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斌站在土坡上仰头灌水,喉结刚滚动两下,瞳孔骤然紧缩——远处两道车灯如嗜血的兽眼穿透夜幕,疾驰而来的越野车车牌号刺痛他的视网膜:王书记的座驾!他喉头迸出嘶哑的低吼:“王扒皮追来了!别出声!”
话音未落,光头已如猎豹扑向车后箱,镀锌管“哐啷”出鞘,寒光劈开黑暗。刘子龙反手攥紧扳手,牙缝间挤出咒骂:“狗日的,终于逮着机会了!”
小斌抓起石块,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小黄则闪电般拽出摇车杆,铁杆在月光下泛着冷青。
众人脊背绷成弓弦,呼吸凝滞如死。
“后面还跟着依维柯!”小黄压低嗓音,声带却因愤怒而发颤,“看我手势!”光头喉间滚出野兽般的低啸:“他奶奶的!今天非卸他们一条腿!在鳗场被他们当狗使,这口恶气憋了三年!现在山高林深,揍完扔他们喂狼,出了省界,看他们还能翻天!”
十几个工人胸膛里炸开闷雷般的应和:“干!平时跪着求他们,今天站着砍他们!”
刘子龙咬牙切齿,唾沫混着恨意:“谁先动手,就往死里招呼,出了事老子扛!”
亦嘉攥着钱袋的指节咯咯作响,第一反应如火山喷发:打!揍他个半死!可凌晨三点的阴风灌入脊骨,他猛然压低声音:“低头!躲!能避则避!”
话音未落,光头已恨声嘶吼:“还躲?窝囊气受够了!再忍就是怂包!揍完扔他们进深山,狼都不叼尸!”众人胸腔的怒火与山间的阴风绞成旋涡,连司机都猛踩油门,车头如发狂的公牛咆哮。
“主任!看前面!”纪主任的越野车内,司机突然急呼。纪主任探身望去,瞳孔骤缩——那辆农用车的轮廓在灯光中狰狞浮现,人影幢幢。
“是小陈他们!”他激动得手机险些脱手,颜副镇长却猛然按住他手腕:“等等!不对劲!这破农用车撑死装两吨,坐人都挤,哪来的鳗鱼?”车内陷入死寂。
颜副镇长指甲抠进头皮:“他们莫不是学了兵法?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真正装鳗鱼的车早跑了?”
纪主任脑中嗡鸣:“老许和小胡确认只有一辆车……难道他们故意在此送死?除非……”他话音戛然而止,车灯已逼近那团黑影,农用车引擎的嘶吼与众人压抑的怒吼,在漆黑山道上绞成一场即将爆裂的风暴。
“我更想不明白,既然是来载人逃跑,为何要等上几个小时?小胡不是说光头看得紧,连门都不让出吗?这唱的又是哪门子戏!”颜副镇长拧着眉头,满脸困惑,话音未落,眼底却骤然闪过狠厉,“管他鳗鱼还是人,追都追上了,必须给我带回去交差!”话音方落,两辆车的引擎轰鸣声已撕裂夜空,越野车如离弦之箭飞驰而至,依维柯紧咬其后。
刺目的车灯如嗜血的狼眼扫过众人,小黄的身影瞬间被锁定。纪主任猛踩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凄厉的尖叫,车身剧烈震颤着停下。
他一把拽开车门,怒气冲天,暴跳如雷地嘶吼着朝小黄扑去,手指几乎戳到对方鼻尖:“小黄!深更半夜搞什么鬼名堂?给我滚回去!”
颜副镇长紧随其后,目光扫过众人手中寒光凛凛的武器,心头猛地一抽,一把扯住纪主任后领低吼:“别往前!看他们手里的家伙!”
纪主任这才惊觉——小黄手中紧握的摇车杆已横在胸前,指节因用力过猛泛着青白;左侧光头双目赤红,钢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幽光,如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右侧刘子龙扳手紧握,牙关紧咬,喉间滚出低哑的咆哮,仿佛一头困兽。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他踉跄后退,跌跌撞撞地逃回车旁。王副镇长压低声音,语气发颤:“这些全是亡命徒!王书记的司机小林上次进鳗场,直接被光头推进了鳗鱼池!就连王书记本人,第一次分鳗鱼款时都被揍过,到现在都不敢吱声……咱们犯不着和他们拼命!”
“怕什么!”纪主任余光扫过身后依维柯,胸膛陡然挺起,声音拔高,透着虚张声势的狂躁,“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几个泥腿子!”
他猛地转身,手臂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嘶吼着下令:“都给我下来!把小陈他们全押回去!”
车门轰然洞开,企业办小胖陈与武装部长鱼贯而出,木棍在手,气势汹汹地吼叫着扑向小黄:“跑啊!再跑!私运鳗鱼还想溜?看你们今天往哪儿跑!”
