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沐一手扒着陶怀州的肩,本意是在推拉间掌握话语权,然而推也推不开,拉也拉不动,诠释的是“不自量力”四个字,另一手捂着脸,从指缝间往外渗的眼泪如陶怀州所愿,越快乐,越停不下来。
人虽然晃得凶,但二人一上一下,是同频,陶怀州注视着刑沐,像他的逻辑一样清晰。
他不能和他的快乐硬碰硬。
他要另辟蹊径。
“你上次说……”他要聊天,要煞风景,要往他燎原的大火上泼泼冷水,“你要为我改名叫刑大海?”
是有这么一回事。
上次,在刑沐别出心裁的sweettalk里,她管陶怀州叫阿舟,叫小船儿,说她的名字里有个三点水,和他是天生一对,还说他要是觉得一个三点水不够,她可以为他改名叫刑大海。
当时,陶怀州恨不得拆刑沐的台:你的talk跟sweet不沾边,甚至有点冷,冷笑话的冷。
今天这个“刑大海”倒是被他用上了。
冷点好。
冷点能帮他再守一守关。
刑沐从指缝间露出哭红了的眼睛,疑惑地看看陶怀州。
他好端端提这个干嘛?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用一种恰到好处的力道咬着里侧的唇肉,既伤不到自己,又不会让自己发出搞不好比陶怀州还“会喘”的声音。她现在不想聊天,不想进行任何一种talk。她现在只想沉浸在陶怀州带给她的激荡中。
之前有过太多次刑沐自说自话,今晚,陶怀州还她一次喋喋不休:“刑大海,你以后就叫这个名字吧。这么多水,只能是大海了吧?”
天知地知,陶怀州虽然没少和刑沐在地铁上聊骚,但他次次都像备考一样做了功课。
他的骚话,真不是信手拈来。
他所谓这么多水,是指刑沐哭得没完没了。她捂着脸的手都要被淹了,整个人都抽噎了。就算他不怀疑她的快乐,也要为她会不会“乐极生悲”捏把汗。
刑沐却以为陶怀州说的是另一种水,以为他揶揄她。
男人嘛!
在这方面的胜负欲是免不了的嘛……
刑沐审时度势,这种时候“宠宠”陶怀州又如何?她只要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几句好话,他还不更卖力?受益的还不是她?
“还不是因为你……”刑沐话说到一半,别开脸,“最厉害了。”
她的手顾不上捂脸了,两只都抓在被单上。
不同于上次她信口开河地叫陶怀州宝贝,还把楚王和周幽王双双搬出来,她今晚的这句“厉害”发自肺腑,反倒难以启齿。
反倒害她别开了目光。
最厉害……
一个“最”字进了陶怀州的耳朵,跟子弹似的。最,或许意味着赢家,或许是真,或许是假。但最,百分之百意味着比较。
陶怀州腾出一只手,用拇指和食指卡住刑沐的下颌,将她扳回和他面对面:“我比谁厉害?”
他厌恨刑沐有过的,以及将来会有的每一个男人。
但他是她的地铁搭子,仅此而已,他连光明正大地厌恨的立场都没有,只能偷偷厌恨。
今晚是刑沐将他们摆在同一个台面上做比较,他光明正大地争一争又如何?
刑沐不满陶怀州蹬鼻子上脸地刨根问底,本意啧一声,开口,却是“嗯”地一声,还被他撞得拐了拐弯。
真没辙。
她服气:“比谁都厉害……”
她一不做二不休:“第一名,遥遥领先,谁也追不上,行不行?”
够不够满足他的胜负欲了?
