着这根救命稻草活到了现在。

“如今,父亲**,她自也活不长了。

萧嵘像是在讲述别人事一般,平淡无奇地讲完了这番话。

可即使是别人的事,以这样的语气讲述,也有种说不清的怪异。

司锦不自觉探头,想在此时看清他的神情。

是因为太难过了吗?

司锦看不见萧嵘的脸,只觉他此时脸上定是布满了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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