小胖双目喷火,却浑然不觉死神已悬于头顶——他径直朝小黄冲去,全然忽略了两侧蓄势待发的杀神。
“打!”光头喉间迸出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钢管带着呼啸的劲风,猛地朝小毕当头劈下!武装部长瞳孔骤缩,本能地猛力推开小陈,身形疾闪。钢管擦着小毕鬓角掠过,带起一缕断发。未等小胖陈回过神来,光头已如暴怒的雄狮转身横扫,钢管裹挟着破空之声,重重砸在小陈肋间——“啊——!!”凄厉的惨嚎撕破夜空,小胖陈如断线风筝般凌空飞起,肋骨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重重摔落在地,蜷缩成团,鲜血如蚯蚓般蜿蜒爬出衣襟。
刘子龙冲上前去挥武扳手朝武装部长一敲下去,武装部长自恃自己是退伍军人,打一二个人不在话下,见刘子龙挥驰而来,左边一跳,避过锋芒,闪过刘子龙的扳手,迅速舞起木棍相迎,朝刘子龙腰间横扫过去,刘子龙敏捷一跳,一个转身,疾步欺上,紧接着手起扳手落,一锤揍在武装部长肩膀上,只见他“呀吱”一声捂着肩膀惨叫,跌倒在地上,刘子龙见状,挥起拳头直取胸部,在其胸膛猛击一拳,武装部长疼痛得在地上翻滾直喊爹娘。
依维柯车上其他的人手持木棍,刚准备下来,看到武装部长倒在地上?叫,马上缩回车内,小黄也冲过来,吼声:“打”,车上十几个工人跳下车操起工具直逼过来,朝车身一阵乱敲。小斌挥手将石头砸过去,一声脆响,越野车挡风玻璃应声而碎,车上的人立马雀鸦无声,缩成一团,可是经不住纪主任的怒吼,他们十来个人相继下车,加入混战。
纪主任也是退伍军人,自恃人多,雄纠纠气昂昂手拿镀锌管朝亦嘉冲过去,以为亦嘉站在路边空着手,势单力薄抢占便宜,他没看到光头早就注意到他,见他冲向亦嘉,他马上飞驰过来,抡起镀锌管在一米开外便朝纪主任猛砸下去。
纪主任耳边突然响起风声,转头一看是光头拿镀锌管劈向自己,立马转身举棍相迎,只听“叮咚”一声,纪主任双臂一麻,手里的镀锌管向外飞去,他四十开外的人哪是二十岁光头的对手,光头见纪主任镀锌管已震飞,怒起天火,往纪主任头上猛劈下去,纪主任吓得魂飞魄散,迅速抱头蹲在地上,光头这一棍用力太猛,看到纪主任瘫倒在地,来不及收手,直接打在车头,立马凹下一大片。纪主任面如死灰,双膝跪在地上,双手作揖连连向光头朝拜。
颜副镇长见光头挥舞镀锌管即将落下,颤声作辑道:“光头,光头是我呀,别动手,平时我可没得罪你们。”
可是光头哪管这些,平时受他们镇政府的鸟气早就憋不住了,一棍下去,直辟颜副镇长头部,他习惯扭头,光头打偏了直落在背上。
“叮当”沉闷一声,颜副镇长直挺挺躺在地上。
见光头揍的是颜副镇长,直挻挻躺在自己身边,光头棍子朝自己高高举起,纪主任全身颤抖,跪拜地上连连磕头作辑,结结巴巴说道:“别打了,小陈,小黄,我平时待你们不薄,饶过我吧,你不能恩将仇报。”
刘子龙双目猩红,喉间滚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挥舞着镀锌管如疯虎般四处扫视,寻找下一个发泄目标!恰在此时,企业办的小毕与武装部那喽啰刚从依维柯鱼贯跃下,正撞上刘子龙这尊杀神!
刘子龙暴吼一声,钢管如黑色闪电劈头盖脸砸落!小毕肝胆俱裂,拼死往旁侧翻滚,可那武装部小喽啰却避之不及,"呀啊——!"凄厉惨嚎中,钢管狠狠砸中其肩膀,颅骨碎裂的闷响清晰可闻,整条手手臂立马垂了下来,双脚一软,瘫倒在地抽搐不止!
刘子龙却似未闻这惨嚎,转身横扫,钢管如巨蟒缠腰,重重击中小毕腰肋!"咔嚓!"肋骨断裂之声刺耳响起,小毕瞳孔骤缩,喉头涌上一口腥甜,踉跄跪地,瘫软如泥!
那边的小黄闻声暴冲而至,双目喷火,手中摇车杆舞得虎虎生风,怒吼声如惊雷炸响:"你们这群狗官!欺人太甚!今日不将你们骨头拆尽,难解我心头之恨!"
