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的冬夜又湿又冷,再加上空调温度很低,薄毯根本不顶寒,不出意外,季慈半夜被冻醒。
身体缩成球状,全身肌肉紧绷产生微薄的热量在绝对的寒冷面前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季慈双手双脚冷得像刚从冰窖出来。
躺在沙发来回翻动身体,望着不远处大床空出的半边位置,季慈心想,万一今晚受凉感冒严重,影响之后的考试和奖学金评选,岂不是得不偿失?
一番思前想,她趿着拖鞋,脚步极轻地爬上叶清楠的大床。
知道他夜里睡眠极浅,有一点动静都睡不安生,上床后,季慈慢慢蠕动身体,一点点扯过被子,做得可谓小心至极。
这时,耳边规律的呼吸声忽然消失,季慈条件反射般停住动作,心脏跳得厉害,无声端坐须臾,直至沉沉的鼻息再次响起,她浅浅松口气,灵活钻入被窝,盖上被子。
被子里因为有了他的体温,四肢逐渐有了温度。
季慈自以为动作很轻,不会惊扰隔壁的大佛,沾沾自喜之余,其实叶清楠已经面无表情盯了她好一会。
男人睡眼惺忪的模样似是在思考这个半夜爬上床的女人是谁?
季慈转眸,和他视线对接,两人面面相觑,她眨动眼睫,想开口解释。
“你在干什么?”
叶清楠比她先开口,语气清冷,和夜晚的温度相得益彰。
季慈躺在被子里,一双圆鼓鼓的眼睛露在外面,嗡声说,“叶先生,我有点冷,可不可以上床睡?”
叶清楠沉默几秒,随后凉声说,“随你。”继而,翻过身去。
季慈长长舒口气,酒店大床柔软,似是有催眠功能,她很快就梦到周公...
不知过去多久,静寂的黑夜传来一阵窸窣声,先前冷酷的男人性情大变,叶清楠长臂一伸,把季慈搂入怀。
身体似乎感到更滚烫的热源,犹如天寒地冻中徐徐燃起的篝火,季慈后背紧紧贴住他的胸膛,索取温暖,男人勾唇,于她颈窝处落下很轻的一吻。
相拥而眠的夜晚伴随淅沥的雨声悄然划过。
一夜过后,悉尼雨势终于停止,阳光明媚,天空一片蔚蓝色。
季慈在叶清楠的臂弯中安然苏醒。
被人牢牢圈在怀,季慈身体依旧保持睡觉时的姿势,叶清楠前额碎发埋入颈窝处,传来微微的刺痒感,她呼吸也跟着不自觉放缓。
自从来澳洲,叶清楠连续几日工作时长达12小时,中途还回国一次,整日的奔波,疲惫尽显。
这一睡将近九点才睁眼。
感觉到怀里轻微的颤动,叶清楠扬唇,嗓音带着晨起时一贯的慵懒,“不是说要分开?昨晚爬上我的床又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怪叶先生把空调调这么低,爬上您的床也是无奈之举,我总不能委屈自己冻感冒吧。”
季慈检举他昨晚的恶行,同时挣脱他怀抱,撩被子下床,走去洗手间。
叶清楠无声一笑,裹好睡袍,去阳台醒神。十八层的阳台可以俯瞰整座城市,不知是不是天气原因,他的眉宇也似这天空一片明朗。
在阳台待了会儿,他去洗手间洗漱。季慈彼时正漱口,叶清楠站在她身侧,镜子里呈现出两人清晰的身体轮廓和面庞。
季慈瞥了眼镜子里的她和他,怯怯垂下眼眸。
“把手伸出来。”
叶清楠取过洗面奶,挤出一些在她掌心。洗面奶是她在国内常用的款式,季慈不知他是何时准备好这些。
他粗粝的指腹在她掌心画了个圈,帮她摊开乳白色固液体,又痒又滑,季慈耳廓染上一缕绯红的颜色。
奇怪,明明更亲密的接触也发生过,如今却因这细微的生活摩擦而避之不及。
季慈不解。
“可以了。”她抽出掌心。
洗面奶在脸上随便搓几下,然后冲洗干净,擦干脸,梳妆镜前放着几瓶女士专用水乳,季慈看了眼产品说明书,随后取出一些扑在脸上。
结束简单的护肤环节,她快速逃离洗手间,把叶清楠独自晾在那儿。
“叮叮~”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季慈去玄关开门,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酒店担心客人吃不惯西餐,还特地备了一些中式餐点。
服务员摆完餐盘,叶清楠洗漱完毕,神清气爽从里面出来。两人分坐在餐桌两侧,季慈喝了口温开水,随后拿起块吐司面包抹上果酱。
沉默的饭桌,她腮帮慢慢蠕动,抿唇问:“叶先生,您今天有什么安排?”
