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盐课一案结束,康平帝终于又松了口气,虽然此案从头到尾他只生了几次气,却还是觉得自己老了,朝政之事都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御书房燃着安神香,康平帝靠在暖榻上昏昏欲睡,心里思量着什么时候把皇位传给老三,自己好过几日清净日子。

还没思量出个所以然来,耳边响起了金福轻唤的声音:“圣上,楚王殿下来请安了。”

康平帝一激灵,顿时清醒过来。

过去有多盼着见这个儿子,现在就有多不想见他,生怕再给他带来些什么事情扰了他的清净。

除非……和楚王妃一块来,才会是真请安。

康平帝揉了揉额角,问道:“一个人来的?”

金福自是知道康平帝的意思,笑眯眯道:“楚王妃也来了。”

康平帝微微松了口气,这才坐了起来:“让他们进来吧。”

金福笑眯眯道了声“是”去殿外通传。

很快,二人走进来,见赵澜一手拎了一个食盒。

康平帝至此才彻底松了口气,这是真来请安的。

二人行礼问安后,康平帝径直朝膳桌走去,落座后问:“这次带了什么过来?”

赵澜把食盒放到膳桌上,先打开其中一个食盒,将里面的吃食一一摆放好,方道:“玉泉皇庄的佃户送了些他们自己种的菜,儿臣和王妃趁着新鲜就一起做了些吃食,想和父皇一起用膳。”

康平帝微微惊讶,看向膳桌上的菜问:“这些……有你做的?”

沈宁的手艺他是知道的,儿子的手艺……那能吃吗?

康平帝朝这几道菜看去。

蒸素丸子,蒸豆腐,蒸白菜……

楚王府是没钱了?怎么都是素的?

康平帝皱了皱眉头,看向了另一只食盒。

赵澜在康平帝的注视下,又将第二只食盒的菜拿了出来。

鹿筋煨火腿,水晶肴蹄,清炖蟹粉狮子头……

康平帝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显而易见,那三蒸应当就是三儿子做的了,即便卖相不佳,康平帝还是愿意试试的。

他率先起筷,不报什么希望地夹了一只素丸子送入口中,味道竟比想象中好。

他又夹了一块蒸豆腐,边吃边点头,味道中规中矩。

最后夹了一筷子蒸白菜,也还不错,是白菜的鲜味。

康平帝笑了,欣慰地看向三儿子:“没想到老三第一次做菜,味道竟然不错。”

赵澜:“都是食材本身好,儿臣做出的菜才尚可入口。”

康平帝又笑了:“老三媳妇每次也都这么说。”

说着又看向那另外三道菜,问沈宁:“不用猜,这三道是你做的。”

沈宁笑着点了点头:“秋末只吃素不吃肉可抗不过马上到来的冬天,儿媳便用府里现成的食材做了三道,和王爷的素菜搭配着。”

康平帝赞同:“要是只有老三那三道素菜,朕还以为你们没钱了呢!”

赵澜:“我们怎会没钱?要说没钱也是这些佃户没钱,他们一日两餐,每餐有这些素菜已经很好了,更别说吃肉了……”

“王爷,这道水晶肴蹄,你不是一直想吃很久了吗?现在赶紧尝尝?”

赵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宁十分明显笑眯眯地打断了。

赵澜闭了嘴,十分听话地夹了一片水晶肴蹄,配以姜丝和香醋送入口中。

康平帝看着二人拙劣地一唱一和,心下哼笑了声,不接这茬,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直到三人吃的差不多了,康平帝才慢悠悠开口:“说吧!你二人要说何事?还在朕面前做起戏来了!”

沈宁看了看赵澜,赵澜面无表情,单刀直入道:“父皇,你让儿臣查的皇庄之事已经有了眉目。”

康平帝心下叹气,他就知道,这个儿子不会让他消停的!

不过皇庄之事不是小事,即便他再想清净,也得把这事问清楚。

康平帝:“有多少皇庄有这种情况?”

赵澜:“父皇以及皇室宗亲名下的上百处皇庄中,有近七成存在贪昧银两、侵占民田的情况,贪昧所得和侵田所得,大部分流入了一个叫肆为社的地方。”

康平帝:“肆为社?”

赵澜点头:“是一个书社,穷困读书之人借阅书籍,分文不取。”

康平帝眼神狐疑,这不是好事吗?

赵澜:“但大部分取得功名的人都心甘情愿地为其做事。”

这回康平帝眼神变了。

取得功名的人,大部分都会在朝为官,若大晟的官员许多都为肆为社做事,而皇庄被贪昧的银子又都流向了这里,一旦他们有了私兵……

大晟很可能就会改朝换代了!

康平帝正色道:“是谁?”

赵澜:“庄耀。”

康平帝:“这是谁?肆为社的背后之人?”

赵澜:“正是。他参加过五次科举,均落榜了,后来肆为社出现,他成了肆为社的账房先生,如今打理着肆为社的账目往来。”

康平帝明白了,原来是屡试不第心生不满,创立肆为社与朝廷作对!还从他的皇庄下手!

好本事啊!

康平帝冷笑:“将其速速抓来,朕要亲自沈问他!”

赵澜:“是!”

这期间,沈宁没插一句嘴。

直到坐上回府的马车,沈宁才开口问道:“为何不直接告诉父皇背后之人是曹首辅?”

赵澜:“直接说的话,父皇即便疑心,多少也会有些犹豫,不会直接治他的罪,并且极可能轻拿轻放。”

沈宁:“就像秋猎给铁锤下药一样。”

赵澜点了点头:“毕竟他是父皇登基开始就跟在父皇身边,是父皇十分信任倚重的老臣,只有让父皇亲自一步步揭开他的图谋和目的,他在父皇心中的信任和倚重才会瓦解。”

沈宁明白,却还是将信将疑:“你我做戏的那话真的会有用?父皇到时候真的能想起来那些话?”

赵澜摇头:“不一定,但多埋些种子总不会错,无论哪个,只要父皇想起一个,曹首辅被治罪的可能就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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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千乌巷尽头,一处十分普通的宅子里,庄耀刚熄了灯正准备入睡,忽觉床前多了一道人影。

他还未分辨清楚,就被打晕过去。

陈平“啧啧”两声,和同来的陈兴道:“你说王爷费这劲干嘛,直接把曹谏抓了,剩下的虾兵蟹还能跑到哪去?”

陈兴:“你以为王爷只为抓人?”

陈平:“也对,这么多年曹谏没少害咱们王爷,是该一点一点讨回来才是,也该让他尝尝提心吊胆的滋味。”

陈兴不置可否,不过王爷可没提心吊胆过,但曹谏应当是听堵心的。

他看着陈平在那磨磨蹭蹭,道:“动作麻利点,别出了岔子耽误了王爷的正事!”

陈平点点头,将缠在腰间的一捆绳子一圈一圈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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