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则满面欢喜,进来禀报吉时已到,新娘该出门登车了。满室的目光都望向了郑鹤衣,她难掩紧张,深深吸了口气,下意识捏紧了薛成碧的手。

薛成碧小脸微红,比她还激动,回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鼓励。

她定了定神,缓缓放开薛成碧的手,被左右搀扶着起身。

韦氏陪侍在右,女师宋氏在左,傅姆于氏引领新人出了东房。

郑骁身着朝服,神容严肃,面朝西朗声训诫:“此后言行当合乎正道,就像衣饰须得端正得体。”

郑鹤衣躬身领受,“儿谨遵父命。”

郑骁复又嘱咐,“戒之敬之,夙夜无违命。"

郑鹤衣仍作谦恭状,“儿不敢。”

自打见过郑云岫后,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不仅锋芒渐敛,性子也日渐沉静,此后数月都在悉心接受教导,且颇为上进,这让郑骁既惊诧又欣慰。

接着该主母上场,韦氏虽底气不足,仍敛容正色,上前为她施衿结帨,温声道:"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命。"

郑鹤衣神色平和,并未在人前流露出不满,这让韦氏极为感慨。

礼毕,郑鹤衣在众人簇拥下出内门,高毂朱厢厌翟车已安排妥当。

李绛在众傧相的陪同下,正握着登车绳等候在车旁。

即便因为天子不豫,大婚流程一再精简,可册封太子妃、皇帝临轩醮戒、太子亲迎这三项却必不可少,因此他这两日鞍马劳顿,不是在奔波,就是在跪拜。迎亲仪式更是繁荣不堪,方才执雁入内时,差点被啄伤手背,此刻还有一片红痕。

他正无精打采,垂眼把玩登车绳时,余光瞟到了冉冉而至的郑鹤衣,不由精神大震,有些错愕地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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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贵妃看来,这桩婚事是她力主的,太子算是勉强配合。

婚前他执意抗拒,对所有人选不屑于顾,甚至有破罐子破摔的迹象,就在母子俩几乎闹僵时,他私自跑去荐福寺礼佛。

贵妃百思不得其解,暗中着人打探,才得知郑家兄妹那日也去了。

至于他和郑鹤衣默契十足,同登荐福寺塔的事,更是瞒不过她的眼睛。

其实她早就属意郑家在军中的势力,可又不敢表露的太明显,所以宫宴上初见时,对她并无优待。其后挑选太子妃时,故意推崇的也是太子不感兴趣的类型,直到终于抓到把柄才和他摊牌。

可贵妃不知道的是,太子也觉得这桩婚是自己争取来的。

他和郑鹤衣并未见过几回,第一面自不必说,根本瞧不出真面目。第二面倒是恢复了女儿身,可惜狼狈不堪。

第三回在荐福寺大病初愈,瘦的几乎脱相。但今日的她却光耀夺目,甫一现身,人群中便暗暗响起惊叹声。

太子妃的礼服层层叠叠,极易显得臃肿,可她身姿挺拔,体态轻盈,婀娜行步间不仅不觉累赘,反而带着些飘逸仙气。

最耀眼的,是垂珠掩映下的明眸,宝光流转,顾盼生辉。

四目相对之时,他竟莫名有些紧张,下意识握紧了登车绳。

郑鹤衣见他迟迟不肯授绥,心里七上八下,以为他要借机刁难,不由急红了脸。好在面上敷粉涂朱,斜红入鬓,并不容易看出。

傧相见李绛发怔,附耳悄声道:“太子妃固然赏心悦目,可殿下也别误了吉时。”

李绛回过神来,心里暗悔不已,忙端正容色,将登车绳递了过去。

傅姆代为推辞:“太子妃尚未受过完整训导,不足以接受此礼。”

郑鹤衣的指尖在广袖下用力攥紧,不满地撇了撇嘴。李绛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泛起玩味的笑。

傅姆将绳尾象征性地塞进她掌心,为她披上罩衣,与众女官齐齐拜下祝颂,“恭请太子妃升舆。”

李绛依礼驭轮三周,其后出大门乘金辂车,厌翟车紧随其后,浩浩荡荡使出了崇仁坊。

不知别家女儿出嫁是何种心情,郑鹤衣没有丝毫不舍,只有解脱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她自认为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将来再差也比继母或嫂子当家的地方要好。

听说天子依旧卧病,昨日太极殿举行的临轩醮戒,是由中书令元哲代行。

看来今日大典怕是也无法出席,如此一来,流程或许能简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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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如她所料,进宫后的同牢合卺礼并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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