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瓶和约瑟夫来到警署已经是深夜了,两人刚到警署大门,便看到一个穿着破草鞋的矮个子男孩等候在门口,他与守门的两个警察说了些什么,那两个警察便不耐烦地将他推搡赶走。
“你以为给钱有用?除非找到了真凶?不然这几个嫌疑人全得给皇子陪葬!”
两个高大的警察握着腰带,大摇大摆地离去了。
约瑟夫上前将矮个子男孩扶起身,那男孩皮肤黝黑,双手满是粗糙的茧痕和累累的伤疤,看起来应该不超过十四岁,或许是因为发育不良,个子甚至还不如杜瓶高,一米五出头的样子。
“怎么了?”约瑟夫皱起眉问男孩。
男孩眼里布满浑浊的泪水,他磕磕巴巴地说着:“夫,夫人,让阿新拿,拿着钱来给老牙保释……警察……警察不听……”
“你老爷是谁?”
阿新低下头,摇着脑袋想了半天,才咕咕哝哝地说:“伯爵大人……沃,沃尔夫……老牙……”
他说话时吞吐不清,眼神游离,畏畏缩缩,下巴还有点歪斜,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应该有点身体或者心理的残疾。
“沃尔夫伯爵还在调查中呢,这桩案子相当严重,警署这边暂时不可能放人。”约瑟夫耐心地告诉男孩,“你先回去吧,跟你们夫人说清楚,等案子调查清楚,伯爵没有嫌疑了,警署自然会放人。”
“不,不行……阿新没法……带回老牙的话,夫人……夫人会打我的!”他说到这里,结着白翳的左眼忽然睁得老大,不由自主地喘气起来。
约瑟夫拍着男孩的后背,“别激动,我是裂风骑士团的人——”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骷髅羽翼徽章,“看到了吗?我向你和你的夫人保证,等之后案件调查清楚,帝国法庭审理结束,伯爵大人自然会回到你们的身边。”
阿新疑惑且不安地盯着他胸口的骷髅羽翼徽章,约瑟夫干脆取下来,递到他手里,“你拿这个回去给你们夫人看。”
阿新慢慢地抚摸着手里的徽章,起伏的胸口终于平和下来,他看了看那壮实的骑士,又将目光落在一旁环抱双臂的黑发少女身上。
少女手里握着刚在路边买的炸鱼排,一口一个酥脆,正围观似的望着约瑟夫和黑不溜秋的小少年。
“你想吃?”约瑟夫起身,阿新低下头,却没有说话。
约瑟夫于是立刻跑到那即将收摊的炸鱼排摊位前,花了三块朗登买了一个用纸盒子装着的炸鱼排,回到了警署前面,将热气腾腾的炸鱼排递到了他手里。
阿新打开纸盒子,看着里面的炸鱼排,也不知道握住鱼排的木制签子,抓起滚烫的鱼排就往嘴里塞,他倒也不觉得烫,吃得格外开心,呵呵傻笑着。
约瑟夫眼里闪过些复杂的情绪,他宽慰道:“好了,都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
“大……人……你叫什么名……族?”阿新支支吾吾地问道。
“约瑟夫。”小骑士笑着,又指着旁边吃鱼排的少女说,“她是杜瓶。”
阿新听此微微低下头,仿佛想道谢,却又因为从大门处走来的一个警察吓了一跳,他抱着手里的鱼排,一溜烟地跑了。
那从大门内走出的警察,正是昨日凶杜瓶又被她吓跑的警察,她看到他嘴里的鱼排都不香了。
只听他说道:“约瑟夫先生,我们已经将沃尔夫带到了审讯室,您要现在进行审问吗?”
“差不多,我先去个盥洗室,五分钟后我就过去。”
“好的。”那警察笑了笑,转身要走,又不禁扫了扫旁边吃鱼排的杜瓶,那鄙夷的眼神,早就把他的内心暴露无遗了——“有靠山就是无法无天”。
杜瓶回以他一个挑衅的微笑。
而后她便跟着约瑟夫去了盥洗室,先去解手,两人都解完手,漫步在警署大楼的走廊内,她不禁问道:“你那骑士徽章就白送给别人啊?不怕有人冒充你?””
“啊?”约瑟夫迷惘地停下脚步,“还会有人冒充我吗?”
杜瓶眯起眼,“……你是傻白甜吧?”
“不管了,反正那小孩要冒充骑士团的人也没人相信,再说了,我觉得他挺可怜的。”
“看起来是挺可怜的。”杜瓶抱着双臂,“说话说不清楚,走路还一跛一跛的,伯爵夫人竟然让他来保释伯爵?”
“没事,等会儿问问沃尔夫就知道了。”
杜瓶一边走一边跟约瑟夫唠嗑:“小骑士,你啥时候进的骑士团?”
“就最近。”
“最近?难怪……”杜瓶心想,要是你来早点,在兰琉斯手下干活,感觉会被他职场霸凌或是用眼神杀死。
两人走进审讯室时,沃尔夫伯爵已经坐在审问桌前了,杜瓶记得那天在露台上看到他时,他还是非常标准的阳光灿烂白皮大叔。
可现在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面色灰黑,那头卷发和大胡子油腻腻地分成条状,上面到底沾满的是泪水还是鼻涕,杜瓶也分不清。
“伯爵大人?”
约瑟夫敲了敲桌面,唤醒了沉重的贵族大叔。
沃尔夫终于从游离中苏醒过来,他慢慢抬起头,看到面前分别坐下了一男一女,又是来审讯的?他早就麻木了,反正无论说多少遍这些家伙也不会相信他的话……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该配合的,我都会配合的。”伯爵大人淡淡说道。
他既然这么说了,杜瓶也不客气了,她夺过约瑟夫手里的笔录本,拿起钢笔就开始写下第一个问题。
“沃尔夫伯爵,您,跟希德,我是说,希德皇子殿下,是怎么认识的?听说皇子殿下为人向来疏离,与他熟识的贵族并不多?”
“这个,我也回答过了。”
伯爵的表情却并没有不耐烦,他的双眸在过于亮堂的灯光下泛出了点点莹光。
“女士,不谦虚的说,沃尔夫这个名字在圣都贵族中算是有些名气——因为我这人向来爱交际,所以认识的人也多了去,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我都报以同样友好的态度。我与希德殿下是在一场音乐会上认识的,说实在的,初次见面时,我并不知晓他的身份,除了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以外,他看起来也就是个过度沉迷于艺术的俊朗青年,我热爱音乐,而他钢琴弹得非常好,同时还自己谱曲,我以为他是个落魄作曲家,还与他开玩笑,说要资助他开办音乐会……”
杜瓶继续问道:“你那时候并不知道他是希德皇子?他瞒了你多久?”
“当然不知道,认识他近一年我都毫不知情,他经常在金宫外呆着,甚至在圣都有自己居住的公寓,谁能想到一个皇子会这么亲民?”沃尔夫说到这里时,眼神复杂,“我发现他不是普通人,还是去年的事了,金宫里有人来找他——我不知道这个能不能说。”
杜瓶挑眉,“你没对之前的审讯人员提及过?”
“我不太敢。”沃尔夫缩了缩脖子,“他们没问起我就没说,万有之主啊,单是看到他们手里的鞭子我都快尿裤子了。”
“那你不怕我们?”
沃尔夫望了杜瓶一眼,“我见过你,女士,那天晚上,我看到你躺在琴室的沙发上睡觉,希德殿下就坐在你身边,还将自己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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