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朦胧,灯火隐约,光头与小黄跳上车后,司机紧绷着脸稳稳握住方向盘,瞪大眼睛观察四周路况,载着亦嘉等十几个人如脱缰野马般风驰电掣呼啸而去。

亦嘉朝小黄挤眉弄眼,戏谑道:“老许他们没追上来放鞭炮庆祝吧?”

小黄推了推眼镜,笑得前仰后合:“他俩暂时被咱们的‘障眼法’糊弄住了,估计这会儿还在池边数鳗鱼呢!不过嘛——”他故意拉长语调,逗得众人哄笑,“等他们反应过来,怕是得气得跳脚喽!”

光头笑嘻嘻地拍着大腿,模仿老许的语气:“‘哎哟,这帮滑头!’刚才本想把他俩绑成粽子,结果人家配合得比咱还积极,咱倒成了‘良民’了!”众人笑作一团,车厢里回荡着此起彼伏的调侃声。

亦嘉故作严肃地点头,却憋不住嘴角的笑意:“咱是逼不得已才‘战略性撤退’,他们要是明白王书记那套吸血把戏,指定得竖大拇指——哎,小黄,你当时咋忽悠的老许?教教兄弟们!”

小黄得意地挑眉,模仿老许哭丧脸的表情:“‘咱是逼不得已啊,王书记吸咱血,鳗鱼要饿死,工人要断粮!’我边说边挤眼泪,结果老许心疼得直拍大腿:‘造孽啊!你们赶紧撤,我假装没瞧见!’”众人笑得东倒西歪,司机差点没稳住方向盘,车子歪歪扭扭地惊险超车,惊得众人尖叫连连,倒添了几分刺激。

小黄道:“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谁对谁错,自有想法,只是未说出口罢了。当时与老许他俩聊天,他俩一边骂王书记黑心,一边还嫌咱们‘怂’,说咱们要是早跑路,他们倒敬咱们是条汉子!”亦嘉的心情随车子颠簸忽冷忽热,却忍不住咧嘴笑道:“得亏咱早留了后手,不然真成‘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喽!”众人齐声附和,笑声震得车窗嗡嗡作响。

车窗外夜色飞驰,车内却热闹如闹市。光头突然怪叫:“哎!你们说老许发现池子空了,会不会气得把增氧机砸了?”

众人哄笑中,小黄坏笑着接话:“他准得对着王书记哭诉:‘书记啊,鳗鱼自个儿长腿跑啦!’”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隐约的警笛声,众人瞬间噤声,气氛陡然紧绷。司机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射入黑暗,众人后背紧贴座椅,心跳如鼓。

小黄却突然破功,指着后视镜大笑:“看!那警车追咱们的架势,像不像追着肉包子的狗?”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笑出声,连司机都憋不住扑哧一笑,紧张感瞬间被滑稽的比喻冲散。

老许盯着窗外愈发诡异的寂静,后背渗出冷汗,脊梁骨仿佛被无形的冰锥刺穿。他催小胡出门查看时,声音颤抖得连自己都陌生:“再不去……我总觉得要出事!” 小胡的手刚触到门把,便猛地缩回——门外柴油机的轰鸣声突然变得阴森如低吼,仿佛困兽在黑暗中咆哮。

他咬牙推门,冷风裹挟着腥气扑面而来,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怪物。老许探出头时,喉咙被无形的恐惧掐住,只能发出气音:“这、这安静得不对劲……平时他们守得像铁桶,现在连个人影都没?”

两人如贼般溜向鳗鱼池,增氧机的哗哗声在寂静中刺耳得如同诅咒。老许刚松一口气,小胡却突然僵在原地——鳗池的门虚掩着,缝隙中透出诡异的幽□□光。他伸手推门时,指尖抖得几乎握不住门把手。

门“吱呀”一声打开,增氧机哗哗的转动声扑面而来,小胡的瞳孔骤然收缩:偌大的池子里,值班室空无一人!只有增氧机机械地搅动水流,鳗鱼池里的鳗鱼大部分在悠闲游动或挂在饵料台睡觉,并无异常,可是却空无一人,正感奇怪,直接回值班室与老许说明情况,老许仿佛被抽走了魂魄。呆了呆,马上冲向小黄宿舍,空的!他又朝其的宿舍冲去,空荡荡的并无一人,老许的尖叫撕裂夜空:“糟了!他们全跑了!!”回声在池壁间回荡,如无数恶鬼在嘲笑。

“可池子里的鳗鱼还在……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办?!”小胡的声音带着哭腔,双腿发软。两人跌跌撞撞走回值班室,空得令人窒息。冷汗浸透衣背时,老许喃喃的绝望如毒咒:“这、这要如何交差……王书记不会饶了我们!”

小胡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的光映出他惨白的脸。拨通纪主任电话时,指尖几乎按不住按键:“纪主任……小陈他们全跑光了!!”