话音未落,车杆挟万钧之势,狠狠砸向蜷缩在地的纪主任!纪主任魂飞魄散,就地狼狈翻滚,可车杆仍擦着腿侧扫过,"嗤啦!"皮肉绽开,鲜血如喷泉般飙射而出,染红了裤管!剧痛如毒蛇啃噬骨髓,纪主任哀嚎如杀猪般响彻夜空:"别打了!饶命啊——!"
小黄却怒不可遏,再次扬起车杆欲砸,颜副镇长见状,强忍脊背撕裂般的剧痛,踉跄扑上,死死抱住小黄手臂,涕泪横流哀求:"小黄!小黄!有话好说!都是误会啊!求你高抬贵手......"
往日威严荡然无存,此刻他面色灰败如死,声音颤抖如风中残烛。
纪主任趁此间隙,连滚带爬翻身跪起,屎尿齐流,磕头如捣蒜,语无伦次哭嚎:"别动手!我们认栽!小陈呢?小陈在哪?!我有话对他说......"
他慌乱四顾,目光如溺水者抓救命稻草般搜寻亦嘉身影——深知唯有亦嘉出面方能止住这场血腥风暴!
亦嘉冷眼旁观,见局势已被震慑,便从容将背包递给小斌,自树影暗处踱步而出。
纪主任瞥见亦嘉,如见救星,连滚带爬扑至跟前,"扑通"跪倒,声音发颤,几近哭腔:"小陈兄弟!实在对不住!都是王书记那老狗逼我们干的!我们只是跑腿的......求您开恩,饶我们一命吧!"
颜副镇长亦强撑起身,踉跄跪行至旁,满面尘土,苦苦哀求:"小陈,我们真没想与您为敌啊......"
"王书记让你们吃屎,你们也啃得欢实?"光头怒焰未消,操起钢管朝依维柯车身猛砸,"哐当!哐当!"车窗玻璃应声爆裂,车身凹陷如遭雷击,他暴吼着:"今日这账,老子非跟那老王八算清不可!"
小何亦挥舞木棍,疯了一般砸向王书记的越野车,车身金属呻吟,碎片四溅,仿佛要将这些年受的鸟气尽数发泄在这铁壳之上!
“别砸车!别砸车!有话好说啊!”颜副镇长颤声哀求,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惧:“王书记是领导,我们是他下属,他的话我们不敢不听啊!我知道派人进驻鳗鱼场对你们不公平,是在监督你们,你们心里肯定不舒服;卖鳗鱼款又被王书记优先拿去还基金会的贷款,让你们资金链断裂,举步维艰……这些我们清楚!但基金会的贷款确实给了鳗场,你们是后来才接手的,不知情!虽然钱没到你们手里,但为了还贷,王书记只能管控鳗鱼,这是迫不得已啊!错的是上一任小吴他们,他们才是罪魁祸首!我们都是受害者!可我们没沟通好,积怨越来越深,才闹到今天这步……我们也是身不由己,求你们退一步,饶了我们吧!”
亦嘉攥紧拳头,咬牙强压下怒火,摆了摆手示意光头和刘子龙停下动作,但眼中仍喷涌着愤懑:“既然你们‘理解’我们的苦衷,那就好说了!我们投资是为了赚钱,更是为了救活这个产业!我们的辛苦你们看在眼里,管理的成效你们也清楚!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不支持我们?反而处处设陷阱、下套路?
若鳗场搞活了,贷款能还,民工工资能结,政府有税收,我们也能盈利,皆大欢喜的事,何乐不为?若不是王书记苦苦相逼,釜底抽薪,斩断我们的资金链,让我们活路全无,我们会走这一步吗?!”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冷硬,目光如刀锋般剐过颜副镇长和纪主任:“事情缘由大家都清楚,我们拉走鳗鱼抵投资款,是迫不得已!鳗场里还剩五十吨存塘,养大了能出一百吨,还贷、还债绰绰有余,还能剩利润!我们没把事情做绝,你们也别赶尽杀绝!知道你们是听命行事,但今天这局面,是王书记一手逼出来的!我们不为难你们,但你们回去告诉那老王八——这账,我们迟早要算清楚!”
夜风裹挟着血腥气掠过,破碎的车窗在风中呜咽。纪主任瘫跪在地,裤腿渗出的血渍在尘土中晕开,他哆嗦着嘴唇,语无伦次地附和:“对……对……都是王书记……我们只是跑腿的……求你们高抬贵手……”
光头和刘子龙手中的钢管仍攥得死紧,眼中怒火未熄,只待亦嘉一声令下,便要将这压抑许久的愤怒彻底倾泻而出。
亦嘉转转头瞧了瞧光头、刘子龙、小黄等人,又对颜副镇长说道:“别看这些人凶神恶煞的,他们都是讲道理的,否则我也无法管理他们,今晚的事就这样算了吧,你们就当成没看到我们,放我们一条生路,怎么样?”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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