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栋赶回驿站时,没找到常晔或是罗槲叶,林谦悄悄指向屋顶,他了然于心,又问彩云在哪。

晨霜突然闪现:“别找了,彩云又回伯府去了,你让林谦带回来的食盒也在厨房里小火煨着,两位大人现在没得空,你不如先讲讲,剑南人后来去哪了。”

田栋左顾右盼,确实没找见人,只好鬼鬼祟祟地低头,放低声音同他们说:“此人名叫武仁,是齐儒寅花大价钱聘来的剑南风雨楼杀手,说起来,他和我们的目标倒是相同。”

林谦疑惑不已,双手插在袖筒,手肘戳他:“你从哪打听来的,这么详细的消息。”

“武仁亲口同我说的,我跟着他自醉春楼一路往黎二姑娘住处去,我以为他要独自掳走黎叶澜,没成想是专门来拦我的。

“毕竟是风雨楼的人,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功夫要比我们精湛多了。打从一开始,他就是故意暴露在晨霜和林谦面前的。不……或许也是故意被总旗伤到脸颊的。

“武仁少时与青梅李氏娘子成婚,他靠走镖为营生,李墨娘留在家中照顾年老的母亲。李墨娘父母双亡,那些年一直是三人相依为命。

“有一年春他离开家,再回来时已经是秋日,却不见了家中老母亲和李墨娘,问及邻里也无人敢告知他去向,几番打听才知晓,是那昌国公府的大公子、太后的亲侄儿看上了李墨娘。”

“这位夫人……被高大公子凌虐致死,一卷草席从昌国公府扔出。至于他年迈的老母亲,在家奴强行带走李墨娘那日,在李墨娘面前被活活打死。”

晨霜攥紧了拳头;“又是昌国公,又是高太后……”

“齐儒寅聘请杀手,是为了在彦州杀不服他的官员们。而武仁等在他身后,就是等有朝一日高家失了盛宠,好第一时间杀去昌国公府。”

一时间空气陷入寂静中,只剩下风声。

陛下从登基之日起,往日队友一朝上位,便一直忌惮着高氏,如今自然也想从彦州、从齐儒寅身上下手,慢慢瓦解昌国公势力。

“他同你说这些,是打算做什么?”林谦问。

“他可以说出他已知的齐府辛密,也可以任凭我们吩咐。只要我们带他进京,然后亲眼看见昌国公府倾覆。”

林谦:“这些等同两位大人说过了再议吧……”

晨霜突然出言:“可是彩云回来了?”

果真是彩云远远地站在门外,三人不方便再谈话,各自散去。

田栋走上前问:“彩云?发生什么了。”

彩云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来,听见田栋的关心,摇摇头不说话。

田栋再问她:“可曾吃过东西,厨房里的饭菜一直给你热着呢。”

彩云眼眸含泪,勉强打起精神说道:“多谢田大人,我确实有些饿了。”

烛火跳跃,彩云和田栋坐在厨房小矮凳上,那些美味珍馐在彩云面前也没有什么吸引力。

她抱着碗,狠狠将牛肉往自己嘴里塞。

“彩云!”田栋察觉出她的不对劲,连忙制止她。

彩云放下筷子,抱着碗,侧头看着田栋,眼眸中的泪水尽数落下。

她尝试用手背擦去泪水,却反而使得泪如泉涌。

彩云别过头,哽咽道:“田二哥,我爹走了。”

田栋听见这话,心中疑窦丛生,不过两三日光景,发生什么了?

田栋一直等到彩云平静下来,才问忠勇伯府到底怎么了。

彩云慢慢说起,为了找黎叶澜,冯财领着一队家丁出城,却碰上那天下大雨,城外河水冲塌河堤,冯财被卷入水流中。

起初被救下来后,还清醒了两天,这两日却突然再次出现溺水的症状,白日里突然断气。

彩云想起冯财和鲁嬷嬷交代的事,掩下心中思虑,只告知田栋冯财已死。

彩云低头垂泪,发白的脸上因落泪铺上一层粉色,她抬眸望着田栋:“田二哥,你说,我爹死了,姑娘还会带我嫁进晋国公府吗。”

田栋从未在她脸上看见这神情,心中警铃大作:“黎姑娘都将你带出伯府了,想来也会带进京吧。”

“姑娘刚入府时,留我在身边,预备着去了京城抬我做少卿的妾,我心惶恐,是万不敢有这种奢望的。田二哥,我虽只是个家生子,可这十多年也是在父母庇佑下长大……最近发生了这许多事,我好害怕……”

田栋没有抗拒彩云的接近,也没有对她的示弱有什么反应。

田栋突然觉得自己很是可笑,语气中不自觉带有些生硬:“彩云姑娘莫怕,你若是伺候好了黎姑娘,去了京城自然也是前程似锦。”

彩云咬着嘴唇,温顺地点头。

田栋自觉看穿了彩云的心思,以往彩云心思放在常晔时,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今日彩云想要投奔他,他却只觉得此人用心不诚。

田栋的手藏在衣摆下,布料抓皱又放下,他说起黎槲叶被穆夫人邀请参加知州府上的赏梅宴。

彩云一下子打起精神,黎槲叶身边可没有比她更懂宴席穿着打扮的人,可田栋却告诫她,那天千万不要跟着去。

“田二哥,为何这样说?”

“彦州变天了,你注意保暖。”

外面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

同一片屋檐下的人,心思各异。

罗槲叶起身,许是昨夜的酒与冷风作祟,她有点头疼,彩云听见动静端水进来伺候她洗漱。

罗槲叶轻轻拂开彩云肩上细雪,外头白茫茫一片。

“姑娘?”

罗槲叶摇摇头,洗漱后听得田栋求见,罗槲叶让彩云领田栋进来,而后彩云退下悄然离去。

“彩云可是有了什么烦心事?”罗槲叶问田栋。

田栋前来本想说昨日跟踪武仁时的见闻,此刻听见罗槲叶的问话,他倏然想起昨夜白雪。

“总旗,彩云姑娘的爹冯财,昨日去世了。前几日冯财领了队家丁在外寻黎叶澜的踪影,不成想大雨冲垮河堤,冯财被冲走。当日冯财并未去世,直至三日后,也就是昨夜,冯财才在伯府断气。”

“可冯财当时在水中没有溺毙,之后怎么……”

罗槲叶突然住嘴,示意田栋亦不要开口。

原是林谦抱着本书从外头跑过来,他站在门外,喘着气道:“大人,我查到了……”

田栋忙将林谦迎进屋内,给他倒了杯热茶。

林谦江怀中古籍掏出,指着书页道:“书中记载道,曾有人落水后被救起,但几日后依旧身亡,究其原因是落水时肺中进水,死者呼吸不畅,并非他人作祟。”

田栋感慨道:“原来冯财最终还是溺水而亡,不过是向阎王再讨了三天阳寿。”

田栋很快放下此事,将昨日武仁的话一一说来,罗槲叶突然皱起眉。

“剑南……风雨楼……”

风雨楼一向神秘,即使是锦衣卫,也知之甚少。

田栋看着罗槲叶的脸色,问:“您可是知晓什么内情?”

“五年前江南道的盐仓爆炸案,正是风雨楼的手笔。风雨楼一向神秘,但这些年也并不是完全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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