电话那头传来倒吸冷气的嘶声,接着是纪主任失控的咆哮:“你说什么?鳗鱼呢?鳗鱼有没有在池子里?!”

小胡语无伦次地解释运饲料车的谎言,却听纪主任突然嘶吼:“不对!他们绝对动了手脚!王书记的货要是少了……你们俩等着蹲大牢!!”电话戛然而止,忙音如丧钟在耳畔轰鸣。

老许瘫倒在地,望着窗外渐亮的晨光,却觉得浓稠的黑暗正从地底涌出,将两人吞入无尽的深渊。

“你说什么?企业办没有人值班吗?!”王书记的怒吼如惊雷炸开,震得电话听筒嗡嗡作响。他猛地从床上跃起,睡衣胡乱裹在身上,眼中血丝密布,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瞬间联想到鳗鱼被运走的可能性,他额上青筋暴起,嘶吼下令:“通知企业办所有人立刻滚到鳗场!老子马上就到!”话音未落,已抓起外套冲出门外,皮鞋重重跺地声在楼道里炸响。

纪主任脊背发寒,不敢有丝毫怠慢,油门踩到底冲向鳗场。夜色如墨,冷风裹挟着腥气扑在脸上,他心跳如擂鼓。见到小胡与老许,他劈头盖脸质问,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两人脸上:“你们怎么搞的!他们跑了这么大动静,你们一点都没察觉?!”

老许喉结滚动,嗫嚅着声音发抖:“小黄说……明天早上和小陈一起去企业办向您解释……发电机正常响着,增氧机也在打水花,鳗鱼也在池子里,没、没异常……”

小胡咬牙接口,声音却带着颤音:“我听见小黄让工人回宿舍,说明天要喂料,还听见关门声,就……就信了!”

话未说完,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已撕裂夜空——王书记风驰电掣赶到,车门猛甩,他大步流星冲来,横肉扭曲的脸几乎怼到两人眼前:“怎么回事!人呢?!”

“全跑光了!”老许和小胡被这气势逼得后退半步,脚底发软。

“快!去池子!鳗鱼还在不在?!”王书记咆哮如雷,怒气冲天冲向养殖池,纪主任等人慌忙跟上,脚步踉跄。掀开池子门帘的瞬间,众人倒抽冷气:精养区内,增氧机轰鸣着掀起雪白水花,鳗鱼在光影中翻腾游动,池水泛着诡异的幽蓝。王书记瞳孔骤缩,满脸愕然:“这……什么情况?!”他猛地转身,虎目圆睁瞪向纪主任:“晚上谁值班?!”

“老许和小胡。”纪主任额头冷汗涔涔。

“叫他俩过来!”王书记声音冷如寒冰,目光如刀剐过两人。老许与小胡战战兢兢上前,王书记的脸黑如锅底,厉声质问:“说!当时怎么回事?他们跑光了你们竟浑然不知?!”

老许喉头发紧,脸色死灰,声音低得象水平线发出来:“当时……一辆大车进来,小黄说是运饲料的,以前也这样……就信了。后来小胡想出去看,光头不让,我们只能回房。小黄说早上会来解释,我们没多想……”他声音越说越低,却强撑着抬头,与王书记对视。

小胡紧绷着脸,僵硬的点头附和,喉咙却像被堵住般发不出声音。

“此话当真?仅有一辆车进来?!”王书记目光如炬,审问犯人般步步紧逼,手指几乎戳到两人鼻尖。

老许与小胡心跳如鼓,却咬牙回应:“就一辆车!”——他们早串通好,绝口不提卖鳗鱼的真相,因为一旦承认,前途便如这深夜般彻底坠入黑暗。王书记盯着他们发抖的瞳孔,怒火在胸腔翻涌,却无从发作。他猛地转身,一脚踹翻旁边的饲料桶,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刺耳炸开:“若敢撒谎,后果自负!”怒吼声在养殖池上空回荡,震得增氧机的水花都溅得更高,仿佛连鳗鱼都感受到了这滔天怒意,在池中疯狂窜动。

“确定只有一辆车?!”王书记的咆哮如炸雷般在鳗场上空炸开,目光如刀锋般剐过老许与小胡,吓得两人浑身一颤。

他猛地转身,在池边来回踱步,皮鞋重重跺地,溅起的水花混着唾沫星子:“一辆车?他们怎么逃?走了多久?!”

得知已逃窜二三个小时,他突然后脑一寒,瞳孔骤缩,声音陡然拔高:“二三个小时?!这分明是早有预谋!拉鳗鱼跑路,人货一起消失!”他猛然转身,手指几乎戳到纪主任鼻尖,怒吼如火山喷发:“快!集结所有人马去追!必须把鳗鱼给我追回来!”

