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慈喝下半口鸡尾酒,随后走至一架钢琴前。叶清楠只见她撩开裙摆,缓缓落座,优雅拾起双手,轻轻落在琴键上,只听一个音,他就认出这首《月光变奏曲》。

季慈专注弹奏,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独属于女性的柔软幽然通过光纤传递而出,事实上她现在已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宴会上金发碧眼的白人们,纷纷诧异这位美丽的东方女子从何而来?

菲利克斯自然成为这其中的一员,彼时他正和某位富豪攀谈,听到钢琴声,打断未进行完的对话,视线跟着望过去。

季慈眼眸不经流转,与菲利克斯视线交汇,而后垂下眼睫,带着几分羞赧,惹得菲利克斯唇角止不住上扬。

钢琴曲完美完成,最后一个尾音落下,耳畔传来脚步声,高大英俊的男人已然走在她跟前,极为绅士地伸手,“请问可以邀你跳一支舞吗?”

“sure.”

季慈佯装意外,笑容璨然地将手心缓缓放上去。

费利克斯把她带至舞台中央,掌心笼在季慈腰间,她明白一些基本的晚宴文化,面对突如其来的亲昵,表现得也是十分落落大方。

宴会一隅角落,叶清楠手挚高脚杯,举止优雅高贵,一口纯正的美式发音在白人堆里谈笑风生,交谈之暇,余光时不时瞥向舞台中央那抹倩影。

他私下打探过菲利克斯,抛开商场传奇佳话不谈,私下也是位爱美人士,尤其偏爱东方女性,历届女友都是东方顶级名媛和知名女星。

这次拿季慈做饵,他并无其他不敬意,只是单纯觉得有时女人会比男人更适合解决麻烦。

反观季慈这边,似乎比他预料地还要从容。

宴会的交响乐伴奏再度响起,她的身体跟随音乐摆动,季慈之前学过交际舞,舞步并不生涩,菲利克斯心中欣喜,用并不熟练的中文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季慈随便给自己编了一个Alice,她甜甜地说。

菲利克斯脸上的欣赏之意不加遮掩,“Alice,youaregorgeous.”

她礼貌开口,“Thankyou.”

菲利克斯和季慈讲述自己之前去中国的经历,他觉得中国女人很漂亮,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还邀请她今晚去房间欣赏之前淘到的中国古玩。

腰间力量逐渐加重,伴随扯唇的动作,菲利克斯眼尾的纹路更加清晰,他问季慈愿不愿意今晚来他房间?

季慈轻微眨动眼睫,点了点下巴。

菲利克斯鼻尖凑近,于她颈窝处逗留,极近痴迷地在季慈肩头轻嗅,一脸满足,“Alice,你好香。”

季慈脸色微变,旋即恢复如常,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

身姿跟随脚步律动,她与菲利克斯位置对转,迎面就是叶清楠方向。灯光照耀下,男人眼神晦暗不明,季慈与他目光对接,叶清楠了然,扬手召来侍者,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而后掏出几张小票插/入他口袋。

侍者端着酒盘朝舞台中央靠近,此时季慈正被费利克斯搂入怀。

距离几步远的时候,侍者脚底不稳,身体突然前倾,酒盘丧失支点,杯中的酒全部倾洒。

“Oh,mygosh!”

千钧一发之际,季慈用身体为菲利克斯挡住酒,结果弄脏了华丽的晚礼服,人也是略显狼狈。

宴会大厅瞬时陷入沉默。

菲利克斯如梦初醒,脸上悦色消散,怒斥侍者不长眼。

侍者也只是垂眸,不断重复:“sorry…”

惦念众多人在场,菲利克斯勉强压住火气,拉过季慈手腕,用英文说,“Alice,去我房间换衣服。”

季慈微微扬起面庞,剪水秋眸,浅樱小嘴轻轻抿起,自诩有钢铁般意志的菲利克斯心脏也不禁软成一片。

他狠狠瞪了侍者一眼,众目睽睽之下,他就这样牵着这位神秘的东方女子上了楼梯。

季慈目光往后一瞥,角落处的叶清楠已经不见踪影。

-

二楼延续一楼城堡式的建筑风格,廊道众多房间整齐排列,脚下铺有厚厚的地毯,墙壁上的画作鳞次栉比,季慈脚步慢下来。每隔几步就能看见达芬奇,梵高的作品,甚至还有中国著名大师齐白石的佳作,更令她吃惊的是,走廊尽头居然摆放着一幅裸/体女人的油画...

菲利克斯带她欣赏这幅裸体女人的作品,他为之感慨,“这就是艺术!Alice,你的身体很美,你愿意让我画下你的裸/体让人欣赏吗?”

季慈瞠目,这下算是终于见识到这位外国佬对艺术的痴迷。

只是,第一次见面就要画她裸体,难道这是一种新的求爱方式?

眼下她不能拒绝,要是不小心惹怒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可就得不偿失。

季慈只能应下,菲利克斯更加兴奋,“你说你愿意把你的裸/体公之于众?”

她咽了下喉咙,点点下巴。

得到应允,菲利克斯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一进房间,便急切想要扒去她的衣服,“Alice,你不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我对你的身体深深痴迷着。”

“Wait!”季慈抬手拦住他,唇角笑涟轻牵,柔声命令,“Icandoitbymyself.Now,closeyoureyes.”

(我可以自己做,现在闭上你的眼睛。)

菲利克斯听话,乖乖阖上眼睛,听着窸窣的脱衣声,他舔了舔嘴唇,脑子里已经盘算好接下来的步骤,他要她脱光衣服坐在床上,然后命令她摆出他想要的各种姿势...

因为怀揣期待,所以每秒钟都过得如此焦灼。

等了许久,菲利克斯没得到季慈的声音,他喊了声,“Alice?”

无人回应。

他睁开眼,房间里早就没有Alice的身影,只有一个气宇轩昂的东方男子。

这个男人,他刚刚在宴会见过,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

Alice又去哪了?

叶清楠仿佛读懂他的疑问,笑着说,“菲利克斯,我来告诉你Alice去哪儿了。”

菲利克斯眸中升起警惕,他问,“whoareyou?”

...

无人注意的角落,季慈偷偷下楼,披着夜色从后门溜出钻进车里。

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惊魂未定,上车后,她不停顺着呼吸。

半小时之后,叶清楠气定神闲上车,季慈连忙问:“怎么样?事情办好了?”

“季小姐,今晚真是出了一把好风头。”

叶清楠不咸不淡地说,话里听不出是赞美还是嘲讽。

季慈语气可谓无辜,“我一切可都是按照叶先生交代我的去办。”

这话倒不假。

叶清楠回忆起刚刚在舞会,身边几位白人大佬都在讨论她,其中一位用英文问,“她是谁的?”

“Mine.”叶清楠淡声回复。

那些外国佬以为他在开玩笑,都没放在心上,几句话一碰杯,就把话题略过。

季慈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身上还穿着晚宴的礼服,尽管车上暖气开得足,她还是不停搓着肩膀,冷也不肯开口。

叶清楠蹙眉,将披肩拿来给她披上,男人温热的指腹擦过她凉凉的肩头,冷热交汇一瞬,季慈身子不禁一僵。

什么出国,什么晚宴,什么菲利克斯好像都是海市蜃楼,她和他现在还在国内,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周五,他把她接去悦庭庄园。

季慈这样想着,身体逐渐恢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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