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再回办公室时,梁意没敲门。

等她轻手轻脚推开门,正对上沈降抬眸的目光。

他在等她。

“抱歉抱歉,又把你衣服拿走了。”梁意走过去,隔着桌子递给他外套。

沈降抬手接,两人指尖触碰,一片冰凉。梁意不好意思的别开视线,又看到那排扣眼蹦出的线头。她忽地想起口袋里没用上的两颗纽扣,脱口而出:“纽扣我没用上,我给你缝回去吧。”

“缝回去?”

这个字眼对于沈降来说有些陌生。

他重复着确认。

梁意兴冲冲的点头。

“我会,上次给爸爸缝过袖口。”

“那就麻烦你了。”沈降答应的爽快,也不问她技术如何,站起身将开衫脱下递了过来。他把外套穿好,坐下后便继续专注在棋局上,并没有因为梁意继续分神。

开衫不厚,羊绒的,摸起来柔软亲肤。梁意手指摩挲,能感受到上面残留的温热。她双颊飘红,庆幸沈降没有看她。办公室的物品归置她很熟悉,从旁边的柜子里找到针线盒,她坐在沙发上引针穿线。

滴答滴答——

挂表指针有节奏地发出单调音节,屋内的两人都专注于各自的事情。梁意抬手将滑落的长发别在耳后,视线清明起来,她欣赏着已经缝好的第一颗纽扣,滋生出许久未动手的成就感。

她正要一鼓作气继续拿下第二颗,耳边就响起了落子声。

梁意下意识抬眼看,将蹙眉深思的少年印进脑海。

她突然想起不久前在安全通道口和梁旭的对话,以及她说的那句我去问问他。正事被抛掷脑后,后知后觉的记起来,梁意从愣神中惊醒,捏针的手一抖,指腹间滚落一滴血珠。她连忙将手放进嘴里,痛感很快消失。

她也顾不得查看无所谓的针扎伤口,忙捡着正事儿说:“刚刚梁旭让我问你要不要和他们一起看国际公开赛的视频,我刚想起来。”

沈降被她扰了清静,揉揉酸涩的眼睛,不假思索地拒绝。

“不了,眼睛有些累。”

整日盯着棋盘用眼过度难免眼酸眼胀,梁意想起她给父亲买的眼药水,殷勤道:“要滴点眼药水吗?我去年高三学习紧张时也总眼睛酸,后来每天滴眼药水做眼保健操,有用呢!”

她说的笃定,眼神也真挚,等他回应。

沈降咳了一声,想起什么,眼底浮现出一抹窘意,委婉拒绝道:“我……没去过几天学校,不会眼保健操。”

“你都不上学吗?”梁意诧异。

她问的直接,沈降失了从容,试图解释:“上,上了。”

作为已经顶着世界冠军头衔的职业棋手,哪怕沈降真的不去学校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梁意见多了这个年纪的围棋少年,不论是否彻底放弃学业,高中毕业总要有的。

梁旭就是个例子,每日照常去学校上课,只是大多数时间扑在围棋上,对文化课的分数没什么要求罢了。有什么比赛或者安排,跟班主任打个招呼请个假就行。

再说了……

“就算高中不常去学校,初中小学总该把眼保健操记熟了吧。这可是学生时代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梁意理解不了,突然灵光一闪,追问着:“你不会……小学和初中都不去学校吧?”

沈降放弃抵抗,自言自语道:“没去过很奇怪吗。”

梁意不懂少爷的生活。

少爷也不懂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沈降从小就不爱受束缚。儿时满院跑,也没人拘着他的性子。长大了些该读书了,外公溺爱,说在家里也能教,办了个学籍就把人放跟前教养。后来初中已经养成了无拘无束的脾气,哪里还塞的回去笼子。

不过沈降聪明,加上外公对文化课也很重视,退休名师轮流请来家里上课,单独辅导事半功倍,成绩在一流学校也能拿个甲等。

如此,家里人也没再纠结去不去学校的问题了。

“沈降,你有没有想过读大学?”梁意没继续追问去不去学校的问题,反而好奇起另外的事情来。

她话题转的快,沈降也没有不耐烦,表情缓和些,语调也恢复了平日里的随性。

“没想过,我对学校没兴趣。”

梁意惋惜道:“可惜了,我觉得大学还挺有意思的。如果是你的话,想读大学也不是难事吧。”

这是自然。

沈降毫不谦虚。

“读大学有什么难的。”

“对我来说就很难了。”经历了高三苦难日子的梁意回顾着。“要不是爸爸考前给我报的突击班,我都不一定能考上第一志愿。”

“庆大?”

“对,我读工商管理。爸爸希望我将来能够接手一扬,替他完成梦想。”

说这话时,梁意眼里的光比星辰还要闪烁明亮。

看的沈降有瞬间愣神。

他沉默着,忽然又听女孩儿说:“等你闲下来,可以来庆大找我玩。说不准你觉得大学有趣,改变想法了呢。”

沈降问:“你是在邀请我?”

“那你会来吗?”梁意没回答,又把问题抛了回去,眼睫弯弯,笑的狡黠。

沈降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梁意。

鲜活、明媚、灵动。

不像平日里和煦的春风

倒像是夏日骤然落下的雨

细嫩柔滑的手试探性在他眼前晃了两下,那双总是看不出情绪的眼眸眨了眨。下一秒,他突然伸手将梁意的手握住。他的手不久前还冰着,这会却很热。梁意的手被一点点烘暖,心也跟着躁动起来。

“沈降……”

她喊着,想让他放手。

沈降倏然回神,正要说什么,门外传来脚步声,还夹杂着几句对话。

是梁父。

和他隔了一张桌子的女孩儿唰的一下立正站好,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不知为何心虚。沈降嘴角上扬,没忍住,呵了一声,立即换来了女孩儿警告的目光。在确定他保持严肃后,梁意才又转过身去。

沈降揶揄。

“你紧张什么?”

“我可什么都没做。”

“沈降!”她娇声告诫,不许他继续说了。

沈降投降认输,眼底笑意更深。

他伸手将慌乱间被梁意搅乱的棋盘归位,并没觉得麻烦,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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