其实季慈已经问得很内敛。
这话的隐藏之意便是:如果没有其他安排,是不是可以放她回国。
叶清楠自然听懂,抿口咖啡,语气悠然,“逛街。”
季慈松口气,果然叶清楠话没说完,“你陪我。”
陪,没有辗转的余地。
早餐霎然无味,季慈吃完吐司,喝下牛奶就停止进餐。
吃过早饭,琳达送来两套冲锋衣,和一些女士衣物,冲锋衣黑白两色,看起来像是情侣款。季慈换好后,跟着叶清楠出酒店大门。
走在悉尼的街头,现代建筑和古典建筑分布在道路两侧,交相辉映,摩天大楼鳞次栉比,街口卖唱艺人边弹吉他,边唱英文歌曲,整座城市既忙碌又慵散。
两人手牵手走在大街,像众多情侣一样,这里没有认识他们,不会有人偷偷拍照,也不会有人上前拍季慈肩膀,问,你怎么和语卿的哥哥在一起啊?
什么都不会有。
季慈:“叶先生,你有零钱吗?”
叶清楠明白她要干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全部零钱给她。
“谢谢。”
季慈把钱全部放在歌手的储钱罐,顺便还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歌手微笑回应,唱得愈发卖力。
叶清楠无声凝视这一切,走上前牵起她的手,话语温和,“你很喜欢这里?”
“喜欢。”
季慈仰面朝天,“我闻到了自由的味道。”
-
这一天他们尽情追逐自由的感觉,叶清楠带她去了很多地方,歌剧院,海德公园...不知不觉从上午走到下午,日落时分,他们披着晚霞坐渡轮到邦迪海滩。
沙滩松软,夕阳西下,海风习习,她的头发在光下成了耀眼的金黄色。
季慈转眸看他,嘴唇勾勒出漂亮的弧度,“叶先生,谢谢你。”
“谢我什么?”叶清楠看着她说。
“谢谢你给我一场盛大的分别仪式,我想,我们的关系到这一步刚刚好。”
“为什么会想和我结束?”
叶清楠脸上没有波动,好像不会生气,还是眼眸含笑地问。
“因为你要订婚了。”季慈没有逃避,缓缓开口,“我们之前说好了,如果你要结婚,我们之间就结束。”
“我说娶了?”
叶清楠迅速接话,速度快到季慈眨动的眼皮还停在半空。
“不管你从哪听来我要订婚的消息,但娶不娶还请来问问我,不要随便给我扣上已婚人士的帽子。”他的话语再度温柔起来,夹杂着细碎的心动,“季慈,我虽没有滔天的本事,但完全可以决定我未来妻子的身份。”
从他口中听到妻子二字,季慈心脏不免为之震颤,她难得认真地问,“叶先生真的决定好了,要为所谓的男女之情和家里人闹掰?那可是血浓于水的关系。”
叶清楠盯着她的眼睛,回:“所以,我在确定,确定我未来的妻子值不值得我放弃一些宝贵的东西。”
季慈觉得他的声音很浅,浅到让风一吹什么都听不清。
她只是遵循本能地问:“叶先生是在问我的想法吗?”
“季慈,你希望我这么做吗?”
叶清楠顺势而答。
“这是叶先生的私事,我无权干涉。”季慈眉色躲闪,回避他的眼睛。
他轻笑着问:“你在害怕?”
“没有。”
“口是心非。”
叶清楠揉着她的脑袋,无情拆穿季慈的心虚。
这个话题无疾而终,两人手牵手继续在海滩漫步,伴随日落西山,这条海岸线也走到尽头。
晚餐在一家中餐厅解决。重归酒店,所有的情动好像都是从一个吻开始沸腾的。
漆黑的空间,叶清楠故意没开灯,季慈刚进屋就被他抵在墙壁,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细腰,舌尖强势探入她柔软的领地,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他微喘着说:“来吧,最后一次。”
这种身份的最后一次。
双腿被叠放在两幅赤热的躯体之间。他是第一个拥有她身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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