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越在桌边打着瞌睡。

昨晚她被太子带去验了尸。

果然,如她所猜想的,任文秀头上的伤有问题。

伤口形状不规则,位置不固定,深浅也不一致,明显是多次撞击形成的,而且她的头皮也有被拽拉的痕迹。

是有人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往柱子上撞,将其活活撞死的。

“你们看了匈奴的战报了吗?”

“看了看了!那个薛雁也太猛了,一千人对五万啊!”

“什么叫做家传,当年那个薛邑不也是如此吗?”

颜清越瞬间清醒。

薛姐姐是薛邑的后人?!那不是颜茂的手下吗!

颜茂覆灭前两年,就得了重病起不得身,少了他的约束,其下势力相互倾轧,而薛邑本就是投降来的,手上的权力甚小,又加上他和镇国公相交莫逆,那些人便编造了各种罪名残害了他全家,薛家人从此绝迹……

难怪薛姐姐说是爹娘救了她的性命。

“咳咳,颜驸马。”

梁达观忽然出声,吓得颜清越一激灵。

裴晷问道:“我怎么见你今日一直在打瞌睡?是没睡好?”

颜清越点点头。

“实在是……事情太多。”

梁达观一脸理解:“肃王的事情来得突然,想必公主心里也不好受,你这个做丈夫的自然要多包容。”

昨晚回去后被“公主”伺候着洗漱的颜清讪笑。

“是是是,应该的……”

梁达观凑近,小声问道:“肃王那边……”

“陛下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吧?”一直没开腔的谢守一悠悠道,“当年,肃王也不过是个婴儿,难道他还有什么罪?陛下日后就当他是个义子也没什么奇怪的。”

“是啊,我那日看肃王的样子也像是被算计了。”梁达观面露遗憾,“可惜了郑家那个郑六郎,这次一闹,也不知前途如何。”

谢守一微微一笑。

“你们也不动动脑子。若是换子之事真的是郑家所为,肃王在找到那个证人的时候,郑家早就出手灭口了,还会任由肃王将人带到陛下面前去?”

梁达观不解:“那陛下怎么还把郑家人关着?”

“身在其中,陛下如今心情定然复杂。你们忘记了,被换走的小公主又去哪里了?那两个人可没交代啊。郑家的事情,只有等陛下过了气头,自然会想明白的。”谢守一提醒,“朝局变幻,不过瞬息,你我还是旁观为好啊。”

昨日惊变之后,就有不少人已经瞄上了或许要倒下的郑家。

梁达观所出的梁家是汉中本地的小世家,与郑家也是不对路的。

“晚辈明白。郑家哪里那么容易倒,郑家的二房还有位县主在呢!”

他们这些小家族能捡多大便宜?何必去冒险。

颜清越也换了个话题说道:“那位钟太医也真是奇怪,为何要帮忙换子呢?”

谢守一说道:“人做事,无非为了两个字,一个‘情’一个‘利’。”

那钟太医多半是为了“情”。

或许是贵妃本人主导了换子之事,所以郑家也不知情?

梁达观揣测:“就怕他们为了永绝后患把小公主给杀了。”

这个推论其实是合理的。

颜清越现在也算是明白皇帝为何把自己关在宫里不出声了。

他的亲女儿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回去后,颜清越把这件事告诉了陆行。

陆行的手一抖。

“若是如此……”

“你别又怪自己身上啊!是那些换孩子的人做的孽!”

陆行无奈一笑:“我没这么想。”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是如今一看,所谓克母的话已经不成立了,克妻的……她还好好的更不成立了。

他遇到那些所谓的“倒霉事”就如同她所言是自己先入为主,遇到一点小意外就觉得是自己倒霉。

颜清越见他不再介怀过去才放心说起此事。

“我已经让闻蝉帮忙盯着夏家了,陛下没有让人去抓夏家人应该也是为了钓鱼吧?”

“父皇不糊涂,夏家人如今是唯一的突破口。不过……他们毫不知情的可能性也很大。”

这都几日了,夏家还是一切如常。

颜清越还是有些坐不住:“你说,我们干脆悄悄去一趟吧?万一凶手只是没找到机会灭口呢?”

“好,我带上暗卫一起。”

皇家的暗卫都是一起训练出来的,虽然后面各为其主,但是互相都认识。

二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埋伏在夏家周围的暗卫出手。

灯还没有熄灭,颜清越轻轻推开门。

夏老汉和夏二郎住在屋内,打着赤膊。

父子二人齐齐看了过来。

夏二郎满脸赤红,似是怒气腾腾盯着二人。

“颜驸马?!肃王?!”夏老汉按住了自己的儿子,“别动。”

陆行就这样看着他,眼里带着杀气。

“看你的神色你应该明白本王为何而来。”

夏老汉的双手直发抖:“肃王殿下……她做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啊,我也问过她,她说不知情才能活下来……我就不敢再问了。”

这个任文秀确实聪明。

或者说是那个指使的人足够聪明。

“那对方总给了你们什么吧?钱?”

“嗯……给了几百两银子。”夏老汉低下头,一双粗手搓着腿。

“为了几百两银子你就把你大儿子给卖了?真是个好爹。”颜清越气得发笑。

这是什么畜牲!杀了自己的亲儿子面色还如此平淡!

“家里的事情都是她在做主……”夏老汉捂着脸哭,“她是王府出来的婢女,嫁了我这个庄稼汉,是我的福气,我一辈子都被她压着。”

“我呸!”颜清越啐了他一口,“你装什么老实人!你一个大男人,还能被她挟制了吗?你明明就是躲在背后得利!现在又把错全部推到她一个人身上?也真是够无耻!”

陆行拉了拉她:“何必和这种人饶舌,我们先走。”

颜清越看着就来气。

为了引蛇出洞,这人是有罪也不能现在判!

她扭过头。

“走!”

回到府中,她还余怒未消,气呼呼坐在桌边,拍了一下桌子。

“你说说,这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对自己大儿子那么恶毒,对小儿子就那么好?虎毒尚且不食子。”

陆行倒是见惯了这种事。

“人都是如此。你看,我与父皇他们并无血缘,父皇他们也将我视若己出,就连换子之事也不会迁怒到我身上。还有……唐天赐,那样坏事做尽的混蛋,到死还是为了自己儿子筹谋费尽心思。”

颜清越忽然想到了乐阳县的吴家,浑身发冷。

“吴家那对父母……三个孩子一个都没有放过。”

“那二人还没有找到。”

“我若是那人早就将他们灭口了。”

陆行忽然看得很开。

“若是如此倒是算报应,就算我们找到,反而还会因为暂时杀不得而挠心挠肺。”

“对。”颜清越揉了揉憋闷的胸口,“就是我现在的感觉!”

陆行将她搂到怀里:“别气了,以后总是能判他的,而且,这人现在也活得难受,日日提心吊胆。”

颜清越将头埋在他的胸口蹭了又蹭。

好棒……

陆行也任由她发泄。

忽然,颜清越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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