“可…往哪追?”纪主任一脸苦闷,额头汗珠滚落。王书记猛地跺脚,青筋暴起,嘶吼声震得增氧机轰鸣声都弱了几分:“国道东!出省方向!蠢货!这都想不明白?!”他咬牙切齿,唾沫横飞:“带上颜副镇长、武装部!能叫多少算多少!调两三辆车,拿上家伙!马上追!立刻!”纪主任慌忙掏手机拨号,声音嘶哑如破锣:“所有人十分钟内到鳗场!武装部带家伙…快!”

王书记余怒未平,拨通小吴电话,声音紧绷如弦:“过冰打包的鳗鱼能活吗?”“能啊。”小吴懵然回应。

王书记却如遭电击,猛然顿悟:“原来如此!他们拉鳗鱼去领养!车速不快,二三个小时顶多两百公里…追得上!”他猛然回头,双目赤红,对纪主任嘶吼:“快追!他们跑不远!给我死死咬住!”

小吴挂断电话后,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笑意,喃喃自语:“天助我也!鳗鱼场终将归我。”他仰头狂笑,声震屋瓦:“哈哈!十吨八吨让他们拉!池里存粮够我吞!王书记那蠢货…肥肉终究落我口中!”他攥紧拳头,指甲抠进掌心:“风水轮流转,因果报应…我即刻便回场当老板!这命运,妙啊!”

夜色如墨,风声呼啸。武装部长带着两个小弟疾驰而来,企业办九人匆匆赶到,颜副镇长虽满脸不情愿,却也咬牙抵达。

纪主任调来的依维柯轰鸣着停下,王书记横扫他们产一眼,怒吼如雷:“你们几个坐我的车跟上!咱们车速碾压他们!沿途瞪大狗眼,可疑车辆统统截停!追上后,人、鳗鱼,一个别想跑!”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彻夜空,车队如离弦之箭射出。

车上,颜副镇长眉头紧锁,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这伙人…真敢拉鳗鱼私逃?”纪主任咬牙不语,紧攥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油门踩到底。窗外黑暗如巨兽吞噬一切,前路未知,唯有追光灯刺破夜幕,照出众人紧绷如弓弦的脸——愤怒、焦虑、算计,在颠簸的车厢里交织成一张窒息的网,而那张网,正被绝望的逃窜与疯狂的追捕,越勒越紧…

“他们不拉走鳗鱼干嘛连夜逃?!”纪主任的质问如钢刀劈开沉默,额角的青筋随着话语剧烈跳动,“投资款不要了?一车鳗鱼连本钱的零头都捞不回!”颜副镇长紧咬牙关,眼中闪过一抹冷光:“或许他们算明白了——能抢多少算多少!总比血本无归强!”

两人话音未落,王书记猛地将烟头砸向地面,火星四溅如愤怒的星子。他腾地起身,横肉颤抖的脸扭曲如恶鬼,咆哮声震得鳗池水面泛起诡异的涟漪:“妈的!这分明是早有预谋!老子不信他们敢扔下百万投资跑路!定有猫腻!”

他抓起手机的手抖得厉害,指甲几乎抠进屏幕,拨通小吴电话时,喉间迸出嘶哑的低吼:“小吴!一辆车能装几吨鳗鱼?!”

电话那头的小吴听闻王书记的咆哮,嘴角的弧度几乎要扯到耳根。他蹦起的动作带翻了茶几上的茶杯,茶水溅湿西装也浑然不觉,心中狂笑如沸水翻滚:“天赐良机!王书记这蠢驴终于要被我牵着鼻子走了!”他故作惶恐,声音却难掩亢奋:“书记,大车顶多装十吨,活鳗要打氧保温,车速不敢快……您这是要追?”

王书记的咆哮透过听筒炸响:“咽不下这口气!敢阴我?整不死他们算我输!”他猛地跺脚,皮鞋底碾碎烟头,火星在黑暗中迸出最后一丝狰狞:“按你对小陈的了解,他会逃哪条路?!”

“国道东往浦城,五小时出省!最稳妥!”小吴语调平稳,眼底却闪过狡黠,“不过……此人精通兵法,声东击西!也有可能绕铅山入武夷山,山路虽险,却可避追兵!”

王书记闻言如遭雷击,瞳孔骤缩,脑中轰然作响:“妈的!被耍了!他们定料到我会直扑浦城!”他猛然拍桌,实木桌面裂开蛛网纹,他拨通纪主任电话,嘶吼着下令:“纪主任!立刻掉头!往铅山追!他们故意引我们走错道!”电话那头,纪主任的声音带着绝望的疲惫:“书记……已追三小时,毫无踪迹,这山路……”

王书记的咆哮几乎撕裂听筒:“追错方向了!蠢货!快改道!否则人货两空!”

追车颠簸如狂兽,车灯撕开夜幕,却照不出前路分毫。纪主任攥紧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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