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 武将掌科举
金銮殿上,放眼望去仅常桉一位女将,一身紫蒲长绸,其独至于銮座东方。
久未历经朝会,忽起竟有些觉得疲怠。
耳边喧杂不断,她听得作烦,拂手打了个哈欠。
“陛下,有关东临国和亲一事,我礼部已拟好形制,还请陛下过目定夺。”礼部尚书钱山自袖中提出一布卷,双手奉上。
梁闵启神色发倦,遂冲范正祥递了个眼神过去。
范正祥小跑下阶,将那布卷呈至梁闵启手边。
布卷结结实实的,梁闵启直至双臂抻直都仍留有一半未曾展露。
他瞧着密实的字迹,越发觉得头疼“朕知晓,待朝后,钱爱卿一步御书房详议。”
“臣遵旨。”钱山手持笏板退回。
梁闵启刚欲挥袖示意退朝,便瞧见都御史明争跪上前来,将笏板搁于大殿,双手呈上一厚厚的奏折本。
“臣检举翰林院学士周湖荣,自南安府北徽府上级乡试收受贿赂,行舞弊之私,进取举人解元,半数不通经书文字,还请陛下明察。”
他嗓音洪亮高昂,将百官爬上身的困虫通通驱走,犹是周湖荣。
闻得此言,他手中笏板啪得一声掉在殿上,人也手足无措地下跪。
“陛下——臣属不知此事,定是有歹人蓄意污蔑。”他一头叩在地上,身子禁不住得打颤,扶着地的手也有些不稳。
“陛下,臣所说若有半句虚言,愿罢免都察院都御史一职。”明争说着,又将手中的折子呈高了几分。
在范正祥接过折子后,他又高声道:“这上面乃有两千三百四十二名学子签字画押,共检翰林院学士周湖荣。”
梁闵启攥着折子的手在他目光掠过上叙姓名后愈发得紧了,眼底怒色渐浓,猛地甩手,径直将这折子丢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了周湖荣脚边。
众臣跪伏:“陛下息怒——”
唯常桉被吓得抖了下身子,愣站站在那儿。
“”这是唱哪出啊?
陡听梁闵启怒喝:“你自己好好看看!这两千三百四十二名学子识得你周湖荣是何人吗?!他们污蔑你?!你也说得出口!”
周湖荣惶恐抬手,目光战战兢兢地左右恍惚不定,一下一下吞咽着唾沫,“陛下,您明察啊,臣也是科举为官,详知其中艰辛……怎会行舞弊之事。”
明争轻嗤一声,瞥着他,“是啊,周大人也是科举出身,可连陛下诏书敕令都写不明白。”
梁闵启已听出言外之意,未给周湖荣辩解的空子,忍下怒意扬声道:“来人,革去周湖荣官品形制,押入刑部待审。”
周湖荣瞳仁震颤,“陛下——”
常桉眼睁睁地看着周湖荣被剥去官服拖出大殿,方才的事,她浑浑噩噩地并未认真听,觉出殿中僵凝,她赶忙挺直了腰背。
若是此时让人揪住了小辫子,她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但她回眼一扫,除梁闵启被气得起身之外,众人皆伏跪于地,她忙颔首。
她偏着头,不想理会这些腌臜事,一事沾身,千万件事便都会靠上来。
眼下,重中之重是保全常家。
只要常家安在,其余事究将如何与她又有何关。
可偏偏就在常桉有意躲着时,梁闵启的眼不偏不倚地盯上了她。
梁闵启眉峰一展,沉声问:“不知常爱卿对此可有应对法子?”
常桉恍惚行礼,疑惑。
“”这种事儿问我一个武将?
她心中虽不明,但仍作应:“陛下,以臣之见,如今南安府,北徽府两处乡试亦是摸不清的浑水,未能入取学子也并非无真才实学,若是想使其公正那便只有重新举行乡试,再做定论。”
众臣哗然,交头接耳。
“常将军未免说得过于轻巧,眼下天下学子皆已入京,贡院不日则开,则能重举乡试。”说话的人是钱山,他亦觉此事不妥。
“那钱大人可有高见?”常桉正身反问。
“以臣说,此事便由此作罢,那些未凭真材实料入京的学子入贡院后也自上不了榜,入不了大殿。”钱山手持笏板,俯首上禀銮座。
常桉嗤笑,言语讽刺,“钱大人的意思是那些因周湖荣舞弊落选的学子就不配入京了?”
钱山欲言,遂被常桉截话,“据臣所知,钱山钱大人也是科举为官,若是钱大人昔日遇上周湖荣,因而落榜可还会说如此风凉话?”
“你——”钱山失语。
“好了……”梁闵启叫停,“那此事就如常桉将军所言南安府,北徽府重办乡试,今年贡院会试后延一月,两府学子入京所需盘缠皆有礼部出资。”
其忽止言,又道:“春闱后,大理寺携都察院辅常桉将军彻查往届科举。”
常桉随众臣言:“陛下圣明——”
话音刚落,她回过神来,“”嗯?让我查?
梁闵启侧目,“将军回去之后也替朕想想,何人能去往两府主乡试一事。”
朝上之事如风,还未下朝便已在京中后宫传扬开来,众民皆知常桉身负众人主今年春闱要事。
常桉怏怏出殿,忽觉头疼。
“”朝中文官百人偏挑我去管这科举春闱,怎么想的。
寡淡的风吹在身上,惹人厌烦,她神情恍惚险些跌下长阶,幸由人搀了一把。
“多谢……”她站稳,道谢后才瞧清那人。
工部尚书,林绍明执掌大荀建筑修建,此次贡院若需扩建还需他与钱山共商。
“常将军后生可畏啊,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眼下又得陛下重用,日后还需仰仗您了。”林绍明附手见礼。
见状,常桉拱手回礼,“林尚书言重了,为官要自是为君为民分忧,都是分内之事。”
“还请将军代在下问永安侯安,自侯爷退居朝堂已是许久未见了,来日定当上门拜访。”林绍明胁肩谄笑,示意而去。
常桉望着他下阶的身影,嘴里小声嘀咕着,“林绍明……梁闵宸那个舅舅?”
她不及深想这些,一路去了侯府。
众臣退去,周湖荣收押刑部的事儿也传进了后宫,得了消息的周垂央,逗弄着孩儿的手骤僵,发冷。
语调含糊道:“你说哥哥怎么了?”
宫女并蒂焦急如麻,紧声道:“周湖荣大人涉嫌乡试舞弊,眼下已被陛下关入刑部大牢候审。”
手中的布老虎一松砸哭了襁褓中的孩儿。
那孩子蓦然啼哭不止,周垂央跌坐于软塌上,泪水无声地漫过眼底猩红,死死咬着唇,“哥哥不会的……哥哥不会这么做的……”
她那双明眸拂去了往日的神采,满是寂寥。
忽的,她攥上了并蒂的手肘,“并蒂,去唤人为本宫梳妆,再去请陛下过来,快去——”
手上推了并蒂一把,催促着。
孩儿依旧哭闹。
周垂央心里清楚,只要她唤,梁闵启定会来的。
她原为乡野之女,不料被梁闵启瞧中,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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