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那两颗纽扣她最后还是没用。
梁旭来时,梁意正拿着从值班室借来的马克笔把瓶盖涂黑,按进雪人的头上当眼睛。她又找了两只树杈当手,远远站着欣赏,独自满足。
“意姐。”梁旭开口引起她的注意。“你干嘛呢?”
“堆雪人啊!这样俱乐部看起来是不是也可爱了些。”她献宝似的伸手作出铛铛的动作,看的梁旭脑子里都自动配了音。总觉得在他家时,梁意就没这般活泼,时时刻刻都温顺乖巧。
梁旭点头认同她的话。
“确实生动了些。”
“不过你也出门太早了,怎么不喊醒我一起来。”
“要不是看见便签条,我都不知道你出门了。”
他说着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人走过来,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给雪人围上。
“这样是不是更活灵活现了。”
“你不冷吗?”
梁意不忍。
她刚刚也想这么做,可围巾是爸爸买给她的,她不舍得。
梁旭大咧咧的,推着她往俱乐部的大门走,毫不在意。“不冷不冷,我家里还有一条呢。倒是你,脸都冻红了,快进去暖和暖和。”
两人抛开室外的严寒回到室内,恰好看到公共棋室里众人都围在一起观棋,梁父挤在最里面,神情专注,连女儿进来了都没注意。姐弟二人都好奇的凑热闹,靠近了才看到被围观人员挡住的对弈棋手。
“沈降?他怎么又来了……”梁旭第一时间开口。
梁意听着,问道:“他最近总来吗?”
梁旭道:“总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咱们俱乐部的棋手呢。偏偏二叔追着他示好,他都一口否决。你说说,他不打算签咱们俱乐部,还天天过来,跟自己家似得,真不明白到底怎么想的。”
“可别这么说啊小旭。”领队陈宏一把搭住了少年的肩膀。“棋院翻修,有所属俱乐部的棋手都各回各家,沈降九段没签俱乐部,来我们这儿我们可是沾光了。你看看,他性兴致来了谁求教都来者不拒,别说你们这些小年轻了,老刘他们还想拉下脸去下一局呢。”
“再说了,也保不准他待着待着觉得咱们俱乐部氛围不错,就想签约了。凡事儿往好的方面想。”
“陈叔,你真是乐天派。”
梁旭评价道,没把陈宏的话放在心上。
比起俱乐部这些管理人员,梁旭作为和沈降同龄的棋手,对他了解更多。当年代表国家出战的青年选手预选赛他也参加了,卯足了劲才是个一轮游。但去都去了,每场比赛他都随着去现场观摩,当作学习。正因如此,他也见识到了少年天才的冷冽傲气,是匹孤狼。
再加上……
陈宏勒着他的脖子,调侃:“你小子该不会因为芸芸喜欢沈降九段就对他有敌意吧?”
“我管她喜欢谁!肤浅!”
梁旭说完挣脱开,挤到别处去看了。
梁意的视线越过外围的人往里看,心道,沈降也确实有孤傲的资本。
别说梁芸芸这样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儿,任谁被这张脸看着都很难不心跳加快,小鹿乱撞吧。
人群中心端坐着执棋的两人。
她一眼就定格在沈降的脸上,再移不开目光。
沈降脱了外套,只穿着毛衣和开衫,依稀能看到开衫一排纽扣只剩了一个,扣眼处还有迸开的线头。他短发有些长了,虚虚的遮住了些眉眼。执子的手骨节分明,动作漂亮,像出神入化的水墨丹青。
“我输了。”
“多谢指教。”
对手投子认负,沈降中盘胜。
对局结束,他礼貌的行了欠身礼,然后把位置留给需要复盘这局棋的人。
沈降总是这样。
跟他不熟的人初次见面要么觉得他疏离冷漠,要么觉得他礼貌至极,落差很大。
兴许是这些天都没见过如此随和的沈降九段,梁父都不愿拿俱乐部的事儿去烦他了。于是没有像之前那样堵人,反倒摆摆手,也示意陈宏让出路来。陈宏犹豫着错过了拦人的机会,只能过去跟着看棋手们复盘。
“雪人堆好啦?”梁父缓步走来,看着脸颊红红,鼻尖红红,更显可爱的女儿,眼底里都是笑。“带爸爸去看看你忙活半天的作品。对了,你跑过来跟你大伯和大伯母说了没?”
梁意点头,挽着梁父的手往外走。
“说啦说啦,我留了便签条。”
“爸爸,你是不是也想让沈降签到一扬来?”
听女儿关心俱乐部的事儿,梁父据实以告:“哪里是想啊,那是特别想。他可是现在职业选手里的香饽饽。十七岁的世界冠军,放眼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个。而且他棋风凌厉自成一派,许多前辈棋手在他这里都讨不到好,我相信他在围甲联赛也能够有一番作为。一扬需要一个无往不利的主将挽回颓势,不然呐…………”
后续的话梁父没有明说,可梁意也听得懂那声叹息包含了太多不甘与无奈。
迟疑动摇的心又坚定起来。
今日窗外积雪,梁父办公室的小屋里透了几分刺骨的寒。沈降坐在老旧的办公椅上,面前是琢磨了好几天的棋谱。他心不太静,棋谱摊着,心思却在别处。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将他从晃神中唤醒,他不耐烦的抬眼,与梁意怯生生的目光撞在一起。
女孩儿只开了条门缝,一张小脸露出大半。
她没有被沈降的不友善吓退,声音清甜,“沈降,你的衣服忘拿了。”
门打开后空气对流,屋里寒意更浓。沈降这才想起被他忘在一楼的外套。
他收敛了烦躁的神情,语气也温和许多,“进来吧。”
得了同意,梁意喜上眉梢,清丽的长相因笑颜更显明媚,十足的美人骨相。她打开门走进来,又将门合上,自顾自的说:“我在这里不打扰你吧?爸爸说不让我来,可是我也不想在外面待着。平时我都在这里等他的。”
梁意的话真真假假,不是她一贯的风格。
她进来时并没有跟爸爸说,谁都不知道她偷偷上了楼。她在门外做足了思想准备,好不容易才攒够推门的勇气,说什么也要同他待在一个房间里。
沈降见她站在办公桌前,怀里抱着那件男士外套,竟生出一股怪异的情绪来。他身体后撤,靠在椅背上,声音染了几分低哑:“你怎么不怕我?”
梁意笑容顿住,秀气的眉皱在一起,眼眸蕴了水汽,谁看都会怜爱几分。
“你哪里可怕了?”她反问着,眼睛直勾勾看过来,绞劲脑汁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沈降说:“他们都怕我,从不跟我搭话。”
梁意想起从梁旭他们口中得知的沈降,确实评价极端,看起来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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