她尽力了。先于她的五脏六腑,她的脑子早就被他撞得一锅粥了,真说不出更字字珠玑的好话了。
却事与愿违。
陶怀州被送上“第一名”的宝座,却只想将手下败将个个赶尽杀绝。从谁开始?算谷益阳不走运好了,就从他这个送上门的开始。
陶怀州将刚刚随手一丢的电视遥控器捞回来,按下静音键的同时,吻住刑沐,并将两具身体的冲撞改为碾磨,让房间在一瞬间恢复了静悄悄。
刑沐的反应却分了好几个步骤。
她先是投入到陶怀州对她口腔的攻城略地中,后是身体体验到一种有别于激荡的快乐,细腻、刁钻,最后被防盗链发出的哐啷啷的声响冲击了耳膜。
最最后,她才意识到没有了电视的掩护。
她眯到一半的眼睛倏然瞪大,质问陶怀州是不可能的,她连松嘴都做不到。
天晓得陶怀州在怎么磨她。
鬼知道她松了嘴,会被陶怀州磨出什么动静。
所以,是陶怀州将这个密不透风的吻拉开了半厘米的空隙,并安抚刑沐:“嘘……”
门外的谷益阳对门内的“风云诡谲”一无所知。在他看来,电视的静音是刑沐的闹脾气告一段落,只要他再哄一哄,这段小小的不愉快也就翻篇了。
“沐沐,”他自认为看到了曙光,“我们好事多磨才走到今天,要珍惜,对不对?”
换作任何一个时刻,刑沐会揪住谷益阳的“珍惜”二字不放。
她会说珍惜?你但凡披着人皮,做人事,就不会害得你的红颜知己连生命都不珍惜。
你让我珍惜你?无异于我屎上雕花雕久了,还真把你当块宝了。
你又何曾珍惜过我?你对我的珍惜无非是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给我洗脑。
但此时此刻,刑沐顾不上揪住“珍惜”二字不放。当谷益阳说到“好事多磨”时,她就跑偏了。她想说你怎么知道我在和别的男人好事多磨?她还想说你一定不知道我身上的这个男人有多会磨。
相较于刑沐天女散花般的思维,陶怀州一根筋,轻轻问:“我比他厉害吗?”
这还用问?!
刑沐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谁说只有男人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动物?女人也可以是。她现在就是陶怀州的“无脑粉”。
陶怀州不依不饶:“我哪里比他厉害?”
刑沐被难住了。
这人怎么这么难夸?笼统地夸一夸还不够,还要列举着夸?她有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无力感,绞尽脑汁:“你……比他大。”
就这四个字,她的气音不稳,又被陶怀州嘘了一声提提醒。
她以为陶怀州是好心。
殊不知陶怀州是小气,她今晚的每一声快乐都只属于他。
陶怀州自作自受,越妒恨,越问,越问,越妒恨。大有什么用?谁要和别人按大小个儿排列……
“不骗你,”刑沐信誓旦旦,“真的。”
这会儿给她戴上测谎仪,她也敢说这话。她又不是没目测过谷益阳。单论这方面,谷益阳和陶怀州甚至不是一个重量级。
陶怀州要止损了:“让他走。”
天晓得他的精神禁不住刑沐再拿他和别人做比较了。
鬼知道他的身体更禁不住这样的泄泄沓沓了。
他直身,跪坐在刑沐的腿间。
掐着她的腿根。
迫使她的后腰离开了床。
刑沐失去了陶怀州的“压迫”,也就失去了分寸之末的安全感。她张了张嘴,在发出像开盲盒一样的声音前,又闭了上。她对陶怀州伸手,要抱抱,陶怀州视若无睹。
他一点点往后撤。
摩擦、挽留、抵抗,支配她的每一根神经。
她知道陶怀州不会离开。
她知道他是蓄势待发。
刑沐别无他选:“你走!”
她的逐客令自然是对谷益阳下的。还好,只带了隐隐的哭腔。顶多让谷益阳更自以为是,以为刑沐和他不欢而散后,一直哭到现在。
“沐沐,你先开门。”谷益阳胜券在握,“要哭,在我怀里哭。”
刑沐对谷益阳的厚颜无耻无知无觉。她的知觉通通集中在陶怀州的情绪上——他的任何一个细节都是肉眼所不能察,但她知道他的情绪在爆发的边缘。
她的不安全感发展到仿佛一根浮木。
她扯过一个枕头,抱在怀里。
不等枕头从蓬松到变形,陶怀州横刀夺爱:“让他滚。”
既然让他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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